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异能>怪物(变态心理学)>第188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四十一)弃军保帅

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放走了?竟然被人放走了?

没有人能料到居然有人敢偷偷放跑关押人员,这也太肆意妄为,太不给对方面子了。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他们毕竟只是个小县城,万一把对方惹怒了玩真的,他们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容铮眼神异常冰冷,一时间没人敢说话,紧张的气氛在屋内蔓延,所有人都在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猜不出来是谁做的。容铮最后没说什么,只是警告意味地用手指重重敲了两下桌子,然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他们离开后,会议室里奇异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突然笑了一声,打破了寂静,还不等人去注意谁在笑,紧接着一群人开始猖狂大笑了起来。

孙长峰仰头靠在椅背上,只是嘴角翘起,双手放松地交握搭在膝前,未做大动作,而坐在他身旁的何大树却笑得泪花冒了出来。

何大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中间还狠狠咳嗽两声,然后满面红光长长吐了口气。

他是何方的表弟,大专学历,学的是汽修,干了几天觉得太累,便找到了何方,说想跟着表哥干大事。

何大树这人说起来长得和何方有几分相似,都是尖下巴高颧骨窄鼻梁,实际上的性格却大为不同。

何方这人标准的寒门学子,专注学习出人头地,读书的时候性格内向,工作后居然添加了三分诡性,活脱脱变了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过也正因为这油里调的性格让他成了孙长峰手底下一员大将。

反观何大树,从小就不学好,家里三个姐姐,生出了一个他,一家六口人挤在一间二室一厅的出租房里。经济条件算得上困难。

偏巧何大树还不争气,好吃懒做,年纪小的时候就会和三个姐姐争宠,大点了就偷钱。偷了钱全怪到三个姐姐头上,他父母觉得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没必要偷钱,而几个姐姐却过的比较“节俭”,于是理所应当地认为这钱一定就是三个姐姐偷的。

何大树就这么被父母娇惯着,一直觉得天上地下我最牛逼,反正无论做了啥错事都有父母顶着。于是平日里经常到处跟人抢钱勒索,别人告到何大树父母那里,何大树父母都认为是那些人故意找事,从来不认为是何大树的错。

第一份工作干了两天,说是太累了不干了,其实是手脚不干净被抓着了。

何大树父母却不这样觉得,反而认为是老板和他同事故意找自家孩子麻烦,便把孩子塞到何方那里。

何方了解到了何大树的品行,一开始并不想接,后来无意间被人指点人有黑白两面,他们要做白,总要有人做黑。基于这个目的,他给了何大树一个机会,还给他封了一个小官。

何大树虽然是个痞子,但是对他的大表哥是十足的恭敬,这下听说何方被抓了,立刻就冲进公安局局长办公室拍桌子瞪眼要他们放人。

小地方法制观念淡薄得可怕,万事都靠关系上下同行,就算对方是堂堂一个公安局局长一方执法代表,也要给对方两三分面子,尤其是这个烟草厂还是当地的纳税大户,算是地方支柱产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给钱的就是老子,这老子被惹急了,底下众儿子也跟着急。

得知自己表哥被放走,何大树笑得合不拢嘴:“这事做的太有才了,谁做的,太有才了,这下这两小警@察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了吧?”

孙长峰也跟着眼角往下弯了弯,抿着嘴似笑非笑。

县长拍拍公安局局长肩膀:“老苟没想到你胆子挺肥的啊,敢顶着他们把人给放咯。”

“这,不是……”对方稍显迟疑。

“别怕,就算是上面他们追究下来了,这事情也好办!我们就说是底下人擅自干的,找几个协警来顶罪。到时候上下疏通下,给点钱,关上几天,再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就给放出来,不会有多大事情。反正都是协警嘛,本来也不在体制内,就算是渎职,上面的也没办法。”

何大树不屑地撇撇嘴:“瞧他们那样,以为从省会来的就了不得了,咱们这儿哪个不比他们大,两小警@察也敢在这里拿腔作势。”

他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便一副赶紧打住的表情,可这何大树口无遮拦,也没啥眼色,就瞎咋呼。

孙长峰却是表情越来越凝重,忽然眼皮撩开朝周围人看去:“我听说淮赧市重案组组长叫做周鹏。”

县政@府里的人对省里的人员机构不大了解,倒是县公安局局长年前参加过一个关于组织内部防止封建迷信传播的专题报告会议。

当时他就坐在最外围的一个小凳子上,那凳子还是临时去加的。

那时候远远地瞥见了淮赧市公安局局长,觉得那气度那气派真的非同寻常,当时局长身边坐了个年轻人,三十不到的模样,却已经和局长勾肩搭背。那时候,他还特地去问了,说是最近破了两起大案,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想到这里,他瞳孔倏地一缩……那人长相与今天插着腰吆喝的“泼男”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浑身寒毛猛然炸起,县公安局局长额头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汗,被塞满脂肪的额头里硬是挤出了几道浅白的细横。

孙长峰看他的表情,面色一沉,问道:“是刚那三人其中之一吗?”

