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私藏茉莉【完结】>第65章 见家长

  ◎她是季夜鸣的母亲?宋婉情?◎

  汤?

  沈别枝双眸瞪圆了望他,十分无语。

  她着实没想到,老男人现在还没忘记鸡汤的事儿呢。

  再强的占有欲,也该过去了吧。

  真变态啊。

  沈别枝差点被迷惑住,以为他在吃醋,还好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她将温度计放回盒子里,试图以理服人:“生病了要吃药才会好,汤并不管用。”

  季夜鸣靠在床头,握拳捂唇,稍稍重地咳嗽几声,眼镜都因此略松,他抬手轻推一下。

  再开口,他的嗓音越发哑,贯常的温和平稳中透出点虚弱:“感冒需要食用热汤,别枝刚来时,发烧闹脾气,只吃季叔叔喂的粥,我每日从公司赶回来,你很快就恢复活蹦乱跳了。”

  沈别枝:“……”

  怀疑老男人在道德绑架,但她没有证据。

  而且,根本不是他说的这样。

  刚来季家那会儿,她敏感又害怕,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季家,每日提心吊胆。所以脑子烧得不太清明时,她下意识想要讨好季夜鸣,但她年纪小,哪懂如何讨好,只知缠他撒娇。

  一心想着讨他喜欢了,自己才会好过一点。

  还活蹦乱跳,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对上季夜鸣眼白略微红丝的深眸,沈别枝还是忍不住地心软,眼神如水嗔他,不情不愿地拖着软调:“炖汤也太久了,不如就煮粥?”

  煮粥就是放入米,多加点水,应该不难吧。

  季夜鸣唇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纵容应:“好,都随你。”

  沈别枝闻声撇下嘴角。

  说得好听,明明是他的要求,还说都随她。

  要真随她,她就不进厨房了。

  沈别枝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她特意多看几眼。

  很遗憾,品类多样、勾人食欲的早餐里,并没有粥。

  瞧她往厨房走,陈尧吸取上回的教训,跟在她身后,谨慎地故作随口问:“别枝小姐,今天的早餐不和胃口?”

  沈别枝目光从眼尾斜他,娇愤轻哼:“你们家先生感冒了,让我给他做粥吃。”

  “也不怕吃了病情加重。”

  陈尧这才松口气,转变自如,笑着恭维:“别枝小姐心灵手巧,别谦虚。”

  说完,他吩咐佣人去找退烧药,请家庭医生过来。

  张姨听见他们的对话,“哎呀”一声,关心问:“先生感冒了?那粥里面,需要多加营养丰富的食材哩。”

  沈别枝回想自己曾经喝的粥,里面就有加很多料,她点头:“给他加点海鲜鲍鱼怎么样?”

  陈尧:“……”

  这可是真会病情加重啊。

  但他不敢说。

  张姨大惊失色:“海鲜可不兴加,会越吃越病呢。”

  沈别枝茫然地“啊”一声,皱眉嘀咕:“那需要加些什么?”

  煮个粥,居然也这么麻烦。

  早知道就不答应了。

  她从未下过厨,来到季家,更是娇养如小公主,哪里会明白食物还有不同性质。比如有的性寒,有的属热,海鲜这类食物,感冒发烧患者食用,只会越发严重。

  张姨正要开口,陈尧忙给她使眼色。

  这些事情,她可不能过多吩咐沈别枝,季家对佣人宽待,但不可以主次不分。

  在季家,除却先生,谁也没资格教导别枝小姐。

  况且,若是让别枝小姐感到不舒服,先生恐怕会更生气。

  一经提醒,张姨迅速反应过来,吸气冷静。

  她忽然灵机一动,笑眯眯地对沈别枝说:“别枝小姐是煮给先生吃,需要放什么,可以问先生呐。”

  问他?

  沈别枝才懒得再上楼,她哼着常用的舞曲走进厨房,给季夜鸣发条消息:[张姨说,粥里要放些有营养的东西,你想放什么?]

  发完她将手机放一边,自己将米淘洗后,倒入一口用来热牛奶的小锅里。

  因为她觉得,锅小一点,应该会熟得快一些。

  开了火,沈别枝站在流理台前,拿起手机查看微信,季夜鸣并没有回消息。

  他不回,她怎么知道需要放什么?

  片刻后又想,不会又睡过去了吧?

  毕竟,刚刚量的体温,已经是偏严重高烧,不知是否会继续上升,她几年前发烧,最后烧到四十度,脑子都已烧糊涂。

  想到这里,沈别枝心里乱糟糟。

  如果回去看,会不会显得她太过关心他?

