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稳稳停在血猎协会门口,下车时,艾伯特没让任意走路,他是抱着任意下车的。

  几个正巧经过门口的协会成员看见这场景,用手肘戳着彼此,挤眉弄眼着,想要派一个人出去打探八卦。

  最后其中一人被挤出来了,直接挤到了艾伯特面前。

  艾伯特停下步伐,护着怀中的任意,怕任意被这人撞到。

  “会长,你回来了?这位是——”

  任意转过头,和那人对视。

  “你好,我叫任意,你是艾伯特的朋友吗?”

  那人这时才看见任意血红的瞳色,不由得呆住了——会长怀中抱着一只吸血鬼!

  活久见,他那对吸血鬼无比厌恶,一枪没杀透还要再添一枪的会长,居然抱着一只吸血鬼回来了!

  任意看出了他表情中透出的震惊,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人不喜欢他吗?

  艾伯特目光不动声色转向那人,那人意识到什么,这才恢复成正常的表情,“你...你好,哈哈,对,我是艾伯特的朋友,欢迎你来这儿。”

  其余几人见状,也凑上来,表达对任意的欢迎。

  “艾伯特,你放我下来吧,大家和我打招呼,我还被你抱着,不太礼貌。”

  任意凑近艾伯特的耳边,悄声说道。

  艾伯特却抓着任意的大腿,颠了颠,惹得任意往他怀中倒。

  “不用管他们,你只需要认识我就行了。”

  “可是...”

  任意还想再说什么,艾伯特却当众亲了他一口,“乖,我先带你进去休息。”

  于是任意顶着众成员无比震惊的目光,被艾伯特一路抱着进门了。

  等艾伯特走远,几个成员“脱臼” 的下巴才收回来。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是个吸血鬼吧...”

  “我擦,这还是我们的会长吗?他居然和一只吸血鬼...”

  “对呀,那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搞得好像那只吸血鬼是他媳妇儿一样。”

  “还说什么...‘不用管他们,你只需要认识我就行了’,我嘞个豆,我从前从来没想过。这种话居然能够从会长口中说出来!”

  “亲了,亲了,他刚才还亲了人家一口!那‘嘬’的一声我都听到了!”

  “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这儿可是血猎协会!那只吸血鬼这么好看,一定是被会长拐来的。”

  “啧啧啧,想不到呀,会长居然是这样的人...”

  几个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成员在门口可谓是激情开麦,直接从“会长带回来了一只吸血鬼”讨论到“会长和吸血鬼那个会是什么情形”。

  ...

  直到艾伯特带任意去了他的房间,才将任意放下来。

  任意脱下身上的斗篷,坐在艾伯特的床上。

  “艾伯特,他们好像都叫你会长嗳?这栋建筑是你们协会的吗?”

  任意自然是从方才成员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但城中成立的协会也不少,任意并不能猜出个具体。

  “嗯,是。”

  “哇,好厉害啊!你们协会是做什么的?”

  艾伯特沉默,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要是直接说是血猎协会,任意一定会害怕他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讨厌他。

  “啊,你不想告诉我...那还是算了吧。”

  任意看出了艾伯特的不情愿,以为艾伯特厌烦自己了。

  “你先乖乖呆在这儿,我下去和成员们聚个餐。”

  “嗯。”

  这是艾伯特的地盘,任意自然很是听话,等艾伯特关门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此刻已是深夜,任意从窗口能看到天空高悬的圆月。他喜欢月光,于是便一直站在窗口前,从月光中汲取能量。

  楼下,几个成员见艾伯特从楼上下来,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方才的讨论声也停息了下来。

  “咳咳,会长,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下来呢。嗳,对了,你刚才带回来的那个人呢?他怎么不下来?”

  说完,他的胳膊肘被身旁的人戳了一下,他起初还有些茫然,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改口道:“会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坐下吃!”

  他上前,将艾伯特面前的椅子拉了出来。

  艾伯特脸上的表情不见喜怒,只是沉默地坐在了座位上。

  见他动筷子,其余人才敢动作。

  整个吃饭过程中只有碗筷碰撞声,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你们以后别告诉他这里是血猎协会。”

  艾伯特在中途突然停下筷子,同众人嘱咐道。

  “好!会长,我们保证不说!”

  “收到,会长!”

  “会长,能不能说说,你从哪儿带他回来的?”

  这个成员说完,其余成员都以看勇士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意料之外的,艾伯特并没有生气,还心情颇为不错地回答了他,“从莫塞尔那儿带回来的。”

  “莫塞尔?!”

  其余成员惊呼,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贵族莫塞尔吗?

  他们会长出息了啊,敢从莫塞尔手里抢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会长身份也不低,更何况血猎协会是保护全城安全的协会,一般没人敢动他们。

  这个话题,也算是活跃了餐桌上的气氛,成员们的谈话逐渐激烈了起来。

  他们甚至不断给艾伯特灌酒,艾伯特也没有推拒,只一一喝下。

  后来艾伯特吃完饭回到房间时,就连任意都能轻易闻出他身上的酒味。

  “艾伯特,你喝醉了?”

  “没。”

  艾伯特脸颊带着些红,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外套脱下。

  任意的目光中带着担忧,他接过艾伯特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艾伯特按着任意的肩膀,和任意对视了几秒。

  或许是酒精作祟,艾伯特的胆子比从前大了许多,他没给任意任何的反应时间,便盯着任意的唇,吻了上去。

  任意看着艾伯特的目光带着震惊,他下意识后退着,一直后退到床角,两个人便一起倒在床上。

  “艾伯特...”

  “嗯,我在。”

  艾伯特从未表现过他对任意的情感,以至于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吓坏了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