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我是郎君的钱袋子【完结】>第27章 醉酒记

  “昨儿晚上我仍是相公,”晏含章嗓子有些嘶哑,抬着头往里间儿喊,“你亲口叫的!”

  他尽力回忆,却暂时只能想起些细节。

  “阿宣,你不许走。”

  “叫相公。”

  “叫相公你就把香炉还给我么?”

  “嗯。”

  “相公……”

  晏含章便奖赏般地俯下身,裹住他不停讨吻的嘴巴。

  “叫哥哥,让你一辈子抱着香炉。”

  “哥哥,”方兰松抬头想继续那个吻,被晏含章按住胸口不让动,不满地蹙着眉,妥协似的,“好哥哥……”

  正因为这样,今日他的某处才如此疼痛。

  方兰松把脸埋进软枕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架势,“不许说了!”

  晏含章偏要说,“哥哥——好哥哥——神医哥哥——”

  方兰松想冲出去捂他的嘴,被乐青一把摁回了床上,继续趴着揉跌打酒。

  他不知道晏含章想起了多少,没底气地继续诓他,“别骗自己了,以后我是相公,我要在上面!”

  晏含章轻笑一声,“是床头暗柜第三层那册话本子上第十页的那种吗?”

  方兰松闭嘴了,脸憋得通红,好大会儿才道:“什么话本子?不是!”

  乐青不懂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起身拽着床头的红绳一拉,暗柜的门便开了,他踮着脚,看清话本的名字,轻声问方兰松,“方少爷,是这本《春日遗梦》么?”

  方兰松想起话本里那些香艳的插图,顾不得褪到腰间的亵衣,蹭一下跪起来,抬手把柜门关上了,“小孩子不许看。”

  晏含章搭腔,“没错,只许跟相公看。”

  意识到自己仍是块完璧,晏含章的心情格外轻松,便忍不住想气方兰松,算是报复他方才的诓骗。

  钟管家清楚自家少爷这张嘴,任由他这么说下去,俩人非得再打一架不可。

  他福至心灵,对着内院儿扫地的乐黛喊道:“玉珠儿去哪儿了,把它抱进来。”

  乐黛应了一声便去寻了,片刻之后,慌慌张张地进来,说府里找遍了,也没瞧见玉珠儿。

  “老太爷府上的屋檐找过了么?”钟管家扯着嗓子喊,“昨儿傍晚便跑去那上面了,还是方少爷给抱下来的。”

  半晌,乐黛又回来禀报,“屋檐上没有,我让老太爷府里的门房悄悄进院子找了一圈儿,说是也没瞧见。”

  “奇了,”晏含章从贵妃榻上下来,开始检查房里的角落。

  “少爷,您把鞋穿上啊,”钟管家一不留神,晏含章已经跪在地上,伸手往多宝阁下面够了。

  外间儿没有,他又跑去里间儿,见赤着上身趴在床上的方兰松,忍不住轻啧一声,“好春光啊。”

  方兰松抓起床头的外衫,胡乱裹住了自己。

  晏含章跪在床头,挨个拉开床榻侧面的雕花抽屉,对着里面“喵喵”乱叫。

  方兰松盘腿坐在床上,轻哧一声,“你这叫法儿,换我我是不敢出来的。”

  晏含章用手肘撑着地毯,仰头给方兰松飞了个玉珠儿款的媚眼,“比不得我家兰松的叫法儿。”

  方兰松吃了个瘪,耳垂渐渐红起来,默默把亵衣袖子穿好,转头问乐青,“你们找玉珠儿怎么都不叫名字?”

  乐青趴在床尾的琉璃灯架下抬起头,“小祖宗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教了很久,它也记不住,只有我们学猫儿的叫声时,它才能勉强理一理。”

  晏含章似乎被玉珠儿折磨得不轻,从床头的衣柜后面闷闷地道:“跟床上那位大爷一样,难伺候。”

  方兰松已经在系腰带了,他轻笑一声,“看来相公我昨儿晚上还是太温柔,叫你仍有力气爬衣柜。”

  他抬脚蹬上靴子,对着晏含章的屁股拍了一下,“嗯,真是极品。”

  晏含章反身就是一脚,被方兰松灵活躲开,还差点儿把自己甩下来。

  他从衣柜上跳下来,追着方兰松想要把这一下还回来,钟管家眼疾手快,飞速挡在了两人中间,“两位少爷啊,玉珠儿真的不见了,能不能关心一下它?”