  但季夜鸣是病人,不论结局如何,他们相处这么多年,至少目前是家人,她理应关心他。

  沈别枝最终决定,先上楼一趟。

  她只是去问他吃什么而已,又不是真的关心他。

  这样想着,沈别枝当即转身,却冷不防撞进一个宽阔、带着热度的胸膛。

  她“诶”一声,被撞得不受控制地后退,鼻梁都撞痛。

  季夜鸣及时揽住她的腰,以免撞上她身后的流理台。

  如此一来,沈别枝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微苦的沉香木味道与干净的男性气息兜头笼罩过来,沈别枝手撑在季夜鸣胸口,他穿着墨蓝色家丝质睡衣,绸缎的布料都是烫的,后腰紧贴的手掌也烫。

  热度传导迅速,沈别枝被灼得浑身发热,心尖几近被融化。

  纤细粉润的指尖不由得蜷缩,她抬头望季夜鸣,绯色脸颊娇如朝霞:“你怎么来了?”

  沈别枝听见自己的声音,软得不似正常,仿佛也被烫化,她忙咳几声,企图让自己的嗓子恢复如初。

  季夜鸣退开一步,松开手臂。

  他目光扫过少女身后正在煮着的粥,垂眸顿在她如水浸过的双眸,浅微勾唇:“来看看我的早餐如何了。”

  发烧后,季夜鸣的嗓音低低哑哑,不如平日正经,像刻意的勾|引,撩得沈别枝耳朵发麻。

  “急什么啊,我才刚开始煮呢。”沈别枝嗔声嫌怨,不经意瞥见锅里已经开始冒热气的粥,当即说:“对了,快说,你想加什么?”

  季夜鸣没有客气的意思,自然地回答:“加点肉沫,百合丁,姜沫。”

  沈别枝听得皱眉,长睫轻撩,娇怨瞪他:“要求真多,谁吃粥放姜呀。”

  她身后的粥约莫快开了,热气蒸腾越来越浓,似白烟。

  季夜鸣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往旁拉开一步

  沈别枝秀气的眉毛仍旧皱着,疑惑地瞧他一眼。

  看着她生动的脸庞,季夜鸣语调温和耐心:“别枝昨晚也吹了风,多吃一点生姜,驱寒。”

  沈别枝微愣。

  耳朵微微发烫,她眼神飘开了一瞬,小声说:“但我不会切肉沫姜沫啊。”

  倒可以用破壁机,但季家的厨房实在太大,她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儿。

  得叫人进来帮她拿,才能找到,比自己动手切还麻烦。

  “我来。”季夜鸣从容伸手到感应水龙头下,垂眸细致冲洗,用毛巾擦干。

  清澈水流下,他的双手非常好看,骨相完美,手掌与指骨的比例恰到好处,像一件被精雕细刻出来的艺术品。

  被水浸润后,手背的皮肤更加冷白,青筋越发明显,骨骼感也重,透出一种斯文与暴徒融合的力量感。

  沈别枝不自觉被吸引,目不转睛欣赏。

  她非常坦然地把场地让出,给他尽情发挥。

  其实,就是想看看,财阀大佬下厨是什么样子。

  不知是否会反差感地笨手笨脚,她一定要记录下这滑稽的样子。

  季夜鸣将新鲜的食材取出,洗干净后各自分类放好。

  跟常规高度的流理台比起来,他身材过于高大,穿着深色睡衣,衣袖挽在手臂,低眉敛目,手里掌握着食材与刀,给他平添许多世俗的烟火气,不再那样高高在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居家温暖。

  沈别枝脸上迫不及待看戏的表情,逐渐转变为怔然。

  男人切肉的动作只短暂的生疏,很快就行云流水,锋利的刀与砧板碰撞出规律快速的脆响。

  或许他外形太优越,切菜这种家常琐事被他起来,也十分赏心悦目。

  这可不像第一次做饭的样子。

  接连几声微信提示音突兀响起,沈别枝迅速拿起手机,迫不及待点开微信,仿佛在躲避什么。

  是祝染发来的消息,通知她第二部 剧的进组时间,以及涨片酬的事情。

  前段时间,沈别枝就被祝染带去试镜。

  第二部 戏仍旧由祝大小姐投资,但她会尊重导演与编剧的意见,所以试镜的环节从来不会省去。

  看完祝染发的行程安排,沈别枝抬睫看一眼旁边的男人,握住手机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第二部 戏结束,她也即将结束大三的学习,该准备申请研究生学校了。

  沈别枝想去英国留学,这也是她留给自己“离开”季夜鸣最好的时机。

  但照他们如今的状态,到时候,她真的能做到吗?

