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 赵亭松还在装纯呢。

林砚池很气,既然不知道他在干啥,那赵亭松摁住他脑袋的手干嘛这么使劲, 害得他这会儿想爬起来都不行。

听到赵亭松略显急促的喘/气声, 林砚池起了点坏心,坚/硬又锋利的牙齿轻轻磨着他,听到他的吸气声, 又换着法的哄他。

赵亭松手背上青筋暴起, 手指紧紧抓着床上的被子, 不用林砚池再做什么, 他自己就动了起来。

摁住林砚池脖颈的手慢慢松了劲,就在赵亭松飘飘然的时候, 林砚池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赵亭松愣了愣, 伸手推了推他。

林砚池拍开他的手, 不一会儿被子里就冒出个脑袋来。

赵亭松努力睁大眼睛, 想要看看他此时的模样,可是没点灯的屋子实在是太黑了,任凭他眼睛睁得再大, 都看不清林砚池的样子。

只能看到个隐隐约约的轮廓,正想说点什么, 身上的人又慢慢凑了过来, 明明那么黑,林砚池却准确无误的吻上了他的唇,一个简单得不带任何情绪的吻。

一触即离。

林砚池从赵亭松身上下去, 躺在他身旁, 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小满哥, 晚安哦。”

赵亭松眨了眨眼, 都这样了还让他怎么安。

迟迟没有等到下文,他才意识到林砚池好像并不是再说笑。

他有点着急地说道:“不是,我……我还没完呢。”

林砚池故意没搭理他。

没有得到回应,赵亭松有点委屈,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侧过身子,和林砚池面对面,薄毯下的手不老实地摸着他大腿根上最嫩的肉。

他哑着嗓子:“明明都跟我一样了,你还装,你真是太坏了。”

闭着眼睛的林砚池发出阵阵轻笑,恃宠而骄道:“我就这么坏,你能拿我怎么样?”

赵亭松也笑,笑着笑着两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是你先惹我的,等会儿不要哭着骂我是混蛋。”

林砚池不太服气:“我什么时候哭了……啊……”

话未说完,他就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

这段时间太忙了,两个人几乎都没有机会做什么,林砚池耐不住,赵亭松只会比他更想。

平时还能栓得住他,现在却是彻底失控。

林砚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在赵亭松的霸道凶狠中,他节节溃败,免不得就要印证赵亭松那话。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旁的被窝已经没了热度。

林砚池整个人都懒懒地,不想起床,一会儿从自己这边滚到赵亭松那边,一会儿又乖乖躺回自己位置,就这样幼稚的玩了半天,才依依不舍从床上起来。

赵亭松正在给猪喂食,撸起袖子的手臂上露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红痕。

林砚池记不得自己昨晚有没有挠过他的手臂了,出于心虚,下意识走了过去,一边放下赵亭松的衣袖,一边损他:“平日里你倒看起来纯情,没想到是个半点不知羞的。”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赵亭松想问他哪里不知羞了,看到林砚池的动作,他又想起了什么。

手臂上的伤口都是他这几天去其他村干活的时候,被那些人高的杂草割的,他一向不在意这种小伤,没想到竟让林砚池误会了。

赵亭松没解释什么,他还记得林砚池昨晚是怎么使坏的,这会儿看他这样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故意道:“怕什么,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是蚊子咬的,肯定不说是你挠的。”

林砚池翻了个白眼:“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呢。”

赵亭松认同道:“我确实笨,不像你那么聪明。你不仅聪明,会的也多,真厉害。”

说完还给林砚池竖了个大拇指。

林砚池怀疑他在内涵什么,赵亭松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喜欢,你下回再弄弄。”

这回不用怀疑了,林砚池敢肯定,赵亭松的确是在内涵他。

大白天说这些,赵亭松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林砚池红着脸踹了踹他:“还下回,等下辈子吧。”

赵亭松笑着把他往怀里带:“你不喜欢,我给你弄也行。”

“呸,谁稀罕。”

说完,林砚池自己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他还挺稀罕的。

猪圈里形单影只的猪正在“哼哼”地叫,林砚池后知后觉的捂住鼻子,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嫌弃。

和赵亭松在一起久了,自己的智商都跟着下降,竟然跟他在这样个地方讨论这些不堪入目的事,太窒息了。

两人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赵亭松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林砚池去各个村查看药材播种的情况。

