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私藏茉莉【完结】>第16章 春情夜

  ◎予疾予驰,不给缓和。◎

  唇瓣相贴的那一瞬间,两人气息融合,沈别枝尝到了微甘带苦的沉香木味道,如他这个人,万年不变的温柔细致,却总会不防备地扒开她的伤口,撒上把细盐。

  晚风顺路携持走花园里的茉莉清香,透过窗棱闯进,她心如飘荡不安的深色窗帘,鼓噪得令她承受不住,又起伏不定落不到实处。

  沈别枝抬起头,对上男人夜里黑亮的深眸,撑住他肩膀的手指在轻颤。

  季叔叔的唇很软,她逞强挑衅地对他翘起唇笑,像刚犯完错被抓住现行,却不知悔改的坏娇小公主。

  季夜鸣宽容地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另只手抬起,落到她白皙似玉的脸颊,指腹温凉带茧,寸寸轻抚,带过缕缕粗砺电流,令少女无措难安,长睫轻颤如蝶。

  他沉静地注视她,漆眸比夜色更浓郁,温柔而深意,刚刚被她吻过的唇,浅浅勾出弧度:“别枝长大了。”

  温玉般的嗓音浸过毫不遮掩的欣赏,好似瞧着自己亲手种下的玫瑰,一点一点盛开的欣慰。

  沈别枝心乱如麻,尚且不知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她脸通红,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手下偷偷用力,刚准备撑着起身——

  两人的位置猝不及防发生一百八十度调换,男人抚摸她脸颊的手掌,倏地掐住她下颌,细细密密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不似她刚才偷吃樱桃般的蜻蜓点水,季夜鸣用虎口稳稳固定她,落下的吻紧密且强势,不容拒绝。

  唇瓣被重咬,裹着酒意的男性气息灌过来,沈别枝清晰感觉到他试图撬开,紧紧闭上牙关。

  她清醒地明白,一旦放松,将会发生什么。

  季夜鸣并未强攻,遇她抗拒,从善如流松开,一改强势,温柔如水地落到她唇角、脸颊、眼睑,含住耳垂。

  此路唯有科学理论的无知少女,哪里是梦里梦外借着她脸蛋身姿自l渎的老男人的对手。

  男人在朦胧的夜色下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沈别枝乱糟糟的内心深底最隐秘、最敏l感的弦上撩拨。

  强势的手段只会令她虚与委蛇,表面服软,但永远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拒绝、抵抗潺潺暖流般的柔情。

  沈别枝眼睫不住轻颤,澄亮清澈的眼瞳渐渐失神笼雾,水光潋滟宛若一池巫山春水,她心在动摇,即将屈服于他的温柔。

  等她回过神,两条细白的藕臂已经攀上男人的宽肩。

  她无助望他,惊惶:“季叔叔。”

  “嗯?”季夜鸣专注亲她耳后,漫不经心从喉间滚出单节沉哑的低音。

  裹挟着滚热气息极近地落入沈别枝耳蜗,顺应听觉,酥了她整个四肢百骸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痒,由内而外地发热。

  她不死心,哆哆嗦嗦地负隅顽抗:“季叔叔不是说,不让我还债吗?”

  不让她还。

  今晚又是在做什么?

  “嗯。”季夜鸣低低应了声,在她颈边温柔含笑:“不要你还。”

  男人身上的马甲衬衫,仍旧一丝不苟,唯有真丝领带略松,往学者般的斯文儒雅里平添半分旖旎韫色。

  他的嗓音如一抔温水,缓缓浅流,语意真切,令人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

  直到温厚宽大的手掌突然隔纱掬起一捧白雪,沈别枝缓缓松出一口气,她忘了,季叔叔今晚喝醉,倘若清醒,他绝不会这般。

  她渐渐收紧手臂,神思活跃起来,就一回,她喜欢他那么久,沉溺一回又如何。

  只享受这一回。

  反正他已喝醉,喝醉的人记忆都会变得模糊,醒来她大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当一场共同做过的春l梦。

