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异能>忘不了[刑侦]>第一百四十一章

  “哥,他们都说赵郎背后的大靠山是霍延,这事儿真的假的?那个霍延不还经常上电视么,咋能跟赵郎他们搅一块儿去呢?”

  睡觉前,俩人靠在床头闲聊。

  邢岳把项海手上缠的纱布拆了,认真观察着几处伤口的愈合情况,好端端的又听见这些名字,就觉得格外心烦。

  “能不能别在床上提那帮烂人,不怕阳痿啊?”

  “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项海笑起来,“你萎了么?”

  “滚蛋。”邢岳嘴上没好气,却并没去阻止那只乱摸的手。

  他伸手把放在一旁的药水拿过来,小心翼翼涂抹在项海受伤的手上,又吹了吹。等差不多干了又再涂一层。

  “哥,你的手可真好看。”

  据说有人“恋手”,项海就怀疑自己也有这么一癖,不然怎么就觉得眼前这双手不停地在自己心尖上抓挠。麻酥酥的。

  隔着厚厚的男朋友滤镜,他甚至怀疑邢岳手背的脉络走势都是精心设计的,否则也不会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地呼应着自己的那个什么癖。

  邢岳又拿过一卷新的纱布,全神贯注地往他手上缠,瞥了他一眼,很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我好看的地方多了...”

  “嗯,我知道。”项海的思维逐渐发散,“都见识过了。”

  他抓起邢岳的手指贴在唇边,配合着别有深意的眼神,“还亲过了呢。”

  “操。”邢岳皱着眉把手抽回,“我发现你...”

  “青出于蓝是吧?”项海强行挤进他怀里,又抓起那只被他热恋的手摆弄着,“哥,你这么言传身教的吧,其实我也就学了点儿皮毛,不懂的地方还多着呢。”

  邢岳垂下眼,看着怀里那个正在胡说八道的人。

  这时候项海也仰起脸,正碰上他的目光,就抿起嘴角,“比如说...”

  他朝上拱了拱,凑到邢岳的耳边,“哥,你是不是很喜欢...”

  “......”

  饶是邢岳在这上面底线够低,也没顶住老脸一红。

  可项海还没完,又把他的脑袋朝自己这边掰了掰,贴得更近,“那下回我就...”

  邢岳终于受不了这种明目张胆传播那啥言论的行为,把他的脑袋推开,“你敢说这也是我教的?这话但凡你再大点儿声说,就能有人报警抓你,信不?”

  项海埋头很不纯洁地笑着,“干嘛大声,我就小声哔哔...”

  他蹭了蹭鼻子,有些酸涩的开心。

  整晚,邢岳的眼里都笼罩着沉沉的黑云,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但那场雨终究没落下来。这会儿才终于又见了些阳光。

  平时碰上不顺心的事邢岳总会迫不及待地跟他唠叨,像这样沉默地压抑着,项海就猜测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有关。因此他不想提,更不敢去追问。那些烦恼必定无解,不然邢岳也不会深陷在里面。

  他摊开邢岳修长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覆在上面,掌心对着掌心,“哥,你看你的手比我的大一圈儿。”

  十根手指,五对指尖,参差地交叠着。

  邢岳也低头瞅了一眼,“我比你大是正常的。”

  “哥,咱就正常讨论,别瞎引申好么。”

  “我引申什么了?”邢岳终于被撩拨乐了,“你那脑子里现在除了马赛克还能不能装点儿别的东西?”

  “能啊,还装着你呢。”项海歪过头冲他笑,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正在我脑子里跟马赛克作斗争呢。”

  邢岳看着他,忽然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下去,同时收拢五指,把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小海,你能不能...别再骑自行车了?”

  他不敢相信,在吃穿不愁的今天,在这个省会城市里,还有人被北风撕裂了手背。而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种心情简直比最冷的笑话还冷。只可惜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能给他一丁点温暖。

  “行,听你的, 不骑了。”项海赶紧答应下来,“正巧今天赵亭还问我是不是缺钱呢,我估计是他是看见我骑自行车了。”

  领了几个月的薪水,现在又跟二老板混,理论上也该脱贫了。让“老板”注意到自己的贫穷,并相信他愿意为了钱卖命,目的就算达到了。

  提起赵亭,邢岳终于爆发了。像一挺机|关|枪,先花一分钟问候了他全家。

  “那王八蛋,一肚子歪歪心眼儿!手里有俩糟钱儿就不知道咋得瑟好了,自以为是全球高富帅代言人呢,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总觉着自己是怀才不遇,给他憋屈够呛。你等着吧,都不用咱们动手,赵郎早晚就把他收拾了!”

