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奚寄眉头拧得紧紧的，一脸愁样，自己也没个正经主意，只能乱出主意：“要不把双可装扮一下，当做今年选妃的人选送进皇城？”
宁双可没听见这话，她和墨微梵凑在一块抢油条吃，墨微梵右手用不了左手跟宁双可抢油条不方便，一下子撞翻了装豆汁的碗。
陶瓷碗“哐啷”一下扣在桌面上，酸豆汁流了一桌子。
墨微梵拉着凳子躲开流下来的豆汁。
易与姬招呼伙计拿了棉布，帮墨微梵擦干净豆汁，接着扣着墨微梵要他好好吃饭。
裴兮尘没注意在一旁玩闹的三个人，只被北奚寄说的话勾住了。
裴兮尘敛着神色坐在椅子上，本还好好跟北奚寄问话的人突然不出声了。
拿着棉布的墨微梵注意到裴兮尘没了声响，好奇地凑过去问：“怎么了？”
北奚寄也不知道裴兮尘怎么了，一头雾水地跟墨微梵说：“我说要不把双可装扮一下，当做今年选妃的人选送进皇城。今年是皇帝及冠之年，是要大选天下秀女的。”
“你完了，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墨微梵拍拍北奚寄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跟北奚寄说话。
“怎……怎么了？”
“你看，我瞎话胡话满嘴跑，什么时候敢在正经事上拿可可开玩笑。”墨微梵用右手直直宁双可，再指向裴兮尘，交代北奚寄，“宁双可，我裴哥心尖尖，有把你送去做秀女的，没有把可可送去的。懂了吗？”
“哦，哦，懂了。裴哥你别生气啊！”北奚寄反应过来，知道裴兮尘为什么不说话，怕裴兮尘收拾他，决定先认错。
桌上的豆汁是北墨国的特产，味道奇怪，除了墨微梵这种吃货，裴兮尘他们几个都不怎么爱喝。
宁双可自然也不愿意，把豆汁推开，推到裴兮尘的碗旁边，然后和北奚寄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裴兮尘把豆汁倒上槐花蜜，搅拌均匀递给宁双可，宁双可没接。裴兮尘不纵着她挑食，把碗送到宁双可嘴边，一边喂她喝豆汁，一边跟北奚寄和墨微梵说：“可可从小跟着我长大，我待她胜过亲妹妹，自然在大事情上多操心。”
墨微梵捏着鼻子干掉一碗豆汁，撇着嘴跟裴兮尘顶嘴：“你拍着良心说话，你是把可可当做亲妹妹？你是把可可当成祖宗养。”
“不许胡说。”易与姬把竹箸在手上转了一圈，用竹箸尾巴敲了墨微梵的右手一下。
墨微梵捧着手躲到一边，不说话了。
五个人闹了一圈，早饭吃的差不多，也没招呼伙计清理桌子，还是围在桌子周边说话。
“不过说到皇帝选妃，大统领府不也应该送人吗？”裴兮尘顺着北奚寄的思路想法子，准备在皇帝寿辰这件事情上做手脚。
早上是“倾天下”正热闹的时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喧嚣一堂。
小二端着早餐在桌子之间穿梭，为人们的一早送上热气腾腾的早餐。
在一派市井烟火气中间，裴兮尘他们做成一团，谋划着怎么混进已经封禁的皇城。
“是，本来应该送人的。”北奚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跟裴兮尘他们说，“这不是，大统领府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独苗苗，没有女孩可送。”
“那也应该会要求大统领府从四处选人吧。”
墨微梵在雪域上生活十六年，闲书看了不少，对皇室选妃之事有所了解，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一知半解。
“及冠年选妃是大事，只从皇室、大臣或者世家大族的女孩里选，所以不用大统领府特意送人。”北奚寄笑了，跟几个遍读圣贤书，却没有什么生活经验的雪域少年讲皇家选妃子的事情，“所以今年大统领府只用送生辰礼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