  说服自己,比拒绝对方要简单得多,只需短短数秒。

  沈别枝手指发抖,解开对方深色的马甲,不会解领带,便略过去解衬衫扣子。

  指尖清晰地触到对方精壮的胸膛,肌肉匀称而不夸张,饱含野兽蛰伏的攻击性。

  轻易令她手指丧失灵活,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她无意抬眼,从对方一尘不染的镜片里瞧见了紧张的自己。如一尾干涸的鱼,微微张唇,焦急地企盼他能给予自己救命的水分。

  那背后,却有一双幽暗的深眸在惬意欣赏。

  沈别枝拽紧他的衬衫,也只能望向他求助:“季叔叔。”

  像走投无路的猎物,跌跌撞撞逃跑,最终却亲手将自己送上猛兽的门口。

  季夜鸣温雅轻笑,修长的五指握住她纤细的手,带她扯开领带,如愿吻下,温柔含强势搅,长指四处拨弦纵火,掐樱捧雪、拨草探露。

  浓郁芬芳的茉莉清香,自他口腔唇齿、修长指尖,绽放蔓延。

  仿佛有佣人将后l庭花园里的茉莉全都移栽到了这间卧房,含苞沁香,就等夜间某个时刻,月光与晚风洒下,齐齐绽放。

  沈别枝家猫一般慵懒地眯起眼,沉溺于对方精心编织的捕网里。

  尝到了那枚银质金属戒指的味道,如它看上去的那样冰冷,带着微微金属的铁腥。

  雕刻的猛兽活过来,奔腾向草涧深壑,她那张明媚烂漫的脸庞总会浮出一种愉悦期待与懵懂胆怯的矛盾结合体。

  当男人亲亲她的额头,空余的手掌哄小孩子那样轻拍她的肩,她又全好了,胆大娇笑着寻他的唇。

  窗帘未拉上,初秋夜空晴朗,淡淡月光照进,室内朦胧。

  男人背着光,深重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看不清他的神情,如夜晚茂密的丛林,猛兽蛰伏于暗中,有种蓄势待发的侵略性。

  未进正题,沈别枝就快要瘫化在他手里,她轻软地哼声:“季叔叔平日看起来那么正经,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吧?”

  两年来,多挨她一寸好似就会犯罪,分寸感尤其好,跟此时这番浪l荡做派可不一样。

  季夜鸣垂眸敛目,松散柔和地居高临下注视她,缓缓推进,唇边微笑斯文:“没有。”

  这是实话。

  甚至今晚,也比他计划里早太多。

  是她太不乖。

  沈别枝额角渗出细汗,却极有骨气,仅哼一声,并不信他的话。

  季夜鸣突然顿住,粗砺拇指轻轻摩挲她脸一侧,语调低沉且温柔:“这两周为什么不回家?”

  他欣赏着少女两颊的胭脂薄红,在他拇指的刮蹭下,越发生红,双眼水润湿泽,两团绯红娇如晨露玫瑰。

  沈别枝瞪大眼,万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来质问她回不回家的事。

  太狗了!

  她勉强深呼吸,声音像轻弹绷紧的琴弦,颤声缭缭:“军训两周,没时间回家。”

  季夜鸣手掌往下,指节抚按脖颈上鲜活跳动的血脉,徐徐又问:“电话呢?怎么不跟我联系?”

  沈别枝扭过头,不走心地随口胡说:“每天军训结束太晚,担心会打扰季叔叔休息。”

  刚说完,她倏地紧绷:“季叔叔!”

  眼睛难以置信瞪圆,血色如潮般涌上两颊,全然没料到他会这样没分寸,细渠可怜,巨龙却一气占踞。

  “嗯?”季夜鸣俯身,温柔吻去她眼角瞬落的泪水,予疾予驰,不给缓和。

  半点不像他温和雅正的君子外皮。

  他一手掌住少女的肩,幽邃的目光落到她咬唇似泣的脸。

  胶原蛋白饱满的脸庞还盈满年纪该有的天真害怕,那双生动鲜活的眼睛却又诚实地荡漾与之相驳的情意绵绵,呼之欲出。

  目光下滑至纤细、脆弱的脖颈,不堪一折,他的手掌正置于其上,五指缓缓落实。

  他没有收紧,只松松桎梏,居高临下地欣赏。但沈别枝不喜这种束缚,像脖子上被套了根项圈,令本就缺氧的喉咙,更是微微窒息。

  她忍不住抬手,去抠男人的五指,湿润的眼生气满盈地望他,声音绵软却凶:“松手!”