  “哎呀哥,别骂了,消消气儿。”项海赶紧给他顺毛,“我不也正朝这个目标努力呢么。”

  说到这,项海忽然严肃起来,转过身面朝邢岳坐着,“对了,哥,你帮我分析分析。”

  “你看啊,赵亭现在肯定是想以药厂为切入点慢慢插手赵郎的生意。”

  “论威望他比不过赵郎,可毕竟是二老板,别的方面好像也不差啥。为啥这么长时间过去,反倒越来越打不开局面呢?”

  “而且一提起他,那帮小弟就都哼哼哈哈的,这是咋回事呢?”

  作为赵亭的准心腹,项海觉得自己有义务替老板分析分析创业失败的原因,并在必要的时候强化这些短板,以便进一步激化与赵郎的矛盾,从而引导他走向更彻底的失败。

  邢岳鼻子里重重一哼,“还用想么,就他那傻逼样,下面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上面没有硬实的后台。自以为是紫微星下凡,实际霸总形象全靠脑补。能干得过赵郎算怪了。”

  “......”这话是糙了点儿,项海尽可能提炼出其中的精髓,咂摸着滋味,似乎摸着些门道。

  “你的意思是...他太飘了?”

  联想到两次见面时赵亭的举止和言行,尤其是他看人时的眼神,的确是非常的高高在上。

  “这么说吧,”邢岳干脆把知识点掰开了揉碎了喂给项海,“他这个人呢,在国外呆久了,甭管成绩咋样吧,算是书没少念。可赵郎呢,也就是个高中肄业的水平。所以,他头一个瞧不起自己这个暴发户的哥,第二个瞧不起那个地主家傻儿子的侄儿,第三,他看不上赵郎手底下所有的混混。觉得他们就是群乌合之众,都是狗腿子。”

  邢岳说着又是一哼哼,“像他这么有档次的人,可不得等着那帮土包子跪舔,然后拥护他登基,再引导那个没文化的企业成功转型么。”

  “所以说,他看不上人家,人家更看不上他。”邢岳揉了一把项海的脑袋,“也就是你,上赶着找虐。回头小心那帮小弟也连带着不待见你。”

  “精辟!”项海高高地竖起大拇指,眉毛耸动着,“那后台是咋回事,再给展开来讲讲?”

  “你想听啥?”骂完这一通,邢岳觉得舒坦了不少,于是就有点刹不住车。

  “赵郎是不是有大靠山?”

  “当然。”

  “那赵亭呢”

  “他有个屁。”

  “赵郎的靠山是不是霍延?”

  “八九不离十。”

  “那他会关照赵亭么?

  “绝对不会。那样对他没一点好处。”

  项海缓缓点头。他觉得难以置信,那么个有头有脸、位高权重的人物,怎么会和大毒枭搅在一起?他图什么呢?钱么?可他明明已经很有钱了啊...

  难怪道上都传赵郎有后台,从不担心被抓,连蔡全也这么说。难怪他敢披着药厂的皮,明目张胆地制毒。难怪江渊跟他斗了这么久,还是伤不到他的根本。难怪当年的邢逸清为此丢了性命。

  忽然,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哥,你说...”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会不会咱们内部,也有赵郎的人?”

  “......”邢岳被吓得够呛,“操,你,你别瞎猜。”

  “不是瞎猜...”项海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你想啊,他连霍延那样的都能收买,在咱们内部拉拢几个...”

  “让你别瞎猜就别瞎猜!”

  “不是,哥...”项海吞了吞口水,“要是真有这么个人,那我做卧底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他说着说着就觉得后背发凉,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会的。”

  “嗯?”他愣了一下,“什么不会?”

  到底是不会有这么个人,还是说他不会被暴露?

  “总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邢岳害怕他会继续追问,跳下床,埋头收拾药瓶和换下的纱布。

  “你只要负责照顾好自己,争取早点把这个案子了结。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哥...”他觉得邢岳的态度忽然变得奇怪,好像躲躲闪闪的,“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邢岳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小海,在这个案子上,你和我各有各的职责。”

  “你的职责就是收集证据,为最后的行动做好准备。我的职责是保证你的安全。”

  “至于你采取什么方式,我管不了,也轮不到我管。我这边也是一样。”

  “我们殊途同归。”

  项海怔怔地望着他,张了张嘴。

  邢岳拾起药瓶转头离开了卧室。

  项海回过神,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哥?”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邢岳低着头在洗手。

  “你还想问什么?”邢岳没抬头,公事公办的语气显得十分冰冷。

  项海的问题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我是想说,那个,如果不拆掉赵郎的后台,他总会有机会东山再起。那我们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

  可实际上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邢岳关掉水龙头,把手擦干,转过身,“你说的对。但这事我办不到,你也办不到。周勋、江渊、徐局,咱们这些人绑到一起也办不到。”

  “但有人可以。你放心。”

  如果顺着袁国平这条线往上查,一定会查到霍延。

  他把全部希望寄托于钟教授和那个国家|权|力机关。他相信正义终将到来。但在这之前,他只能耐心地等待。

  “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再看着项海,邢岳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

  这却让项海立刻就绷不住了。他瘪着嘴,“你刚才,那么凶干什么。”

  “吓到你了?”邢岳心疼地伸出手。

  但他并不后悔,也没法后悔。

  项海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邢岳过去把他揽进怀里,亲着他的头顶,“原谅我吧。”

  项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深埋着,不吭声。

  “求你了,小海。”他在他耳边轻轻磨蹭着,“原谅我吧,好么?”