  “好,那这一下先欠着。”晏含章回去把衣柜关好,里面的衣裳被他弄得一团乱,门已经关不严实了,他用蛮力关了几下,便不管了,弯腰又打开了床头的矮柜。

  一阵暧昧的香味儿扑面而来,熏得他有些眩晕。

  方兰松警惕地凑过来,“你要干什么?”

  抽屉里面,那盒晏含章亲自配的药膏被挖去了大半,盖子也敞着,香味儿溢出来,已经把柜子都浸透了。

  昨儿晚上当真是销魂的一夜,但自己记忆有损,记不真切了,晏含章咬着下唇,“可惜,可惜。”

  药盒旁边儿有一方包得很好的帕子,露出的角绣着松枝,正是他们的房事专用手帕。

  方兰松眼皮跳了一下:昨儿晚上玩得这么花么?

  他伸手迅速把帕子拿起来,想销毁这罪恶的证据,晏含章回身就抢,两人以一种钟管家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扭打在一起,把刚整理好的床铺滚得乱七八糟。

  钟管家:打吧,反正打不死……

  他长叹一口气,摊了摊手,示意乐青不用管,继续在房里找玉珠儿。

  晏含章抱住方兰松的腰,抬手要去抓帕子,还不忘调戏他一句,“小郎君的腰好生纤细。”

  “老子是你爷爷!”方兰松把攥着帕子的手尽量伸得很远,腿紧紧缠住晏含章的腰。

  晏含章屁股疼,使不上劲儿,一时没挣脱开,情急之下,张嘴咬住了方兰松的胸口。

  方兰松吃痛,忍不住蜷缩起来,手里的帕子眼看就要被晏含章攥住,猛一扬手,帕子飞了。

  纷纷扬扬的白色绒毛从里面飘出来,在半空中散开来。

  “阿嚏——”

  晏含章掩面打了个喷嚏,一头雾水地望着缓缓落在地毯上的绒毛。

  他似乎又想起来一些。

  方兰松木木地坐在床边儿,他似乎也想起来了。

  昨儿晚上折腾完之后,天边都开始泛白了,晏含章洁癖发作,硬是抱着被他欺负得全身瘫软的方兰松,去暖阁又沐浴了一遍。

  方兰松的酒劲儿还没下去,双腿扑腾着在浴桶玩水,弄的满地都是。

  “能不能消停会儿?”晏含章抹了一把脸上溅的水,威胁他,“再乱动把你毛剪了。”

  方兰松轻哼一声,用手扬起浴桶的水,泼了晏含章一头。

  “你等着!”晏含章从浴桶里出来,摘下旁边木架上的布巾,草草擦了擦身上,便开始穿亵衣。

  方兰松本来是躺在晏含章怀里的,晏含章一出去,浴桶宽敞不少,他没了依托,闭着眼睛往后靠。

  晏含章看着他缓缓躺进水里,马上就要淹到鼻子了,又赶紧过去,提着肩膀把他拽出来摆正。

  他穿好亵衣,去外面抽屉里找了一把剪刀,等回来的时候,方兰松已经从浴桶里出来了,光着身子蹲在角落,长发披在肩膀上,不停往下滴着水。

  晏含章摘下架子上的干净布巾,过去给他披在背上,定睛一瞧,只见玉珠儿被紧紧抱在怀里,惊恐地用爪子乱推要凑过去亲它的方兰松。

  “你也不乖。”方兰松撅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剪刀给我。”他抬头对晏含章命令道。

  晏含章就蹲在旁边,把手里的剪刀递给了他。

  方兰松一手梳理着玉珠儿身上的毛,一手拿着剪刀,歪头端详,“阿宣说了,不听话就要剪毛。”

  他一抬手,剪掉了玉珠儿颈侧的一撮白毛,玉珠儿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嗖地蹿出去了。

  方兰松捏着手里的毛,略过旁边蹲着看他的晏含章,赤脚跑去床边儿,用帕子仔细包好,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一晚上没睡觉,晏含章也跟醉了似的,跟他一起犯傻,把这宝贝珍而重之地放进了抽屉里。

  接着,方兰松自己穿好已经破成布条的亵衣,心满意足地钻进了被窝,朝晏含章招手,“阿宣,快来睡觉了。”

  ……

  第二日,京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样的告示:

  「寻猫启事」

  晏郎中宅丢失猫儿,色白,一侧瞳如琥珀,一侧瞳如深湖,颈间缚金色皮环,环上系一碧玉珠,大名玉珠儿,若以此名唤它,不应,唤以猫儿语,则昂首应和。

  若诸乡亲寻到,烦请送至岁安堂医馆或桃花巷最里府宅,必有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