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一边盯着路况一边扭过头来不自然的看他几眼,用力的吞咽了一下,旋即便转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却没言语,脚下却有意的踩了踩油门。

  李韶华笑吟吟地盯着他看,小声说,“Sugar daddy,我想在你家里的书桌上跟你做。”

  周行之深深地呼吸两下,喉咙上下滚动,旋即说,“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

  李韶华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更刺激的啊?连捆绑都不敢。”

  周行之舔了一下嘴唇,说,“你一边做题,一边被我干,好不好?”

  李韶华“噗嗤”笑出来,过了一会儿才说,“行啊,你的要求我肯定满足。”说着,向周行之那边靠了靠,周行之顿时有点慌,说,“开车呢,你干嘛?”

  李韶华的手伸进他的胸前兜里,掏出一个半旧的coach钱包,还大模大样地在周行之面前晃了晃,随后打开钱包,抽出两张卡来,一张是周行之的工资卡,另一张是储蓄卡。

  周行之笑了一下,说,“干嘛啊?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李韶华将这两张卡放进自己的包里,又把钱包塞回周行之身上,悠悠地说,“我先收定金。出来卖嘛,只要钱给到位了,什么姿势都行。”

  周行之叹了口气,说,“都给你都给你,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呆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李韶华心里暖洋洋的。其实周行之大多的收入都放在了他俩联名的储蓄卡里,而他自己这张储蓄卡,只是个摆设,有个几万块用作平时交际应酬或是买点日用而已。更何况,他又才不在乎周行之那点儿积蓄。但凡是周行之的,便都是他的,这点他早就清楚。

  晚上八点多,他们到了周行之青岛的老家。

  回来之前,他们没给周父周母打电话,是以周母打开门看到他俩的时候,竟怔了几秒钟。

  周行之低声喊了一声,“妈,我带着韶华回来过年。”

  周母顿了一下,敞开门,用青岛话说,“进来吧,还剩了点菜,我给你们热热去。”

  周行之用普通话应了一声,随后把带来的牛奶、阿胶、燕窝放在玄关处。

  因着是腊月28,周叶没有回来,周父周母老两口在家吃饭,只做了一盘儿土豆丝一盘儿西红柿炒鸡蛋。不过好在李韶华和周行之下午两点多才吃了午饭,并不觉得饿。

  周母没等他俩吃完饭,便拿着新洗的床单被罩去了周行之那屋,周行之连忙说,“妈你放着就行,我吃完换!”

  周母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周行之心中过意不去,匆匆咽了两口馒头,便火急火燎地走到屋里,接过周母手中的床单铺起来。

  周母没再坚持,叹了口气,临走前,还把门带上了。

  周行之心“突突”地跳起来。他不知自己的妈妈是不是又要去找李韶华的麻烦了,只得草草的铺着被褥。

  李韶华一个人在客厅里,有些尴尬,顿时也吃不下东西了,只呆呆的盯着碗,等着周行之出来。

  周母却从屋里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用普通话一字一句的说,“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阴魂不散?我们家行之到底欠了你什么?”

  李韶华垂着头,不言语。岁月和爱情让他学会了示弱,也学会了妥协。他不再是个一激就怒的刺猬,也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冷言冷语。

  李韶华心里想着,他俩分开的事情,周行之肯定没告诉过家里人的,可饶是这样周母竟敏感的察觉出了他俩之前的感情问题。女人的直觉,当真是了得。

  他温顺的低着头,过了片刻才说,“妈,我们当然是来过年,来看您和爸爸的。”

  周母瞧他这幅样子不好发作,只得冷冷的“哼”了两下,旋即看着桌子上的碗筷,说,“你不吃了吧?”

  李韶华点点头,温和地说,“不吃了。”

  周母拉着脸把碗筷拿进厨房,丢进水池里便出来了。

  李韶华估摸着周母大概是不满自己不做家务,便有些尴尬的走进厨房,将那几只碗筷洗好,还未等李韶华把那两只锅刷出来,周行之便走进厨房了。

  周行之拽着李韶华的手,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温声说,“回房间等我吧。”

  李韶华愣了一下,把手抽回来,转身去端那两口过,放在水池里,小声说,“你开了一整天的车。去歇着吧。我洗一次也没什么的。”

  周行之咬了咬嘴,没再坚持,只是从李韶华身后搂着他的腰,说,“宝贝,对不起,让你来这一趟,真的是太辛苦你了。”

  李韶华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却没停下手中刷锅的动作,等到两只锅全被刷净,才小声说,“行之,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回徐州也罢,回青岛也罢,都是我们一起决定的,没有对不起之说。”

  周行之的手臂收了收,不由得将自己的头埋在李韶华肩膀上。

  李韶华擦了擦手,碰了碰周行之的头发,说,“你不要老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维系和父母的关系。”

  周行之飞速的亲了他的面颊一下,说,“能跟你结婚,真的是太好了。这世上再没有谁能比你更好了。”

  李韶华笑了一下,在周行之嘴唇上啄了一口,认真地说,“因为你是最值得的人。”

  洗漱后,他俩换上睡衣,依偎着躺在周行之的房间里。

  周行之开了一天的车,而李韶华坐了一天的车,两人皆是疲惫不堪,所以也就是嘴上说说,都没真的要做的意思。

  李韶华往周行之身上靠了靠,说,“我可真是老了。坐一天的车身子就跟散架似的,什么都不想干了。”

  周行之的大手伸进李韶华的睡衣里,反复摸着他的肚子上的那条疤,说,“其实你也不需要干什么。所以,大概还是我老了吧。”

  李韶华伸手去掐周行之的脸,“我怎么什么都不需要干了?我不需要亲你不需要叫吗?很辛苦的好么?”

  周行之笑着去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是是是,你最辛苦。那下次,不许叫了。”

  李韶华笑了一下,眼里闪过狡黠,“那你把我的嘴拿毛巾堵住好不好?”

  周行之皱了皱眉毛,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容拒绝地说,“不好。”

  李韶华顿时失了兴致,怏怏不乐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周行之从身后抱住他,说,“我定金都交了,怎么玩儿,不得我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