右相夫人眼神闪了闪：“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把那商户女卖到了青楼而已。”
“哪个商户女？好端端的永河为何要把人卖入青楼？”商人地位的确不高，可只要没有卖身为奴，那就是良民，这是在逼良为娼。
“有那商户女在，瑞王就永远不可能娶思月。永河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所以老爷，您一定要快点救他，不然那瑞王若是动用私刑，永河那文弱的身子怕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啊。”
信息量太大，右相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僵着声音问道：“你说的那商户女，是瑞王妃？”
右相夫人一脸愤恨：“不过一个低贱的商户而已，凭什么当王妃阻了思月的路，她那是活该。”
“啪！”右相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挥了过去：“蠢妇，皇家的媳妇，皇上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嫌弃了？”
换作以往，右相夫人挨一巴掌铁定跟他打起来，但这会儿，儿子还在大理寺，她连脸疼都顾不得，扑过去就抱住右相的腿：“老爷，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但是永河，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br>
“知道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还这么坑他？”右相一脚踹开她，忍着她嘤嘤的哭声在屋里踱了几圈，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吩咐人备车去了大理寺。
除了赵永河，他还有两个庶子。
但出息的却只有这个嫡长子，要他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毁了，自然是不舍得。嫡长子毁了，下头两个又没什么出息，等他百年之后，谁来撑起赵家门楣。
被人请进大理寺正堂的时候，顾砚尘正老神在在地喝茶。
右相不知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只能佯装镇定地走过去：“臣拜见瑞王殿下。”
“右相大人客气，这是来找下官喝茶？”
“本官的来意，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不知犬子所犯何事，劳您如此大动肝火。”
“办案正常要走的程序而已，右相大人属实不必如此操心。”
“殿下此言差矣，犬子在翰林院行走，最要紧的便是名声二字。你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着人传话，为何偏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顾砚尘的脸上本来还带着几分客气，听得这话却是再忍不住：“合着你儿子的名声半点都损不得，我夫人就活该受罪。赵宗，你少给本王在那打马虎眼，赵永河都将我媳妇送到青楼了，你还指望本王息事宁人？”
右相颤了颤，果然这事儿已经败露了：“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犬子与王妃无冤无仇，怎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别装了，该招的已经全都招了，你再装你儿子也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其实招供的只是小厮，并没有咬出赵永河，毕竟他是家生子，全家的前途还都捏在右相手里，他自然得把罪名顶下。
这样至少大少爷会感念他的顶罪之恩，善待他的妻儿老小。
可惜顾砚尘故意误导，右相只以为是儿子已经全招了。想也知道，大理寺的酷刑，号称再硬的汉子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他儿子只是个瘦弱的文人。
右相的脑子乱哄哄的，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顾砚尘把玩着杯盖，给他留足了思考的时间，却也让他压力更增。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殿下，打鼠恐伤玉瓶。王妃的名声何其珍贵，与其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咱们私下解决不是更好吗？你放心，王妃的损失，本官定然一力承担。”
顾砚尘眯着眼睛：“说说，你打算怎么个私下解决法？”
这话右相倒不知该怎么接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陆念芙在青楼到底有没有受什么罪。万一瑞王去迟一步，她已经被人给糟蹋了，那他岂不是给瑞王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顾砚尘道：“右相不用费神，我这人最喜欢以牙还牙。京城小倌馆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让赵永河到里面挂牌一个月，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不然，本王便将这事儿捅到父王面前，也好叫他看看，他信任的赵大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