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沦落风尘，姑娘们对生活也是有更高追求的。
就凌烟阁现在这破破烂烂的样儿，有钱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地来消费？也只有那些没啥钱又没媳妇的单身汉才会光顾了。
受了罪还要受穷，有几个姑娘乐意？是以但凡有门路的都没人乐意留下。这般恶性循环，凌烟阁开得下去才怪了。
陆念芙小手一挥：“先关门歇业，重新装修吧。”
金妈妈收了五万两银子，正乐不思蜀地点数呢。有了这笔钱，保障楼里这三十几个姑娘的下半辈子也没啥问题了。哪怕位处中心地段，以凌烟阁如今的破落样，也是万万值不上这价的。
五万两，与其说是卖凌烟阁的钱，不如说是眼前这位夫人的赎身钱。因为这钱，自己没再逼她接客，保住了她的清白和名声。
说起来，很有敲诈的嫌疑。
金妈妈有点良心不安，劝道：“夫人，这重新装修又得好大一笔银子，还不如早早开业，能赚回一点是一点。”
“无妨，磨刀不误砍柴工。”
不然就凭现在的凌烟阁，赚不到钱不说，怕是还得再搭点进去。
金妈妈一想也是，积极道：“那我明天就去人牙子那里看看，挑几个好看的丫头回来调教。你放心，咱们楼里这些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论起手段来，那可比年轻人懂得多多了。”
陆念芙道：“等新人买回来，就要辛苦各位好生调教了。不过在京城的买就算了，真漂亮的也轮不到咱们凌烟阁。”
金妈妈闻言很是挫败，人牙子都看人下菜，有漂亮女娃娃，肯定指着最大的青楼送，毕竟人家出得起价呀。轮到凌烟阁，不说歪瓜裂枣，也绝无可能倾国倾城。
“那夫人您说怎么办？”
“我会让人去外地买人。”最好从扬州挑几个现在的瘦马回来，就是价格有点高。
其实她大可以让这楼里的姑娘们改行，酒坊和香黛阁都缺女工，安置她们这几十人不在话下。
但是青楼不光是赚钱的事儿，它还是最好的消息来源地。前世司徒绝能笼络那么多人，凌烟阁收集的那些小道消息可是出了大力的。
如今顾砚尘成了司徒晏，即使他没有问鼎那个位置的心，可也得防着其他兄弟暗害不是？有机会重新创造这个情报网，陆念芙自然不愿错过。
她跟金妈妈商量了一通，敲定细节后让金妈妈放手去做，自己则回了府。青芽有些疑惑：“姑娘，你怎么这么信任那金妈妈啊？她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是要不得的。”
“反正奴婢是没瞧出她哪里可靠。”
“你以后就知道了。”
很快，顾砚尘大张旗鼓从翰林院抓走右相家公子的事儿就传遍了官场。众人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何事，右相倒是淡定，他的儿子一向奉公守法，且颇得圣心，大理寺肯定是弄错了。
但右相夫人却坐不住了，等不及右相回府就匆匆着人将他请回府，一见面就急切道：“老爷，您可要救救永河啊。”
右相皱皱眉：“不就是被大理寺抓了吗？等他们知道抓错人，自然会放他回来的。”
右相夫人很是焦躁：“怎么能让永河落到瑞王手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不会，瑞王查案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他上任起，解决了多少冤案，也没听说哪个案犯是被屈打成招的。你且安心在家等着，让家奴送点吃的用的过去便是，永河是朝庭命官，定不可能轻易用刑。”说起查案，瑞王的公正无私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可是，可是永河跟瑞王有仇啊。”
“永河一个翰林文官，跟瑞王能结什么仇？”右相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猛地抓着右相夫人的手：“你背着我让永河做了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