  季夜鸣遗憾松开,握去了别的地方。

  沈别枝伸手要抱,他从容俯身,在她唇角亲亲,她委屈极,断断续续控诉:“可是......季叔叔也没联系我,凭什么啊。”

  凭什么只惩罚她一个人。

  季夜鸣闻声略顿,缓下来,浅浅笑出,于她耳畔温柔低声:“嗯,是季叔叔的错,该主动联系茉莉。”

  果然,少女浑身散发着撩人心弦的茉莉香,犹如一株盛开的茉莉,叫出这两个字,瞬间就对了。

  他缓缓深,再次低低沉沉在她耳畔叫:“茉莉。”

  简单两个字,被男人那双雅致温柔的唇含过,就变得分外缱绻旖旎。

  沈别枝因这个称呼,浑身一僵,春潮汹涌冷却多半,她张了张莹润生红的唇,带了冷淡情绪地颤着声说:“不要叫茉莉。”

  季夜鸣如玉的指尖撩开她脸颊汗湿的碎发,与她对视:“为什么?”

  尤记得最初改名字时,她十分不高兴,数次偷偷与家里的佣人声明“我叫沈茉莉”。

  如今叫她茉莉,却又不乐意。

  沈别枝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别枝才是季叔叔的别枝,茉莉是属于我自己的茉莉。”

  沈茉莉是被她爸爸送来的沈茉莉,沈别枝是季叔叔取的沈别枝,沈别枝可以与他做,沈茉莉不可以。

  季夜鸣唇边浅笑淡了些,细丝银质的镜框在月色里细碎反光。

  他拾起刚刚摘下的领带,慢条斯理穿过少女颈后,长指灵活,真丝柔软的黑色领带轻易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系成一枚蝴蝶结。

  他俯身,滚烫潮热的唇亲吻她脖颈,男人低磁温和的嗓音少有的沉郁暗哑:“别枝与茉莉,都属于我。”

  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沈别枝抬手,试图去扯脖子上的领带蝴蝶结,扭开头:“不要亲脖子。”

  要是留下痕迹,明天可就说不清了。

  季夜鸣握住她捣乱的手,面不改色,将她双手反剪按在头顶,抬起长指,漫不经心勾下鼻梁上松垮的银丝眼镜,哗啦扔到柜子上。

  随后,他侧过头,温柔地亲吻她的侧颈,疾风骤雨同时来临。

  沈别枝认为自己像行驶于无垠海面上的小船,好不容易驶回安全港湾,她的港湾却因为她回来太迟,降下暴雨的惩罚。

  可怜渺小的船,不停被汹疾海浪一下一下拍向岸边,船沿已被冲刷光滑透亮,像一根木头被拉到极致,即将破裂。

  沈别枝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配合与他,哭哭噎噎认错:“季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她向来能屈能伸,不会与男人硬碰硬,懂得如何在对方生气时装可怜讨巧卖乖。

  这一招百无禁忌,她不知用它逃过多少次惩罚,

  倏地一个巨浪高高拍下,带起淅淅沥沥的海水骤雨般洒下,那句撒娇似的认错顿时拐了弯,变了调。

  她整个人都快散架,系着领带结的颈无力仰进枕头里,仍未松开的真丝蝴蝶结似乎即将要展翅高飞,快速而规律地震翅。

  直至季夜鸣停下,松开桎梏她的手掌。

  沈别枝得了自由,忙不迭搂紧他的脖子,眼泪涟涟、娇泣委屈地撒娇:“季叔叔......”

