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的助手往楼上看了一眼,见艾伯特房门紧闭,便转过头对着莫塞尔抱歉一笑,“莫塞尔先生,我们的会长还没醒,请您改天再来吧。”

  “改天?他妈的他把我宝贝抢走了!还改天呢?你让他赶紧下来,不然我今天踏平这里。”

  莫塞尔话落,他周身的骑士便抽出了他们腰间挂着的刀。

  “莫塞尔先生,这儿是血猎协会,并不是你可以惹事的地方,今日会长多有不便,还请您改日再来。”

  助手的话也是十分硬气,他们血猎协会并不畏惧所谓的贵族。协会其余成员也纷纷被这动静吵醒了,围在门口。

  他们腰间都戴着银枪,见莫塞尔在,他们便下意识将手放在弹夹袋上,随时准备迎击。

  此时,艾伯特房间内。

  任意双眸微眯着,呼吸都有些艰难。

  “再一次,好不好。”

  任意张嘴,想回应艾伯特一个“不”字,但他嗓子已经哑了,发不出任何音节。

  他哼哼着,不停摇着脑袋,泪水从眼角划至枕间。

  艾伯特,好过分...

  倏地,房门被敲响了,艾伯特才冷静下来,分出几分心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会长,莫塞尔来了。”

  “行,我马上下去。”

  说完,艾伯特俯身,亲吻任意泛红的眼角。

  “你在这,乖乖的,等我回来。”

  任意眼睫颤颤,他宁愿艾伯特再也别回来。

  艾伯特穿好制服,将床头柜的弹夹袋佩戴在腰间,他出门前回望了任意一眼,便关门下楼了。

  莫塞尔在门口等了这么久,耐心也耗尽了,见艾伯特不紧不慢地下来,他的心情别提多糟糕。

  以至于艾伯特一在他面前站定,他便抓起艾伯特的衣襟,神色狠厉,“艾伯特,我的宝贝怎么不见了?守卫的人说是你带走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艾伯特面无表情,“如你所见,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他便属于我。”

  “属于你?”莫塞尔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嗤笑一声,觉得过去认为艾伯特是个冰块的自己真是愚蠢,“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城中居民,结果跑到这儿来挖老子墙角是吧?”

  莫塞尔气不过,攥起拳头,直接给了艾伯特侧脸一拳。

  艾伯特没抵抗,他的脸直接被打偏过去,口中有咸腥味冒出。

  “会长!”

  艾伯特身边的成员们都掏出了弹夹袋中的银枪,对着莫塞尔。

  “莫塞尔,以你带的这些骑士,能打过我们吗?又或者,你认为你手下的刀比我们的枪快?更别说,吸血鬼本就该由血猎协会关押着,你没有理由带走他。”

  “哈...”莫塞尔气笑了,“你在挑衅我?那就试试看吧,看今天,宝贝究竟属于谁...”

  还未等两方的人动手,周围就刮起大风来,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遮盖住太阳,一丝阳光也透不出来。

  艾伯特在血猎协会中最有经验,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样的场景意味着什么的。

  “会长,这情况,难不成是...”

  “有高阶吸血鬼出没!”

  艾伯特说着,随后立即拉枪栓,打开保险。

  “哪儿有什么高阶吸血鬼?艾伯特,你别给我扯这些,这可是在城中,除了吸血鬼亲王,哪门子的吸血鬼敢来?”

  莫塞尔认为艾伯特这样的行为就是想拖延时间,可他目光一转,就看见不远处的房顶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

  那人从房顶中跳下,动作轻盈,引得他的发丝在空中翻飞了一瞬,随后他稳稳落地,那些发丝也重新搭在他肩膀。

  “各位,我是吸血鬼一族的第二亲王,爱德华。”

  见爱德华逐渐走近,艾伯特将手中的银枪对准爱德华,“不知亲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问,你来这儿有何事?我们的共处协议中好像就白纸黑字写着,非特殊情况,吸血鬼亲王不得擅入城中。”

  “我们吸血鬼一族自然是会遵守协议,只是,现在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我来解决——我感应到,我们吸血鬼一族的贵公子就在血猎协会。”

  爱德华话完,艾伯特持枪的手都抖了一下,“吸血鬼一族的贵公子?你指的是,任意?”

  “是的,他是为数不多的纯血血统,所以我必须带他回去。”

  艾伯特放下手,将银枪塞回弹夹袋,“可是,这只吸血鬼违反了规定,出现在了城中,理应由血猎协会扣押。”

  “是吗?怎么我得到的消息怎么不太一样呢?似乎你们这儿的居民主动将他带进的城中呢。”

  “嗯,那我再说具体一点,是这城中教堂的神父,杰洛。”爱德华勾唇,“你们该惩治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个神父吗?我们的贵公子那时还是只未成年的小吸血鬼,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你们的神父拐走了。”

  艾伯特无法反驳,他知道确有此事。

  任意是纯血血统,他在吸血鬼一族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艾伯特,你这是不肯将他交出来吗?你想引起两族战争么?”

  莫塞尔在一旁呛声,既然他今天得不到任意,他也绝不会便宜了艾伯特这小子,还不如直接让任意回玫瑰城堡。

  艾伯特平静地和爱德华对视,最终他答应了,“他在楼上,我带他下来。”

  “这就不必了,我亲自去。”

  爱德华能感应到任意的位置,直接就上楼了。

  当他看到躺在床间沉沉睡去的任意时,血眸都更暗了几分。

  爱德华还没等其余人看清,便脱下自己的黑袍,裹着任意,将任意从床上抱起。

  他转身,冰冷的目光落在艾伯特与莫塞尔之间。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莫塞尔看向爱德华怀中,任意脸上笼着薄汗,发丝都贴在脸颊边,还依稀能看出他眼角的泪痕。

  再往下,便是任意带着草莓印的雪脖...

  莫塞尔自然猜得出来任意经历了什么,他握紧双拳,声音都在颤抖,“艾伯特,你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