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嘈杂。

  紧接着便听到婢子阻拦的声音。

  青书推门而进,朝着两人回禀,“王爷,李大人家的公子来了。”

  傅静和一听,登时窜的老高,奔到窗子旁,刚想跳下,低头便看到李东宝正站在窗前笑嘻嘻的等着自己。

  “和和乖,窗子台阶高,你要想跳,我就在外面接着你。你不要怕伤了我,我肉厚摔倒也不疼,嘿嘿。”

  傅静和瞧见李东宝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血压升的老高,怒气蹭蹭蹭得一下子窜到头顶,一把扇在他的天灵盖上,“去去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这还没跳,你就皱着我摔倒。”

  李东宝一听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是这样的,和和最厉害,东宝就是不想你伤着。”

  傅静和还想再骂上他几句。

  傅南玉却在此时开口腔,“李公子有话不妨进屋再说,静和你也过来。”

  傅静和悻悻的折回了原先的小板凳,李东宝见到傅静和回到了屋里,便也跟着从正门进来。

  见到傅南玉,立刻双手朝前,半弯着身子,恭谨的道了声,“拜见宁王表哥。”

  李东宝长得敦实,脸上时常挂着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憨厚的模样,可此时,李东宝不知在生什么气,丝毫没有之前逢人便笑的样子,反而本着脸,立在一旁,出了刚才答了声招呼之后,便不见一声言语。

  傅静和在一旁嗤了一声,抬头看着眼前的李东宝,“长能耐了,还学会甩脸子了,想找打了是不是。”

  “静和……”傅南玉威严的阻了她说话,这李东宝是李家如珠如宝疼着的独苗,静和即便是嫡公主,就这样对他呼来喝去的如同仆侍,要是被李家知晓了,也不会轻易的饶过她。

  静和委屈的看了自家三哥哥一眼,瘪了瘪嘴,站起身来,“你们都想巴结他,委屈我,都不关心我,我走还不成吗?”

  说着便哭着跑了出去。

  李东宝见状赶忙追了出去。

  青书上前,“王爷,可要派人跟着,公主这样容易出危险。”

  “李东宝跟着,不会有事。”

  “可我瞧着那公子……”青书话未说的太明,用手指了指脑袋,表示是不是那公子脑子多少有些问题。

  傅南玉抿唇未语,李家不光是太后的母家,也是自家母妃的母家,所以刚才李东宝见他才会叫上一声宁王表哥。

  当初李家绝色双珠,一前一后嫁入皇宫,一个为后一个为妃,后来也是一前一后为皇家生下皇子,整个李家水涨船高,在朝中一时风头无两。

  傅南玉亲缘浅薄,跟李家更是不亲厚,不亲厚不代表不了解,李首辅为人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后面教出的门生多是如此。

  就这样的一家人,怎会生书李东宝这样憨直的子孙。

  傅南玉眯了眯眼睛,猜不透这李东宝真如他表面看的这样?可说是装的,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这样的家世,不该是越精明越好?

  ……

  李东宝一路小跑着跟着傅静和。

  许是吃的太胖,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的撑着墙,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唇也白了几个色。

  傅静和觉察到不对劲率先止了步子,微微转了头就看到李东宝难受的样子。

  咬了咬唇,折身走到他的跟前,将帕子递到他的手边,“快擦擦吧,要把你累出个好歹,母后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李东宝缓了缓,从静和手里接过帕子,瞧着上面绣的精巧的梨花下是静和二字,不舍得往脸上擦。

  就那样拿在手里,笑的跟个傻子一样,“静和真好!”

  “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就是怕被母亲罚!”

  “嘿嘿,那静和也好!”

  傅静和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傻样子懒得跟其再废话,不解的问道,“刚才你在三哥哥那里为何生气,是气我今早将你的吃食打翻,还说你胖?”

  李东宝摇了摇头,“静和不喜欢我胖,我以后少吃点,虽然吃得少,很辛苦,但是为了和和,再苦我都忍得。而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是刚刚宁王表哥凶你,我看不过,谁都不能凶和和。”

  说这话时,李东宝语气冷冷的,看样子是真生了气。

  既是为了维护自己,傅静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看了李东宝一眼,“三哥哥是为了我好,也别怪他,我们走吧!”

  李东宝闻言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傅静和一眼,嘴角一咧,露出洁白的牙齿,婴儿肥的脸肉都跟着抖了抖。

  他家和和还是第一次那么温和的跟自己说话,真的好开心!

  ……

  韵柳居。

  赵今愿闲来无事,伏着身子,用炭笔在雪白的纸张上勾勾画画,她实在设计图稿,想要趁铺子修葺好之前,多出些图稿。

  这里不必云州,穷乡僻壤的见不得太多的好东西,越是繁华的地段对东西要就就越高,为了满足不同需求的人群。

  赵今愿设计了不同的图稿。

  勾勾画画的一次次修改,赵今愿倒是十分满意这款袖箭。

  这袖箭是她设计为闺阁女子防身用的,十分小巧精致,装饰在手臂,模样做成花式手镯形状,手镯上面有大小不一的空洞,便是为了发射里面的短针。

  说是袖箭,旁人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端倪。

  手稿既出,那便要着手准备制作,月白已经在来宁平的路上,只要等他到了,这些东西便都成了。

  赵今愿刚刚见手稿用小匣子装好。

  浮月便匆匆进了门,“姑娘,刚才侯府中来了人,说是让小姐莫要忘了回门!”

  赵今愿皱眉,当初这件婚事怎么成了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把自己打发出去,恨不得此生不见,怎么会还来特意提醒自己。

  怕又是鸿门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