  季夜鸣盯着少女初承春雨、绯红似水的脸颊,那双深邃的眼眸没有镜片阻隔,仿佛被汗水浸湿过,瞳仁比墨玉还浓黑。

  他低下矜贵的头颅,双唇咬住她颈上蝴蝶结的一头,缓缓往外扯,将领带解下叼住,目光始终落于少女脸庞。

  像拆开了一件天赐的昂贵礼物。

  此时不知什么时间,双眼早已适应黑暗的环境,就着浅浅月色,眼前画面尤其清晰。

  男人温玉般英俊矜雅的脸庞,汗水汨汨,顺着轮廓与流畅的下颌线滚落。

  冷白的皮肤,与唇边衔着的深色领带,形成极为扎眼的色差,浸欲的漆黑眼眸注视她,是与平日温和儒雅截然相反的攻击性。

  沈别枝被蛊惑住般抬手,纤细指尖绕下这根领带,水润靡迷的眼眸望他,偏偏神情天真撩人心弦而不自知:“季叔叔,抱抱我吧。”

  昏昧暗色里,季夜鸣颈间锋利的喉结,蓦地滚动一下。

  他俯身下来,将人拢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安抚她的脸颊,指节摩挲绯红细腻的脖颈。

  细颈束项圈,似梦非梦,萦绕眼前,挥之不去。

  沈别枝安心地闭上眼,闻着鼻端浓烈的沉香木,温柔的安全感又短暂地属于她。

  结束了吧。

  日后她再不允许这样。

  直到被翻了个面,她立即睁开眼:“季叔叔!”

  男人在她身后,长指撩开她绸缎质感的长发,捂住她拒绝的唇。

  什么安全感都没了!

  沈别枝全然没了时间概念,等身旁男人的呼吸平稳入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撑得眼皮都在打架,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她探起上半身,在昏暗里仔细观察他平和闭上的眼,比刚刚温柔得多,也无攻击性,只是不知为何眉心总皱着,平添违和阴郁。

  确定男人沉睡后,她迅速坐起来,强忍身体不适,捡起地上的衣裙,顺带把对方的衬衫西裤叠好放床头。

  她可真是一位体贴的sex伴侣。

  悄悄跑出大门。

  后山边际幽微晨曦乍泄,山脚海面依旧沉眠于黑暗。庄园中路灯鳞次,但浓雾蕴绕,能见度不高。

  已经有季家的佣人起床,隐约听见,对方在绿茵草皮上用机器剪除长过标准的草。

  私人路段,根本无法叫车。

  沈别枝做了好一会儿思想工作,才下定决心做恶人,打电话扰醒梁婉彤的美梦,让她帮忙叫车来接。

  到了宿舍,梁婉彤惊呆:“现在才五点!你怎么突然来学校?”

  沈别枝下意识看向对面两张床,还好她们是本地人,周末回家住,不至于全被她吵醒。

  她忙竖起食指:“嘘,小声点。”

  宿舍楼里,大家都仍在睡梦中,大声吵闹总归不好。

  面对刚被吵醒、目光炯炯的梁婉彤,她巧妙地给事实扭一个小麻花,小声说:“跟家里人吵架了,偷偷跑出来的。”

  准确来说,应该算打架吧。

  梁婉彤朝她竖大拇指:“你可真是那个啊,这么大了还玩儿离家出走这一套。”

  沈别枝双手合十,婉转祈求地望她,软软拖着可怜伤心的调:“我还没睡觉,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

  她一口气从季家到学校,眼皮如过铅,重得她已经在车里睡过一觉。

  现在就想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去考虑。

  梁婉彤与沈别枝分别两年,太久没被美女洗目,这会儿瞧对方美眸轻蹙,立即心偏站队:“快睡快睡,你家人怎么这样啊,这么晚了还不让你睡觉。”

  沈别枝同仇敌忾:“就是呢。”

  他怎么能这样。

  连睡觉时间都不给她留。

  宿舍的床小,即使张姨给铺了很厚,她仍旧睡不着,翻来覆去不舒服,总感觉还有异物存在。

  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

  男人不会有她这样的后遗症吧?

