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没错。”
季暖很认真的说：“但我知道，在你问我的时候，你的心里是有答案的，而且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还是会按照你的想法走。”
顾之砚的唇抿着，半响后，什么都没说，起来走了。
来的时候突然，走的时候也突然。
顾之砚看门的那一瞬间，在走廊里观望的几个员工们，赶紧慌里慌张的完成着手上的工作，大气不敢喘，眼睛更是不敢多看。
直到顾之砚走了之后，他们才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短短几秒，齐聚在休息室。
季暖还没从刚刚过之砚的问题中回过神来，身边就已经挤了一堆人。
“怎么样怎么样暖暖。”女员工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顾总怎么说？”
“这是顾总第一次来咱们后勤部！”
“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暖暖你脸上的伤严重吗？”
他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季暖半天了也没插上话。
“行了行了，你们让暖暖自己说。”
张姐赶紧出来打圆场。
“暖暖，你说。”
“没什么事儿啊。”季暖干笑道。
“怎么可能没什么事情？我都听说了，今天中午临时召开了会议，会议上，顾总都生气了呢，好像就是围绕这个事情…”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员工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人给制止了。
顾之砚生气了？
季暖想听下去，但是对方却没有再多说。
“暖暖，虽然我们几个在公司人微言轻，但是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们说，我们一定都是向着你的。”
张姐语重心长的交代。
季暖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严肃的表情，仿佛义愤填膺的要为她打架似的。
但实在没忍住，咧嘴笑了。
“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真的吗？”
他们几个明显不信。
“我猜，是不是今天中午的会议上，董事会的成员们想让顾总把我解雇了？”
季暖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张姐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意思，但是被顾总否决了，然后他们就想着，看能不能把这次远洋集团的项目从你的手中拨回来。”
本来一开始让季暖一个后勤部的人去接手，公司的人就已经意见很大了。
尤其是项目团队的那几个人，在今天的会议上简直是大放厥词。
要不是碍于顾总在场，他们说的话会更加难听。
“他们想要我就给他们便是了。”
季暖压根就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反正她就在顾氏集团待一年，就算做出再好的成绩，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等于是自己找了一个兼职罢了。
一年之后大家分道扬镳，再过几年，谁还认识谁？
“你真这么想？”
张姐惊讶的说：“听说远洋集团这是个大项目，如果做成的话，后半辈子的提成都有了。”
这不比在后勤部挣钱？
“无所谓啊，钱哪有挣完的时候。”
季暖说完后，站了起来：“好了好了，大家就别担心我了，走吧，这几天都没和你们一起工作，今天把之前的全都补上。”
如果可以的话，得到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和这些大姐姐们在一起。
脱离了高层的那些利益，这个大集体还是蛮暖心的。
很快，到了新闻发布会的日子。
远洋集团的人在收到季暖不出场的消息后，着实闹了一闹。
“戴个口罩也不行吗？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必须是季暖，怎么临时又突然变了卦呢？”
Andy气的不行，直接对着许星暖就是一通臭骂。
许星暖每次看到Andy的时候，都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被她这么指着鼻子骂，愣是半响回不了话。
在沙发上坐着的张总同样也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就知道，顾之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主意的人。
现在倒好，半个小时之后新闻发布会就要正式开始了，想要临时反悔也不行了。
“安总。”
就在许星暖手足无措的时候，季暖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身上带着凉意，呼吸也有一些微喘，显然是跑着过来的。
“怎么了这是？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她笑着说道。
“你怎么才来？”Andy对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今天新闻发布会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
季暖放下手中的包：“这来的也不算迟吧？”
“我听说你们公司要换人，这事你知道吗？”
Andy冷着脸说：“你最好说你不知道。”
季暖没说话，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张总，然后伸手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张伯伯，你知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张总不悦的蹙眉。
“就在前两天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拿着石头划伤的，说是我勾引了她女儿的丈夫，这件事情在顾氏集团的影响不小呢，而且有一些媒体也把这件事情暴了出来，所以，如果今天我还站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上，一定会产生负面新闻的。”看書喇
Andy和张总的眼底都有些动容。
说实话，顾氏集团和远洋集团签约，在媒体上得到了空前的关注。
这一定是不可以有任何闪失的。
而且现在季暖身上有了这么大的舆论问题，他们公司的那些老股东们，一定不会让一个可能有作风问题的人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
“那你现在在顾氏集团怎么样？”
Andy脸上的薄冰散了一些：“我听说顾氏集团选人特别严格，但凡是品德败坏方面的问题，不管这个人技术有多好，都会被开除。”
“我也不知道。”
季暖如实说道：“开除也好，开除的话，我就可以…”
她对Andy抛了抛媚眼，想说的话尽在不言中。
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Andy瞬间秒懂。
“那行吧。”
无奈，她只得答应：“不过我说过了，顾氏集团和我负责洽谈的人，绝对不能是她。”
这个针对异味性明显的“她，说的就是一旁默默注视着的许星暖。
许星暖紧紧的攥着拳，眼底翻涌着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