  待她回复完所有消息,季夜鸣已经将肉沫,需要加入的蔬菜与生姜,全都切好。

  百合与生姜丁,大小均匀,可见刀功。

  沈别枝难得滋生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让一个病人亲手做饭,的确有些过分。

  瞧见食材分类装到盘子里,她见机凑上去:“我来放,你自己去休息。”

  沈别枝理直气壮地想,全部食材都是她放的,那就是她亲手做的。

  刚洗净手的季夜鸣,回头,忽地伸出手,将沈别枝往后拦一把。

  沈别枝猝不及防后退,惊呼一声,连忙护住差点松掉的盘子。

  她扭头就要质问,却看见季夜鸣还未收回的手,手背上被溅上几滴粥,冷白的皮肤迅速泛红。

  原来是她将火开大了,选取的锅又太小,水太多,米粥咕噜噜冒泡,就会溅出来。

  沈别枝下意识开口:“季叔叔——”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几乎快忍不住,想要退步。

  但沈别枝记得,他一直细心,总会留意很多细节,前两年她长智齿,他也会记得嘱咐她,不要吃冰吃酸。

  令她心动难抑的一切细枝末节,都出自季夜鸣本能,他就是这样的人,骨子里充斥的掌控欲,丝毫不会影响他绅士、礼貌的教养。

  而非因为她。

  换做别人,他也会如此。

  沈别枝告诉自己,她已经输过一次,不能再被这些迷人的烟雾弹欺骗第二次。

  季夜鸣抬眸,对上她心思不定的眼睛。

  他慢条斯理抬手,低头,一边看着沈别枝,一边凑近手背,将粥吮掉。

  季夜鸣带着银丝眼镜,面色因为发烧而略苍白,比平日更加斯文,做出这样反差感极大的动作,却并不突兀,反倒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张力色|气。

  沈别枝看得心跳一重,她结结巴巴:“季叔叔,你的手……”

  季夜鸣从容放下手,柔和微笑:“别枝第一次给季叔叔下厨,自然不能浪费。”

  厨房采光极好,洁净无尘的镜片后,他的双眸漆黑深邃,笑意被揉进眼底,仿佛在真心实意地与她说话。

  沈别枝脸颊发烫。

  粥仍旧在咕噜噜冒泡,她忙不迭将切好的食材倒下,以此证明她的确在亲自下厨。

  她庆幸自己马上进组,即将繁忙起来,就没那么多精力来应付老男人快成精的手段。

  最后快十点,他们才吃上早餐。

  沈别枝想,这一定是季家早餐时间最晚的一次。

  让一个病号饿这么久,估计粥没吃进肚子里,他就已经退烧,不然他怎么还能轻松地做那么多事情。

  她有愧疚感,但不多。

  将粥吃进嘴里时,沈别枝连最后一点愧疚感都消失了。

  虽然卖相干干稀稀不太好看,但是味道却出奇地鲜咸美味。

  她顿时觉得,自己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给季夜鸣吃,真是便宜他了。

  沈别枝抬头,一边吃一边望着季夜鸣,浅褐色的双眸灵动眨。

  希望他能懂。

  季夜鸣拿着勺子的姿势优雅,不疾不徐地送到唇边。

  他好似没瞧见沈别枝的眼神,欣慰般温柔开口:“味道很棒,比季叔叔第一次做得好。”

  沈别枝毫不心虚地承认他的夸奖,翘起的唇角根本无法压住,身后无形的尾巴快要翘上天。

  吃到中途,季夜鸣探讨日常琐事般,温淡地说:“改天季叔叔带别枝去一个地方。”

  沈别枝好奇:“什么地方?”

  季夜鸣说:“到时候别枝就知道了。”

  这个到时候,沈别枝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但季夜鸣说话算话,她倒不急。

  进组后,她复又繁忙起来,几乎将这件事忘记。

  这时候,沈别枝更加关注她跟季夜鸣别的事情。

  因为自从上次珠宝晚宴,她与季夜鸣上热搜后,他好似就不再控制偷拍他们的照片是否会曝光。

  以至于后续他们频频上过几次热搜,皆是关于季夜鸣接送她上学放学,及他们同住在一起。

  网友们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他们的关系,不是没有不好的猜疑,但都被压下去,见光的机会都无。

  但如此,反倒让网友有种他们在做贼心虚,对他们更加好奇。

  祝染告诉她:“你最好跟季夜鸣商量一下,做出合适的回应,大众是压不住的,一旦反弹,影响无法估量。”

  她表示理解沈别枝的为难,毕竟同在一个圈子,对他们的事情多少了解,的确不好向外公布。

  这就得看季夜鸣的意思,如何找一个好听的由头。

  但沈别枝不愿与季夜鸣谈。

  沈别枝无所谓地想。

  成功与否,要不了多久,她都会退圈,到时候渐渐淡出大众视野,谁还会对她好奇。

  在没有成功前,让她去季夜鸣面前提起他们难堪的开始,甚至央求他为此做出漂亮的粉饰。

  沈别枝做不到。

  这件事商议无果。

  五月的某一天,季夜鸣早早离开公司,到片场将沈别枝接走。

  沈别枝刚换回自己的衣服,脸上热汗未消,车内空调凉爽适宜,令她忍不住咸鱼一样瘫在后座。

  她扭头,看着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好奇:“季叔叔准备带我去哪儿?”