对方咽了口唾沫,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刚刚还大笑的众人,脸色倏地一敛,都浮现起了复杂的神色。

何大树还不明所以,大声嚷嚷:“重案组组长咋了,孙董,您可是省人大代表……”

孙长峰厉眼狠狠剜了他一眼,何大树瞬间就闭了嘴。

有人不明所以:“怎么了,这个周鹏是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头?”

孙长峰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这周鹏的老子不简单,以前的西南军区总司令。老头子脾气暴躁,不太讲道理,虽然退休了,但是周老爷子在军队里威信却依旧是不改当年。现在整个西南军区说是不在周家的掌控中,实际上还都听老爷子的。

“就拿大前年西南边区曹青族动乱,整个西南地区都陷入恐慌,结果周老爷子亲自南下去了一趟,西南地区立刻就安静下来,连曹青族也不敢折腾了。

“周鹏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和上面想安抚周老爷子有一定的关系,想用周家牵制住其他几家。这里面门道太多,不是你我这些小人物能搞得清楚的,这个周鹏惹不得……”

“这下可怎么办!人在我们手底下跑了……”县长一张被晒得黑黝黝的脸唰地就白了,像是被刷了一层白漆,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开始发乌了,他已经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哀声喊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说完,他侧过头,瞪向县公安局局长,咬着牙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县公安局局长也委屈,之前夸人家办事情办得好,现在立刻就翻脸了,恨不得把他给抓出去顶缸。

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啊,绝对不是,我、我……压根没想到那处去啊!”

好几个人接连摇头,问了一圈,都没人敢冒头承认。

反观刚刚还梗着脑袋一副得意样的何大树,这会儿两条腿直愣愣地开始打起哆嗦,把脑袋低着,不说话。

孙长峰只是回头轻轻一瞥,眼睛就瞪圆了,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有些动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天到晚仗着自己那表哥在县里欺男霸女,这下终于是闯下大祸。

孙长峰的声音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问何大树:“你干了什么?”

何大树抖着嘴,声音开始发颤:“这不,我有几个兄弟在拘留所当差,就微微跟他们说了两句,就说多关照下,没说把人给放咯啊!”

何大树小声说着,看向孙长峰的目光里带着些哀求讨好,孙长峰眉峰微微一拧,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慢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抬头说:“这样吧,现在我们只有牺牲下何方,县里能找到的人都赶紧去找下何方,最好在今天内把何方给找到,给他们送过去。”

何大树抬起头,一脸恐慌:“这可不行啊,要是我哥被抓了,万一他”

孙长峰摇摇头:“这事情不急,省里面我会去知会。”

此时屋外还是寂静得一丝风都没有,只是天气有些冷意,空气中也蕴含着重重的湿气,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这种天气,大多数人都爱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全县城里的人好像都开始动作了起来,四处找人,穿着深绿色警@察制服的,和穿着灰白色工装的人跑遍街头巷尾到处搜索着什么人。

而这时候,一辆灰白色捷达车,正灰尘扑扑地沿着笔直的高速路,朝着淮赧市的方向开去。

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是一个妙龄女郎,画着浓妆,身材姣好,此刻她一脸的慌张,手还微微发着抖,导致车在笔直的大道上,也开得有些歪歪扭扭,左右摇晃。

“小刘,这次多亏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根烟,颤颤悠悠地点上,一张瘦削的脸上全是慌张。

刘秘书一张嘴抿得紧紧的,喉咙上下动了动,最后一边嘴角翘起,勉强露出一个笑:“我和里面的几个人关系不错,这下知道何总你出事,我赶紧去知会了他们,谢谢我倒是不用,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关键是那些人还是需要打点一下的。”

何方点点头,他嘴边出现了一圈青茬,目光低垂着看着脚垫,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小会儿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恢复了些血色,刚要接起,铃声又忽然就没了。

刘秘书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按了两下,便把手机给挂了。

何方一脸错愕,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干嘛,那可是孙总打来的电话!”

刘秘书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些微复杂的神情,一张嘴微微发抖,似乎在忍耐什么想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何方看她神情,似乎有话要说,问道:“小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刘秘书叹了口气,眼中泛起了泪花,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

这可把何方心疼的,连忙拍了拍她的大@腿,手底下的皮肤又滑又弹,全是年轻人的紧致,和家里老太婆那皱皱巴巴堆满脂肪的肌肤完全不一样。摩挲了会儿,何方脸上出现了几分贪婪,手指轻轻弹了弹,略带些暧@昧的味道,慢慢越来越朝上,就差一点就可以勾到一小块布料,结果还差一点,忽然耳边传来女人的娇喘声,然后刘秘书浑身颤了颤,把那个不老实的手给抖了下去。

刘秘书带着娇嗔的口气,责怪地看向何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没个老实。”

何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头,一双三吊眼微微朝下一拉,露出一口朝外凸着的龅牙。刘秘书的嘴角微微往下一拉,露出些厌恶和恶心,何方抬起头,刘秘书脸上立刻又恢复了娇羞。

刘秘书叹了口气:“何总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全县城都在找你,你是万万不能够回去的。”

何方眉头一皱,之前眼中的贪婪之色一扫而空,换上了疑惑:“什么意思,听你这话,找我的不是那几个城里的警@察?”