  项海终于点了点头,把脸转过来一点,“哥,你这算不算家庭暴力啊...”

  “...不算吧。”邢岳勾起唇角,“要不你决定,你说算就算。”

  项海的脸又转了回去,声音闷闷的,“我觉得算。”

  “行,算,那咱就立案了。”邢岳的胸腔微微震动着,把他楼得更紧了些,“你惩罚我吧,怎么惩罚都行。”

  “要不就以暴制暴。”邢岳低头亲着他的耳垂,放低了声音,“就用你刚才小声哔哔那招...”

  项海被他的耳边风吹得痒痒,歪过头在肩膀上蹭了蹭,“那还能叫惩罚么...”

  邢岳笑了,把他的脸捧起来,“那你说,怎么罚?”

  “不用了。”项海垂下眼,嘟囔着,“下不为例吧。”

  “这也太便宜我了吧。”邢岳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好歹也让我吃点儿苦头。”

  “得了吧。”项海撇开目光,“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

  周一,邢岳重返工作岗位,项海鸟枪换炮,打了辆车,去见赵亭。

  上午的例会照常进行。只不过在正式开始前,徐枫花了十分钟,当众把邢岳敲打了一遍。

  “无组织无纪律!”

  徐枫措辞严厉,态度坚决,把桌上的烟灰缸拍得直蹦。

  “这就是长期放松自我要求、自我约束的恶果!”

  “自由散漫,群众意识淡薄!这样的人,组织上怎么能放心委以重任?又怎么能对得起人民的重托?”

  “教训啊...同志们。”徐枫痛心疾首地敲着桌面,“这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同时也为各位敲响了一记警钟。”

  “希望大家以邢岳同志为反面教材,提高恪守组织纪律的自觉性,加强对自身的要求,以身作则,为战斗在一线的同志做出表率!”

  “当然,作为邢岳同志的直接领导,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徐枫沉重地叹了口气。

  邢岳一直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

  这会儿他有些坐不住了,暗暗朝徐枫瞟了一眼,“差不多行了吧...咋还整得跟真事儿似的。”

  其余的人,几乎全都是一头雾水,“批了半天,‘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事?有没有课代表给总结一下?”

  而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周勋面色凝重,抽着烟,不时地跟着点头,表示徐局批评得对。这人无组织无纪律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该呲儿一顿了。

  会后,在众人极度八卦的关怀声中,邢岳神色如常地离开了会议室,仿佛无事发生。

  -

  “亭哥,给您钱。”

  项海从兜里掏出一叠有零有整的钞票递到赵亭面前。

  赵亭照例翘着腿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行。”项海仍举着钱,“就是碰上几个小子故意挑事儿。不过最后还是把东西都卖了。”

  他确信,那四个混混绝对是赵亭派去的。

  “哦。”赵亭假笑了一下,“那还不错。”

  “既然是你赚的,钱你就拿着吧。”

  “这...”项海假装犹豫。

  赵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谢谢亭哥!”

  给我就对了,这可是江队的钱。项海喜笑颜开地把钞票重新揣回兜里。

  “你就还回厂里去吧,替我盯着点儿,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汇报。特别是赵郎那边。”赵亭说完,就不再搭理他,摸出手机来看。

  “放心吧亭哥。”项海答应了一声,人却没离开。

  过了一会儿,赵亭发现他竟然还在,就阴沉起脸,“你还不走?”

  “这就走...”项海陪着笑,“不过走之前,想跟亭哥说说厂子里的一些情况。”

  赵亭皱了皱眉,还是放下了手机,“说吧。”

  “亭哥,您也知道,我之前在厂子里一直是跟着全哥混的。”

  见赵亭没出声,项海就接着说,“全哥过去是跟着涛哥混的,后来涛哥被,被警察给坑了,打那之后全哥还有他手底下的不少兄弟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赵亭面色隐隐地显出不耐烦,不明白这小子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干什么。

  “所以后来全哥和手底下的兄弟就被派到了药厂这边,无依无靠的,可可怜了。”

  项海观察着他的神色,想判断这人到底听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显然,赵亭没明白。

  他把烟头狠狠一按,“你到底要说什么?”