  希望醒来没看见人,他真以为只是一场梦。

  ——

  季家,晨光大亮。

  季夜鸣规律得分秒不差的生物钟,头一回推迟半个小时。

  几乎睁眼就清醒,他下意识伸手向旁边,摸了个空。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床头的眼镜戴上,目光扫过四周,偌大卧房已空空如也,仅存隐隐约约茉莉花的余韵,证明昨晚的真实。

  穿好今天的西装,衬衫、领带、束袖,一丝不苟。

  走下楼,张姨正把冷却的早餐撤去,换上新做的。

  季夜鸣长指整理着颈下温莎结,声音平和地问:“别枝呢?”

  张姨抬起头,瞧见起晚的男人,惊讶啊了声:“别枝小姐回来过吗?”

  昨天她有事,下午给别枝小姐打过电话,便出门。

  记得她说有空就回家,并不知小姑娘有没有回过家,今天早上没看见人,还以为没回来。

  季夜鸣身边,给他拿西装外套的陈尧,奇怪地瞧一眼自家先生,别枝小姐昨晚不是已经回家?

  难道两人并没有和好?

  别枝小姐果然越来越难哄了啊。

  季夜鸣轻抚左手上曾沾染过茉莉花香的金属戒指,侧眸看他:“你去容大接她回来,通知徐总助,今天的会议改为视频,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家里来。”

  陈尧:“好的,先生。”

  他刚转身,季夜鸣又出声:“等等,中午再去,正好接她回来用午餐。”

  “好。”

  中午在校门外瞧见陈尧与她的司机,沈别枝并无意外。

  发生这样的事,总要有个结果。

  陈尧隔大老远见她,便小跑过来,撑开遮阳伞挡在她头顶。

  沈别枝抬头看,烈日炎炎,灼得她眼眸微眯。

  她自暴自弃:“不用遮,反正军训都晒黑了。”

  陈尧闻声看她,真诚地说:“别枝小姐跟过去一样白。”

  沈别枝眼神奇异地瞧他,心说季夜鸣身边这块木头都会说好话了,稀奇。

  不过她没空心思给别人,光是想如何应付季夜鸣,脑细胞就得死一箩筐。

  昨夜色壮人胆,今日清醒后,才知道她色迷心窍下为自己找的理由有多离谱,什么醉酒如梦,糊弄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如何蒙得过季夜鸣。

  到如今,只有赌,赌他不在意。

  等她到家,季夜鸣已经坐在餐桌旁。计算好一样,佣人正陆续往餐桌上菜,真是张姨昨天所说的大餐。

  光是她爱吃的帝王蟹与龙虾,就各有三种做法。

  听到动静,季夜鸣抬眼,深邃的目光将她自下而上扫过,微笑:“别枝回来了。”

  “季叔叔。”沈别枝暗暗吸气,把书包给张姨,强装平静地坐到他身边,如坐针毡。

  今日她穿了上次试的第一件连衣裙,长袖、立领,身体惨不忍睹的痕迹被遮得干干净净,只望不要被他看见。

  张姨递上净手的湿毛巾。

  刚伸手,毛巾就被季夜鸣接过,他执起她的手,温柔擦拭,从手心到指尖,细致入微。

  沈别枝手指都僵硬,看他垂眸敛目,耐心平和,心尖好似在灼烧火石里跳舞。

  两只手擦完,他用拇指轻揉粉红生嫩的指尖,像带有某种不妙的暗示,她受不了,倏地抽回,蜷缩藏起来。

  他想做什么呢?

  睡了一次还不够吗?

  季夜鸣掀眸,温柔地问:“昨晚......”

  不等他话音落下,沈别枝忽然弯起眉眼,偏头笑:“昨晚我在宿舍啊,这么久没见,季叔叔梦见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别枝:离谱,但敢说。

  爽了就跑小公主。

  入V啦。

  这章是24号的更新哦。

  这两天更新在凌晨,等上完夹,再恢复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