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嘀咕了一句,笑着道:“我叫段琅,这是我师弟墨渊。我们也是被传送阵传到这里的,而且大概率有可能出不去。因为有只鸟掉到这里十年,也没有出去。”
容枝淡淡地哦了一声,“这样啊。真是很麻烦呢。”
他嘴里说着麻烦,却没有露出丝毫苦恼的表情,反而唇角卩禽着一抹淡笑,仿佛很开心掉进这里一样。
段琅:“......”
难道是个佛系修仙者?
佛系好,佛系不争不抢,特别适合做朋友。
他决定好好拉拢一下这个男人,热情地邀请道:“我们正要去街上看看,容道友要不要一起?”
墨渊脸色陡然一沉,冷冰冰地开口道:“师兄,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段琅莫名其妙,“师弟,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走走逛逛,难道你也不愿意?”
墨渊瞥了一眼叫容枝的男人,甩出几个硬梆梆的字,“不愿意。”
他看着这个男人就不舒服,尤其对方粘在段琅身上的视线,让他恨不得把他眼珠挖出来。
偏偏对方散发出来的这股气势让他颇为忌惮,让他不敢轻易出手。
容枝脸上的笑容隐去,淡淡地瞥了墨渊一眼,对段琅道:“也许这位墨道友是怕我把你抢走,才会对我如此敌对。段道友也不必勉强他。”
段琅:“......”
大帅哥的眼晴似乎不太好。什么叫做怕他被抢走?墨渊明明是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才对。
墨渊被容枝的话激得脸色一青,寒声问段琅,“师兄,你到底走不走?”
段琅还想再劝,“师弟......”
墨渊不等他把话说完,冷冰冰地刮了他一眼,一摔甩袍,“你不走,我走。”
容枝淡淡地道:“墨道友何必让段道友如此为难,我们同行岂不是更好?”
段琅:“......”
为什么容枝的话明明听起来没问题,却让他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眼见墨渊真的甩袖子走了,他无语地摇了摇头,对容枝道:“抱歉,容道友,我这师弟脾气有点坏。”
老天爷原谅我,我说了谎话,墨狗的脾气不是有点坏,而是非常坏,但是自家人,还是要维护一下的,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是不是?
容枝忽地一笑,如雨后梨花千树万树开,本就耀眼出色的脸蛋更加惊心动魄。
段琅的心突然跳得特别快,整个人都愣住了。
同同是男人,怎么就.....就有人能长这么好看呢。这搁娱乐圈,怕是要把他鲜花小王子的名头都要压下去了吧?
容枝定定地望着段琅,眸底深处涌动着如复杂的情绪,“段阿琅脾气真好。”似乎觉得自己太唐突
了,他又道:“我可以叫你阿琅吗?”
段琅连忙回神,想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当然可以啊。”
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行。
容枝走到段琅面前,将手里的伞移到他头顶,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雨大,阿琅和我共乘一把雨伞吧。”
段琅下意识地侧身躲开,等反应过来容枝只是帮他用净身诀弄干衣服后,面上不由一热,“我们.....我们快走吧。”
容枝垂眸,掩去其中的情绪,“走吧。”
段琅对容枝的身份不是不怀疑,毕竟这诡异的地方,突然多出一个出色的男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突兀,但是聊了一会,发现容枝的话没有丝毫漏洞,更是对自己没有歹意后,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两人边走边聊,偶尔用神识探查四周,一无所获后,便又回走客栈。
段琅看着容枝将伞收起来,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容道友你是从哪来的?”