  项海一边心里嘀咕邢岳骂他一点儿不亏,一边诚恳地诱导这个二百五。

  “我的意思是,厂里像全哥这种情况的兄弟可有不少呢。虽说大伙儿都死心塌地地跟着狼哥,可毕竟...我们这样的,跟狼哥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我是走运,跟了您,可全哥他们就...”项海咂了咂嘴,一脸痛惜,“唉,没盼头啊。”

  赵亭听完,盯了他半天,似乎听出了点儿什么。可这点儿“什么”与他日常的逼格相去甚远,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被惯性思维给左右了。

  “关我屁事。”他蹦出这么一句。

  项海暗暗吸气,又在心里用邢岳的原话把他问候了一遍。然后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讲故事。

  挑他听得懂的讲。

  “亭哥,您是有档次的人,像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您肯定没兴趣。”

  “要不这样,我再给您讲个我的亲身经历,您听了肯定就明白了。”

  赵亭的忍耐力已经流失了百分之六十。他推了推眼镜,“钱乐,我看你今天话有点儿多。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知道了,亭哥,您就再最后给我两分钟。”项海的忍耐力也耗去了一大半。

  “说。”赵亭又点上一支烟,翘起腿。

  “亭哥,我这人没出息,来药厂之前一直就瞎混,没工作。我爸妈早没了,一直是我哥养着我。”项海开始真情实感地讲述他这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别看我这样,我哥可厉害了。”他两眼开始放光,“他是模特,长的又高又帅,不光身材贼好,手还特别...”

  赵亭开始咬牙。

  项海讪讪一笑,赶紧回归正题,“要说我哥的事业吧,最近两年好起来了,但前些年一直不行。”

  “那时候他就想不明白,为啥那些长的没他帅,身材没他好,啥啥都不如他,甚至还土了吧唧的人,却一个个的都比他红呢?”

  “后来他用心观察了一阵子,就发现那帮化妆师,造型师什么的,给那些人化的时候都可认真了。等轮到他,就随便抹吧抹吧就拉倒了。”

  项海皱起眉,“当时我就问他,你是不是把人家给得罪了?”

  “我哥就说没有啊。好好的我得罪他们干啥。”

  “我就又问,那你平时给没给人家发个红包,请人家吃个饭啥的表示表示?”

  “我哥那人性子直,就说,他们干活公司发工资,这不天经地义的么?我没义务给他们发奖金。”

  “不过后来呢,他就发现,那些个走红的模特吧,没事儿就跟那些造型师往一块儿凑,唠唠嗑啊,请吃个饭啊,给点好处啊什么的。”

  “然后我哥也就试着这么来。果然,没多久,那帮造型师就不糊弄他了,都可上心了。”

  “最后我哥就总结,成功的关键之一,就是要具备广泛的群众基础。”

  项海有意强调着最后几个字,同时用眼神示意赵亭,此处是重点。

  赵亭始终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眯起眼,继续抽着烟。

  见他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项海就抓紧把故事讲完。

  “吃过这么一回亏,我哥算是活明白了,就又继续观察那帮人走红的秘诀。”

  “他发现这些人背后都有业内大佬,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勾搭上的,反正那些大佬都挺捧他们。”

  “所以那些好的资源总也轮不上我哥。”

  “我哥这人吧,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爱学习,不像我...”项海挤出一抹笑容“明白自己差在哪儿了呢,就能朝那个方向努力。”

  “反正最后吧,终于有大佬捧他了。从那以后,他的事业就顺风顺水的。”

  “所以他就总结出了成功的关键元素之二,就是一定要有大靠山。”

  项海又顿了顿,给赵亭足够的眼神,和消化时间。

  “不过打那以后他就有对象了,所以才着急把我往外撵...”

  “嗐,总之吧,就是因为这两条,我哥就红了。”

  “他最后还说了句,呃...”项海翻着眼珠,拼命回忆,“无,无...”

  “无什么来着...”

  赵亭一挑眉,“无往而不利。”

  “对对对!”项海醍醐灌顶,拼命拍大腿,“就是这词儿!”

  “亭哥,还是您有文化,有学问,有档次!”项海最后狠狠尬吹了一波,“我才说了一个字,您就知道整个词儿了。”

  赵亭当然没把这波无脑吹捧放在心上,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直到项海被盯得不自在,他这才朝沙发里一靠,淡淡地说,“行了,你回药厂吧。”

  “是,亭哥。那我就走了。”

  项海转头离开,可还没走出门,又被叫住。

  “你回去准备准备,我明天亲自过去看看。”

  “好嘞。”项海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赵亭的会所。

  路上,他拼命压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

  赵亭终于要来药厂了。

  他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来的多了,赵郎自然就会出现。

  那么,掌握赵郎经营这间制毒工厂关键证据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他捂着嘴闷笑了两声,又深吸了口气。

  他盼望着今天能早点回家,好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邢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