骑自行车本身就不是很难的事,之前林砚池教了赵亭松几遍,他自己又练了几回,现在载人上路都没问题了。

其实林砚池去或者不去,对药材的种植都没什么影响。

赵亭松一直盯着,每个村他都是手把手的教的,现在种子都已经撒了下去,后面就跟种粮食一样好好管理就行。

但是种药材的事本身就是林砚池提起的,其他村的人知道他在前进村给人治病才没说什么,现在病治好了,他要是还不露面,这些人心里肯定会不满。

还是得到处转转稳定一下大家的心。

林砚池在十个村子来回跑了几天,做完这些表面功夫,种药材的事才算彻底稳妥了。

正打算和赵亭松一起出门遛遛的时候,赵保国从大队部那边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前进村的队长李治国。

“小林啊,先别乱跑,李队长找你有事。”

一旁的李治国满脸堆着笑:“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赵队长,不然我还要去知青点找你呢。”

“我住这边方便点,李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砚池一边说话,一边帮忙把他背上的背篓放下来。

李治国把背篓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也没啥事,就是代表我们村的人来感谢一下你。”

他的背篓里装了很多东西,鸡蛋,猪肉,萝卜青菜,做衣裳的布,吃的用的啥都有。

“这些东西是我们村里人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下。”

前进村七零八碎的凑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值啥钱,却包含了他们的无限感激。

林砚池理解他们的心情,客气道:“治病救人是为医者的本分,您这样就弄得太见外了。”

李治国道:“你救了我们村那么多人,这点东西算什么,我们庄稼人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一旁的赵保国接话道:“嫌弃啥啊嫌弃,小林不是那种讲究人,我替他谢谢你了。”

推来推去,这些东西总是要收的,林砚池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既然赵保国替他做了主,他也顺水推舟收下了。

等赵保国和赵亭松把东西都放回屋里后,李治国喝了口茶又道:“其实,我这回来找林知青,还有其他的事。”

林砚池猜到了一些,但也不确定,问他:“什么事啊?”

李治国是个爽快人,也不扭捏,直言不讳道:“最近村里人都闲着,看着其他村的人都在种药材,他们心里都痒得不行,都来找我让我想办法,林知青,你看咱们村也跟着种行不行?”

村里的干部让李治国来找林砚池说这事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之前黄书记让种他在大会上又一口回绝,现在看到别人种了,又眼巴巴地凑了上来,怪丢人的。

不过丢脸跟赚钱比起来,那都不算事。

经过疟疾一事,他们村的人对林砚池的印象都很好,听说他在组织其他村的人种药材,前进村的人都跃跃欲试,也想跟着他搞钱。

林砚池道:“这事恐怕得先问书记。”

李治国忙道:“问了问了,书记让我来找你,这事你是内行,得你说了算。”

林砚池能说什么,他当然同意。

私下里他偷偷算过账,这么多村都种药材,明年分成的时候,他能赚不少呢。

他笑了笑道:“只要书记同意,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

见他这么好说话,李治国松了口气。

不怪书记这么看中这个小知青,人家有本事,还有胸襟,谁和他相处都觉得舒服。

为了拉近关系,李治国又小声给林砚池透了个底:“我去公社找书记的时候,他刚好在和别人打电话,电话好像提到了你,我估摸着过几天上头肯定又要跟你开表彰大会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回要不是林砚池救了他们村的人,等到省里的专家过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要是这样,领导们的乌纱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这回不仅是他们村的人感激林砚池,从公社到县城,这些领导也都一样感激他。

林砚池满不在乎道:“领导们有自己的考量,不管开不开表彰大会,对我来说都一样。”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可不这样想。

他巴不得上头多给他点好处呢。

林砚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品德高尚,学医这么多年,他早就见识过了各种人间冷暖。

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那种只谈情不谈钱的人。

他就盼着公社能多给他点钱,其他的都不如这个实在。

李治国这回确实没听岔,没几天,公社那边就召集了各个大队的干部,给林砚池开了个表彰会。

流程和上次一模一样,林砚池经历过一次,这回他倒是淡定了不少。

不过在听到黄书记说,县里决定给他奖励五百块钱的时候,他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和赵亭松存钱的铁皮盒子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这要是再放五百块进去,肯定装不下了。

现在的银行也不太靠谱,看来还得再找个铁皮盒子装钱。

整个大会上,林砚池想装钱的事,书记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

等散会的时候,他想离开,黄书记又将他叫住:“小林啊,你等等,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赵保国见书记没叫自己留下,很识趣的出了会议室。

等他走了,黄书记才道:“北城医院那边给县里打了个电话,他们想请你就治疗疟疾这事做份报告,还邀请你去北城参加他们医院的研讨会,时间在十一月下旬。”

林砚池愣了愣,属实没想到后续还会有这样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