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顿时消散，舒瑶拿着手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手的反应快于大脑，接通之后问了句：“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
贺风扬嗓音压的很低：“吵醒你了？”
“你说呢？”
那端笑了笑，“既然都醒了，那就陪我说会儿话吧。”
舒瑶捞了个枕头过来抱在怀里，语气下意识没那么冷了，“说什么啊？”
“说说你明天打算怎么过圣诞节。”
舒瑶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明天店里的几个员工只上半天班，尹初雪和单月月都要回家里，舒晶晶最近天天粘着岑庭，至于舒澈，前两天就出差去了。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
贺风扬的笑声透过手机传进舒瑶的耳膜里，“我打算带女朋友去看电影。”
舒瑶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耳朵莫名有点发烫，下意识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微微咬了一下下唇。
等了会儿，没听见她说话，贺风扬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
“这样啊，反正你明天也没有安排，不如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怎么样？”看書喇
舒瑶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我说不定会回舒公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吧。”
“那不然我也去舒公馆，就当---”
“贺风扬！”舒瑶打断他，“你敢去我就、我就……”
最后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他，只好忿忿地挂了电话。
……
翌日。
因为是圣诞节，影楼门口前几天就摆上了圣诞树，里面也有，上面挂了尹初雪亲手绑上去的小糖果。
中午大家一起在店里吃的外卖，吃完就关门下班过节去了。
今天公交地铁人都很多，就连计程车都很难打到空的。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舒瑶也懒得去挤了，干脆步行去了附近的商场逛。
逛了一圈，买了点护肤品，正要离开的时候瞥见边上的男士专卖店里陈列在架子上的领带。
贺风扬有上百条的领带，这家店里就有他最钟爱的那个经典款式。
舒瑶下意识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导购小姐微笑着走过来询问舒瑶想要买什么，舒瑶指了指架子上的领带。
贺风扬喜欢的当然不会价格便宜，一条就要五位数以上。
导购小姐微笑道：“您是替男朋友买的吗？这几条都是新款，您看看需要哪个？”
“不是……”
‘男朋友’三个字让舒瑶终于清醒过来，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神经了吗，她买什么领带啊！
有毛病！
舒瑶想说自己不要了，可走了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来，让导购小姐拿了一条蓝色细条纹的经典款式。
……
田叔看到舒瑶回来的时候还挺高兴，说这大过节的，少爷出差去了，晶晶小姐也不在家。
看见舒瑶手里提的袋子，上面是某个男士用品的名字，笑道：“小姐这是给少爷买礼物了啊？”
“……啊？”
舒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买的那条领带，有些支吾地道：“啊，对……给、给我哥买的。”
她拿着东西上了楼。
看了眼时间，下午差不多五点。
洗了个澡出来，拿着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贺风扬什么都没给她发，连通电话也没有。
舒瑶抿了下唇角，转头去看放在桌上的袋子。
她这么勤俭节约的人，平时连个贵一点的包都舍不得买，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地买了这么一条价值五位数多的领带。
“到底在想什么啊！”
舒瑶仍开手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也不知道现在拿去退掉能不能行。
今天过节，晚饭吃的早一点。
舒瑶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滋味，边吃边看电视，冬天天黑的早，家里人少，到处冷冷清清一片。
吃完饭上楼，正准备给舒晶晶打个电话，忽然“砰”的一声，舒瑶吓了一跳，连忙走到窗边往外看。
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放烟花。
只是这烟花有点特别，在半空中炸开的时候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心形。
“砰砰砰---”
烟花接二连三地在半空中炸开，每一朵烟花都是不一样的形状，心形、星星形状、圆形、棒棒糖形状……
今天是圣诞节，也不知道这么新奇的烟花是谁家放的。
烟花放完，舒瑶才转个身手机就响起来了，贺风扬打过来的电话。
舒瑶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外面，刚刚的烟花……
“喂---”她靠在窗边接电话，目光还盯着外面已经暗淡下来的天空。
“烟花好看吗？”
“……”果然是他。
舒瑶抿了抿唇，“什么烟花？不好意思，刚刚洗澡呢，什么都没看见。”
“哦，”贺风扬也不生气，“那你等会儿，我让人再放一次。”
“别别别，”舒瑶败了，“跟你开玩笑呢，我刚刚都看见了，烟花很漂亮。”
顿了顿，她又问：“你是不是在我们家外面啊？”
“嗯。”贺风扬道：“给你准备了圣诞节礼物。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圣诞节这天，不管做过什么错事的人都可以暂时被原谅。”
“看在今天圣诞节的份儿上，你能不能暂时原谅我？等过了今天你还是可以继续生气，嗯？”
“……”
舒瑶心说这人肯定是又在胡编乱造了，书上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可贺风扬的声音那么温柔，甚至还带了一点委屈的味道在里面。
舒瑶的心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知道她心软，继续循循善诱道：“出来好不好，我在外面等你，把礼物给你之后我马上就走。”
“……”
舒瑶沉默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松口，“那你等等，我现在出去。”
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见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袋子，里面是今天买的领带。
这要是给了贺风扬，那不就成圣诞节互送礼物的小情侣了吗？
舒瑶咬咬牙，没拿袋子，换了套衣服才出门。
舒公馆太大了，舒瑶又怕让人看见自己大晚上的出去，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出了大门。
外面往右拐是条小路，只看见路边停着辆车，却没看见贺风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