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物理实验室和生物实验室依旧热闹。
原本说好几个月后就会回去的研究生，因为厌氧菌的培养继续留在学校。
原本说好几个月后等研究生回来，他就会回来的生物老师，现在依旧在生物研究院。
沈校长能会赶人吗？
不仅不往外赶人，还给两个实验室申请装了两部能打长途的电话，以解研究生们的思乡之苦。
一个学校是没有这么多线路的。
莫书记听说沈校长要给实验室装电话，大手一挥，立刻要求电信局给一中加装线路。
并且要求电信局在一周内完工，算是开了电信局施工进度的先河。
这三间实验室落户在常青县一中，不仅给常青县一中带来了好处。
于整个常青县也有无形的好处。
药厂为什么肯落户在常青县，不就是因为这里有三间‘生物研究院下属单位’的实验室吗？
药厂建成后，可以随时向‘研究院的研究员’们请教。
现在，培训班里又开了一门新课：汽车驾驶培训。
缺了一根手指的刘成业做指导老师。
按照方新亭给的图纸，杨大队长领着人平整了一块土地，建成了学车基地。
方新亭可不想教出什么马路杀手。
叮嘱刘成业一定要认真教学生，保证学生们学会以后才拿驾照。
方新亭的思想和现在的人是有代沟的。
他不想让学生们摸几下车就立刻拿驾照，可在学生们看来，却是等同于方新亭肯让他们多开车。
这年代，汽车是稀有品。
开车是一门技术活！
做司机，在这个年代，是顶顶有面子的职业。
培训班愿意让学员多摸车，每天保证四趟，强制学习一个月。
学车基地里有上坡下坡s弯侧方入库等项目。
有的学员学了一个月后借口没学会，继续跟着学，刘成业也不管他们。
练车是一次性缴纳费用，练不会就一直教。
时间过得飞快，高考分数马上就要下来了。
在分数下来前几天，孔景鸾来找方新亭。
“方老师，我还是想就渊渟和墨妙的保送事情和你谈一下。”孔景鸾面上带着淡淡的愁容，一看就知道为了选择哪个学校愁了好几个月。
方新亭替孔景鸾倒了杯水：“中科大的计算机系是孔渊渟和孔墨妙的最终选择，计算机系是中科大建校之时就成立的专业，专业成立时间长，教授和讲师的能力也很不错。我相信会对两个学生的学习有很大的帮助。”
计算机行业是未来几十年的高薪职业！
八十年代末，国家极为重视计算机行业。
却苦无人才。
仅看89年开始举办的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就可以看得出来，国家对于数学+计算机人才需求量有多大了。
正好那个时候，孔渊渟和孔墨妙也快毕业了。
可以吃上第一波就业福利。
孔景鸾犹豫了一下：“这个专业，似乎是一个很超前的专业。”
“我有点担心，报考这个专业，将来的分配问题有些难，害怕没有合适的岗位……”
孔景鸾苦笑一下：“我是家长，总是要考虑这件事情的。”
原来是为了就业问题，方新亭笑了起来。
他不能说国家在未来的方向，便说起出国的事情。
“计算机现在最强的是米国！如果孔渊渟和孔墨妙想要继续深造下去，可以去国外读研究生。”
“去国外？”孔景鸾没想到方新亭竟然想让孔渊渟和孔墨妙出国去上学，有些吃惊，“我记得你是一心一意想回乡建设家乡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鼓励学生们出国？”
“去国外学习先进的知识和技术，这是很重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别人先进，你不学习，就会永远落后。”
说到这里，方新亭微微一笑，“如果中科大那边拿不到出国名额，我可以帮着协调一下！你知道的，我在哥伦比亚和康奈尔，都有点关系。”
“如果不想出国，也可以去读研。我相信，几年以后，国家对于计算机行业一定会有大量需求的。”
听方新亭这样说，孔景鸾就放下一颗心了。
很快，分数线出来了。
全班学习成绩一直在最后一名徘徊的赵小月，站在教育局门前，等着放榜。
心里就跟被猫抓似的。
教育局的门开了。
学生们一个个涌过去，聚集在墙外面去看分数，看完分数后，再挤进教育局去拿分数纸条。
教育局前，不仅有学生，也有来看分数的家长和老师。
赵小月四处瞧了瞧，没看到方新亭。
她挤进去：“让我看看分！让我看看分！”
前面水泄不通，没人肯让。
赵小月思忖了三秒：“我是一中高三一班的，让一让！”
一听到高三一班的，前面有人给让了一下。
赵小月趁机挤进去，踮起脚尖去找自己的成绩。
“我是全班最差！应该在很靠后的成绩吧。”赵小月先从最后一名开始看。
“赵小月，赵小月……”她嘀咕着，从下往上找自己的名字。
今年常青县参加高考的学生两百多名，她很快就看到了中间，看到了全班倒数第二的名字。
脸色渐渐苍白，“难道我分数不够线！”
现在和以后不一样的。
以后的高考分数线是透明的，上网就可以查到。
而现在，几乎不会告诉学生今年的高考录取线是多少分。
只在省教育厅和招生办那里公布一下。
媒体关注的，一般都是市状元、省状元、全国状元，对于录取分数是多少，不甚关注。
普通人想要得知高考录取线是比较困难的。
一般都是通过媒体报道状元的分数超出录取线多少分，来进行猜测。
赵小月又往上看了看，看到了全班倒数第三的名字。
她不想看了。
垂下头往人群外面走。
回到家，妈妈正和邻居嗑着瓜子在聊天。
“我家小月？哦呵呵呵，你还记得一月份的期末考试吧？她班里的方老师就在学校门口等着她！对我家小月极为看重呢。”
“那你家小月今年一定能考上大学吧？”
小月妈妈得意的挑了挑眉：“那当然。”
远远地，她看到赵小月回来，焦急地问她：“看到分数了吗？”
小月妈妈不问还好，这一问分数，赵小月哇地一下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方老师。”
捂着脸跑回家。
“……这？”小月妈妈心头浮起不祥之兆。
旁边的邻居精神一振：“没考上大学不要紧，可以复读嘛！再说了，女孩子，上不上大学有什么用？对了，正好我娘家外甥和小月年龄相当，让他们见个面怎么样？”
--最后一章要很晚，第一卷收尾昨天没收好，今天要重写。明天请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