  季夜鸣伸手握住她的,侧眸与她对视,黑眸沉静,语调平和深长:“季叔叔说过,会带别枝去一个地方。”

  沈别枝茫然地“啊”一声,她想起来了。

  上回珠宝晚宴后,他好像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说完这句话,季夜鸣便不再开口。

  他轻靠在后座,面容平静,坐姿略松散,银丝眼镜后的双眸微阖着,闭目养神。

  看起来放松惬意,但沈别枝却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阴郁与压迫感,萦绕在后座逼仄的空间内,让她呼吸的声音都下意识放低。

  她也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问。

  今日并非周末,下午三四点,一路顺畅,没半点堵车。

  窗外的绿化树飞逝而过,城市的喧嚣随之趋渐远离,他们来到了郊外,车子正在上山。

  这边的路离市区远,也无大佬出资修缮,不如冀云山宽敞的大路平缓,偶尔陡斜,沈别枝控制不住身体,倒到季夜鸣身上。

  车窗敞开,季夜鸣侧眸注视窗外,沈别枝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看见更高一些的地方,是成片的墓园。

  沈别枝明白过来,他们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她刚到季家时,偷偷搜索过季镇南出事的新闻,好像就在五月。

  但四年来,沈别枝从未见过季夜鸣在这个月,出门祭拜。

  老季总的事不是秘密,他们每日生活在一起,不至于会在这件事上刻意瞒她。

  结合季夜鸣给一条狗取自己父亲的名字,可以得出,他们父子一定有什么不可解的隔阂。

  所以不来祭拜,倒也说得通。

  为什么,今年就来了?

  她无端回想那通电话,此事联系在一起,大概猜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或许每年过年,季夜鸣接到的电话,也是她。

  下车后,沈别枝被季夜鸣牵着,到墓园最高的地方。

  季家在商场上的地位,傲视群雄,季镇南的墓也是这样,周围并没有其他墓。

  风水十分讲究,视野无一丝遮挡,环视群山,是个庇荫后辈的风水宝地。

  大概有钱人都爱讲究风水,沈别枝记得,她以前那个猪爹,也会时常带着一个风水师在身边。

  看他最后的下场,估摸着他是请到了骗子。

  不过,她好像还从未发现,季夜鸣信过这些。

  还未走近,沈别枝抬眼,突然瞧见墓前,隐约站着一位身姿纤细的女人。

  遥遥看去,有些熟悉。

  对方或许也看见他们,扭头望过来,静静地站在原地等。

  到了墓前。

  沈别枝惊愕发现,对方是上回珠宝晚宴上,帮她说话的那位女人。

  她是季夜鸣的母亲?宋婉情?

  季镇南的墓干净、宽敞,墓前放着一把清新的雏菊,显而易见,是谁放的。

  墓碑上他的照片,仍旧清晰如新,他戴着细框眼镜,五官几乎与季夜鸣一模一样。

  难怪她觉得女人熟悉,却没能将她与季夜鸣联系到一起。

  原来他的长相,百分百遗传爸爸。

  今天的宋婉情穿着丝质的米白衬衫,浅咖色垂感长裤,戴着跟墓碑上的男人相差无几的眼镜。

  那天晚宴,灯光不如白天,沈别枝现在才看见,女人面容年轻,鬓边却已生出几缕白发。

  沈别枝灵动的眼神突然有些古怪。

  今天再看,若说她的气质像季夜鸣,不如说更像季夜鸣的父亲。

  季夜鸣好似并不意外,却当做没瞧见宋婉情。

  他从陈尧手里接过一束白菊,弯下腰,放到雏菊的旁边。随后点燃几根香,递给沈别枝极三根,让她与他一起祭拜。

  季夜鸣这样的态度,沈别枝自然不会主动与对方打招呼,尽管人家帮助过她。

  她乖巧拿着香,跟随一起拜,恍惚有种见家长的错觉,对上墓碑温笑的照片,不由自主地滋生紧张、忐忑,就跟面对活人一样。

  与此同时,另一股复杂的情绪,也不相上下。

  沈别枝不清楚,自己是以何种身份,在祭拜季夜鸣的父亲。

  他为什么要带她来?

  她心跳脱离控制,怦、怦急促中,一个答案被风吹得模糊。

  宋婉情没有打扰他们,安静地等在一旁,平和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尚且稚嫩的女孩脸上。

  她仿佛看见,自己曾经的虚影。

  等他们结束,宋婉情突然开口:“夜鸣,我们聊聊。”

  语气温和,浅微含笑,跟季夜鸣叫沈别枝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季总:休想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