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抓着艾伯特的头发,侧过脸,唇瓣紧闭着,就是不让艾伯特亲了。

  艾伯特眼眸微垂,他嘴唇下移,落在任意的白皙后颈,炙热又带着酒精的呼吸引起任意的皮肤一阵战栗。

  “怎么,莫塞尔可以,我不行吗?”

  “...”

  任意慌乱与艾伯特对视,方才几番动作下来他的身上已经裹了一层薄汗。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他从来没想过,艾伯特居然会这样对他!

  艾伯特见任意不愿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禁锢在任意腰间的手也缓缓收紧。

  他无视任意的慌乱,用舌尖撬开其紧闭的唇,裹挟着葡萄酒的气息,执意将任意口腔中的空间占有。

  任意身体都在发抖,不自禁便掉下了眼泪。

  艾伯特松开任意的舌,与任意额间相贴,口中道出低声呢喃,“我听说,你是被杰洛收养的?那他呢?他也会这样对你吗?”

  “这样肆意吻你,欣赏你脸红腿软的模样,禁锢着你腰间,与你战栗的身躯相抵...”

  “不,我没有...”

  任意摇头,他怕艾伯特说完这些,会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撒谎。莫塞尔恨不得日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也对,你这样的吸血鬼,没有谁能抗拒...我也一样...”

  艾伯特的指腹拭过任意微红的眼尾,腰间冰冷的弹夹袋令任意胆寒。

  任意腿一抬,艾伯特的弹夹袋便被捞开了,银枪的一截露了出来,有玫瑰花纹雕刻在枪的把手上。

  银枪...

  这难道不是血猎的武器吗?

  任意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里,不正好是某个协会的大本营吗?

  什么协会会长敢公然和贵族莫塞尔对抗?那必然是血猎协会啊!

  每当“死到临头”了,任意的脑子就会转得特别快,可等他思考出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艾伯特也低头,注意到自己腰间被打开的弹夹袋,他酒意都醒了几分,很冷静地观察着任意的神色。

  想来任意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隐瞒什么。

  他腾出一只手,将弹夹袋取下,随意扔在地上,复而继续压着任意。

  “我是吸血鬼猎人,你会怕我吗?”

  任意眼泪飙得更狠了,但他还是很怕死地直摇头。

  “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的...我的成员们也不会杀你。”

  见任意实在害怕得紧了,艾伯特便起身,放开了任意。

  “你先去浴室洗漱吧,身上裹着汗,会不舒服。”

  任意这时候哪敢违抗艾伯特的话,他忙下床要去浴室,艾伯特却又在这时拦住了他。

  任意望向艾伯特,心中惊疑不定。

  “待会儿换上我的衬衫,这长度也足够你穿了。”

  任意接过艾伯特手中的衣服,“砰”地一声将浴室门关上了。

  喷头中放出热水,浴室的玻璃门都氤氲着,任意脱下衣服,站在喷头下。

  他手上随意地抹着身子,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怎么办,艾伯特居然是血猎协会的会长!

  他要是不听话,艾伯特会杀掉他吗?

  就算他侥幸从艾伯特手下逃跑,外面可还有这么多协会成员,他能斗得过吗?更何况他根本无法从艾伯特手下逃脱!

  妈的...

  他不是刚从莫塞尔那儿逃出来吗?怎么又要想着逃跑的事!

  任意突然有些后悔,礼拜那天他就不该乱跑,也就不会遇上什么莫塞尔...

  都怪他太贪吃了!

  可是他那天确实馋得紧了,这谁能想到啊...

  任意悲催地想着,不知不觉便在浴室呆了几十分钟。等他意识过来自己在里面呆太久以后,他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他怕艾伯特一个不高兴给他崩了。

  当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艾伯特只给了他衬衣,别的什么也没给!

  但是,自己要是不穿,说不定就真被崩了...

  任意咬牙,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套着个衬衣就出去了。

  走路的中途,他总感觉下身空荡荡,不自觉地便要去拉衣摆,企图多挡住自己一点。

  艾伯特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白帕,擦拭着他的银枪。

  任意被这场面吓得不敢上前了,停在距离艾伯特一步远的位置。

  “乖,过来。”

  艾伯特将枪放在床头柜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任意坐上去。

  任意迈着碎步,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艾伯特也看出了任意的抗拒,索性直接拉着任意的手,强制性地将任意安置于他的大腿上。

  他埋头,凑近任意,在任意身上深嗅着。

  “很香。”

  艾伯特如此说,手搭在任意莹白的大腿上,带着薄茧的手指惹得任意躲了一下。

  艾伯特轻笑,吻上任意的耳垂。

  “只穿了衬衣?这么乖。”

  任意咬唇,最终还是忍下了想给艾伯特来一拳的冲动。

  从艾伯特的角度,能看见任意有些肉感的脸颊,因生闷气而微微鼓起。

  宝贝生气了,怎么办?

  那就大胆上啊,直到宝贝不生气为止。

  不用作者教,艾伯特也会了。他直接捧着任意的脸,吻了下去。

  夜还漫长。

  血猎协会某成员半夜口渴,想要下楼接水时,正好经过他们会长门前。

  他起初是听到了诡异的“咯吱”声,这声音有些密集,就像是房间中正在施工一样。

  这引得他更好奇了,站定在门前,贴着耳过去听,想要听个仔细。

  腻人的娇吟若有若无,能够让他想象到某个可怜的吸血鬼抵着艾伯特肩膀,眼泪直流的模样。

  而他们会长艾伯特说出的话竟然也是如此的大胆,他说:“没关系,大家都睡了。”

  不是,会长,他还没睡呢!

  某成员水也不敢接了,悄声离开了艾伯特房间门口。

  艾伯特搂着任意,手摩挲着任意的后脖颈,“乖,不哭,给你血喝。”

  ...

  第二日,当第一抹阳光照射在这片大陆上时,血猎协会大门便被敲响了。

  艾伯特的助手第一个起床,他忙去开了门。

  “艾伯特呢?让他滚出来。”

  莫塞尔语气中带着怒意,他的身后跟着一众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