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怎么了？”
张姐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季暖像是被点了笑穴，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暖暖。”
前台这个时候突然跑了过来：“王秘书来电话了，让你上去一趟。”
“就说我有事。”
季暖头也不回的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前台和张姐都愣住了。
王秘书是顾总的秘书，在公司里谁不给她个面子？
可眼前这个，竟然直接回绝了王秘书？
然而，季暖却知道，王秘书只是一个借口，真正找她的人是顾之砚。
顾之砚找她做什么，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无非就是想问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暖暖，王秘书…”
前台有些为难。
“那我去和她说。”
季暖放下了抹布，跟着前台走了出去。
她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王秘书，后勤部工作还没有做完，所以我可能…”
“可能怎么样？”
男人醇厚低磁的嗓音突然传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在看到从拐角出现的人后，所有人更是大气不敢喘，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是顾之砚。
一个公司最高层的领导人现在来到了他们最底层。
这是几十年来头一次。
几个后勤部的人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心跳砰砰砰跳的直快。
就连季暖都愣住了。
她木讷地放下了电话，也和那些人一样，退在了一旁。
看着她脸上的口罩，顾之砚深邃的眼底深了深：“跟我过来。”
他的身后没有带任何人，是独自来的。
这句话，显然也是对季暖说的。
但后者不为所动。
“我只说一遍。”
顾之砚途经她身侧，清冷的眉目睨着她。
季暖浑身的血液凉了半截，无奈，只能跟着顾之砚去了休息室。
顾之砚走后，后勤部的人骤然松了口气。
“天呐，我没看错吧？顾总来了？”
“难道是暖暖这件事影响太大，把顾总都惊动了？”
“可这也碍不着让他老人家亲自大驾光临吧！”
他们几个人连议论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只能小声的窃窃私语。
在说的同时，又不禁开始有些同情季暖。
这件事情一旦惊动了顾总，那就绝对是毫无挽回的地步。
看来暖暖要想在顾氏集团继续待下去，是无望了。
“把门关了。”
顾之砚高大的身形站在小小的休息室里，更显得他整个人压迫力满满。
他天生尊贵，如果放在演艺圈，也绝对是演不了穷人的。
季暖听话的把门带上，头也不抬，也没有主动说话。
她都能想象的到，顾之砚接下来想让她做什么了。
大抵是想让她去道歉，让秦佳的父母满意。
“医生怎么说？”
顾之砚转身，声音平缓。
季暖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沉默几秒后说道：“不严重。”
她低着头，完全没有看到在她说了不严重后顾之砚眼底的变化。
“这件事，我代秦佳的母亲向你道歉。”
男人的声音重重的落在季暖的心头。
她头脑一胀，不可置信的抬头。
顾之砚向她道歉？
这个男人竟然向她道歉？看書喇
看着她傻眼痴愣的目光，顾之砚竟然也有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干咳一声，用来掩饰内心异样的感觉。
“医药费公司双倍报销。”
“你不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季暖嘴快的问道。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干嘛要给顾之砚这个提示？
少一点折磨不好吗季暖？
“觉得。”顾之砚的眉尾轻佻：“但不至于。”
不至于。
他也会这么觉得吗。
那如果…如果她说当初那件事情，她觉得另有玄机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相信她吗…
她不敢，不敢去赌。
季暖把自己内心想要告诉他的那个冲动强行压下：“哦。”
顾之砚看了她很久。
就在季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顾之砚冷不丁的伸了手。
“你干什么？”
季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
顾之砚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过来。”
季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顾之砚微微提了口气，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在季暖惊愕的目光下，轻轻的摘下了她的口罩。
女人洁白娇嫩的肌肤上，贴着一个尤为显眼的纱布。
带这一点都掩盖不了她本身的美丽。
不可否认，顾之砚在看到这个纱布的时候，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闪着莫名。
这是一种季暖看不明白也道不清楚的神情。
“疼吗？”
他问。
季暖睫毛轻颤，僵硬的摇了摇头。
当时害怕紧张的情绪，早已经代替了传来的疼痛。
“就在刚刚，四大董事到我办公室和我说你的流言蜚语太多，如果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会造成不良影响。”
顾之砚嗓音平和。
这是他和季暖难得的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聊天。
还是在这样的局势下。
走廊里几个清洁阿姨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幻想着屋内气氛紧张的对话。
而此时此刻的主人公，却格外安逸的相对而坐。
“我听公司的。”
季暖想都没想的说：“如果四大董事这么想的话，这个新闻发布会我可以不出现。”
这样的话，星暖接手她的工作，就会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她的答案似乎并不是顾之砚想要得到的答案。
季暖眨了眨眼睛，看了他几秒后，笑了：“我的想法好像…掀不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吧。”
准确来说，是她的想法重要吗？
之前的记忆她全部忘了，而现在仅存的记忆，全部都是被迫所做出的决定。
生活从来不问她的意见。
而她只不过是生活中的奴隶而已。
在给生活打工。
“你先说。”
顾之砚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来到顾氏集团，到去了后勤部，再到现在以后勤部的身份做着项目部的活儿，我都是被摆布置的，这些本来都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也不是我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没有资格去拒绝，然而，却还要为效果不好而买单，其实我可以理解四大董事的顾忌，所以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我很心甘情愿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