容枝动作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将伞收回储物袋,抬眼看向站在客栈门口的少年。
昏黄灯光给他莹白的脸颊上渡了一层柔和的色彩,那张精致的面容如月色般绚丽璀璨。漂亮的凤眸流光緻瀧,因为不好意思,有点躲闪。
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眉目灵动,笑容如鲜花烈马般迷得人睁不开眼,而不再是千年前,奄奄一息地倒在他怀里的虚弱模样。
胸口涌起一股又酸又涩的热流,容枝眼睛发热,他忍不住走过去,迎着段琅略显戒备的目光,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沧澜界。我来自沧澜界,阿琅听说过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步襄雏梦斋荚淑芙的催更票,谢谢昵称小马甲、萌友11668535576、吾名浪、白-云、
暂时没名字,步襄雏梦斋荚淑芙、魏无羡跟我回家吧、一夜知秋的月票,谢谢天使们的票票。
我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喜欢看副本!剧情给你们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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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枝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段琅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被那冰冷的触感弄得一愣。
容枝的体温怎么也这么冰,和墨渊那货一样。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令他深想。
听到容枝的答案,他微微睁大凤眸,“容道友竟然也是沧澜界的人,真是太巧了。”
人间有三喜,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他乡故知。可是他还是对会突然出现的容枝觉得怪怪的。
每个人听说可能没有办法从这个困境里出去的时候,表情多少会有些变化,心情也会急躁。
但这个容枝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平静不说,听到没办法出去,还露了个笑脸,比墨渊那货还神经。
说他是佛系吧?感觉也不太像。
难道是因为他有出去的方法?
段琅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盯着容枝的眼神像是大黄狗在看肉骨头,“容道友,我也来自沧澜界,他乡遇故知,真是喜事,不如我们秉烛夜谈。”
所以真能出去的事情,千万一定不要忘记我这个好老乡。
容枝一眨不眨地盯着段琅,几乎不舍得错过他一丝表情,“阿琅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琅:“......”
不是,哥们,你这种宠溺的如同在哄狗的语气是肿么回事?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危机感!
又一次被热情奔放的小二领进了客房,来好巧不巧的是,就在他和墨渊的隔壁。
段琅下意识用神识往自己的屋子扫了一眼,发现墨渊竟然还没回来时,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这大半夜的还没回来,总不至于是被这里的小姑娘迷了眼吧。
容枝见段琅站着没动,笑着问道:“阿琅,怎么不进来?”
段琅想了想,“容道友,我先出去找一下我师弟,等会再来和你聊天。”
容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总显得波澜不惊的墨眸有一瞬间的冷厉。
但再仔细去看时,发现他依旧是表情温和的模样,仿佛那一瞬间只是错觉。
“好,我等你回来。”
段琅听到这句话心里怪怪的,感觉自己如同被妻子叮嘱的出门老公一样。
他控制将鸡皮疙瘩抖掉的欲望,微微颔首后,赶紧出了门。
在他走后,容枝的脸色陡然一变,面容阴沉的几欲滴下水来,从左眉骨往下一直到锁骨的位置,冒出狰狞恐怖的红纹,如活物般扭曲着,好像要钻出来。
他望着段琅远去的背影,目光偏执。
明知道他要去找的人就是自己,可嫉妒还是一瞬间涌了上来,甚至有一种将墨渊杀死的冲动。
可是不行,如果杀死墨渊,他也会消失。
因为_
他和墨渊本来就是一个人。
现在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重复他曾经的经历罢了。
而他的阿琅,还不知道苦难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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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琅出了客栈后,随意地用神识扫了一圈,确定墨渊的位置后,慢腾腾走了过去,很快,就看到站在雨幕中,望着黑河的墨渊。
岸边没有灯,身着黑衣的他几乎和黑夜溶为一体,场景和人物不用化妆,就可以完美地cos山村老尸。
段琅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又一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走上去,顺着墨渊的目光望向河面,“师弟,你在看什么?”
墨渊本就冰冷的脸色更加阴沉,“与师兄何干?”
来了来了,疯病又犯了。
段琅凤眸轻眨,一脸无辜,“师弟又忘了,我们本是同门啊。”
墨渊讥消一笑。
段琅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干笑道:“既然师弟想在这里清静清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墨渊忽地伸手,冰冷的手指捏住段琅的手腕,用神识烙印命令他不许动,眸子如枯井般幽黑。
“师兄知道这世间哪种死法最痛苦吗?”
段琅:“......”
都是积极向上的阳光少年,就不能聊点正常健康的话题吗?
什么死不死的,听起来多不吉利。
“师弟,我们不如聊聊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