刘秘书哀哀地叹了口气,极为不落忍和不忿,她把手伸进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贴满了粉色的闪钻,何方将手机拿在手里觉着有些硌手,他把手机屏幕点开,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了慌乱之色。

手机里信息里写着刘秘书,如果何方联系你,第一时间稳住他,然后通知县公安局,让公安局的人将他带走。

这是要弃军保帅了?

何方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刘秘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何方,何方此刻全然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劲儿,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老狗,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刘秘书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给何方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过了半晌,她说:“何总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摆了摆手:“说吧。”

刘秘书微微一沉吟,压低声音说:“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是您想的那样,多半其中还有隐情,很有可能只是孙董他们一时做的缓兵之计,毕竟您跟了孙董这么些年,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何方呆呆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不过”刘秘书话峰突然一转,“有句俗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从古到今,多少豪杰为了自己利益,弃子争先。我不知道我们公司里有没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在咱们现在这时代,想要干干净净做人做事业,还真的不容易。”

何方连忙点头:“刘秘书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也想踏踏实实干事情,最开始烟草厂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厂,国家改革的时候,差点就要倒了。是我和孙长峰接受了这个厂子,你想想当时有多少张嘴,多少个人等着吃饭。其实我们也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全县城的人,能有工作做,能有饭吃,咱们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全县城的人!有些事情,其实我也不愿意做,但是不得不做……”

不得不做,什么事情不得不做呢。

“什么事情?”

刘秘书的眼睛平视着前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出的话声音也有些生硬。可是何方还沉浸在被孙长峰出卖的恐慌中,完全没有察觉出刘秘书语气里的怪异地方。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些为了迎合领导特殊爱好,而做的一些小事情……”

就算是随口说说,却也是不愿意多谈的。

刘秘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既然是小事情,那就没什么嘛!不过既然是为了大家做出的这些事情,我相信大家一定会理解。”

何方低着头,不停重复着:“是啊,是啊,我是为了大家,为了大家。”

“其实嘛,我觉着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这些事情统统拽到手里,化被动为主动,拿着主动权,那么事情就有转机。呵呵,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小妇人的愚见。”

何方抬起头,看她的眼神中有光:“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刘秘书眼中闪了闪:“何总,你现在并不方便回家,如果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有什么事情要我转告家人的,我可以去代劳。同样的,要是有什么东西要我拿的,无论是去厂里,还是去您家,我相信我可以帮您。”

何方低着头,没说话,眉头拧在了一起。

刘秘书叹了口气:“当然,我只是跟了您半年,这么短的时间不求你相信我,毕竟我也是初来驾到,其实我也是有其他心思的。”

何方愣了下,抬起头看向她。

刘秘书笑了笑:“其实我很小就没有父母了,只有一个妹妹,妹妹身体不太好,一直躺在医院里,我需要一大笔钱来做医药费……”

何方马上就明白了,他眼睛闪了闪。

刘秘书怕他不信,冲他点了点车后座放着的文件夹。

何方把东西从车后座拿出来,放在手里,他“咦”了声,抬起头:“怎么有张牌。”

刘秘书笑了笑,伸手把牌拿走:“哎,这不有时候无聊嘛,就玩玩牌。”

何方笑了笑:“你喜欢玩什么,21点?梭哈?十点半?”

刘秘书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说:“复杂的不会,就会简单的比大小……”

此刻车快速地越过一段小径,引起一阵尘土飞扬,漫天的黄雾将车掩盖在其中,一只隐在枯草中打滚的流浪狗被惊起,开始对着车屁@股发出一声声猛啸。

隔了一小会儿,何方将资料重新放回牛皮纸袋里,他叹息了口气:“不容易啊,没想到小刘你年纪轻轻还要带着这么一个孩子。这病得跟一辈子吧。”

刘秘书笑着点点头,她眼神中毫无波澜起伏,淡淡地说:“好些年了,我都习惯了,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得请护工照顾日常。不过还好她精神头不错,平时也爱看看电视动画,上次跟何总您去美国出差,我就买了不少动画片您还记得吧。”

“对对对,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你年纪轻轻就想生孩子了,哈哈哈。”

刘秘书抿嘴笑了笑,没答话。

何方两手搭在一起,食指缓缓地敲着手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经过了好几个休息站,他一直低着头在思考。

刘秘书没有催促,看着前方,只是嘴角一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终于,在快到下一个休息站的时候,何方抬起头,看向她:“那……那就拜托你了!”

……

……

县公安局门口这会儿全都是人,似乎是在亡羊补牢一般,警员全部出动,誓要将何方抓捕归案。

舒墨站在高台之上,他背后有两个大字“正义”,他转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他一蹦一跳地跳下台阶,一、二、三……下面站着个人,他随时都像是一颗松树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他的影子也跟着他,不会有一点弯折。

一个正直的人。

他轻轻走上前,悄悄地动了动指头,先是带着些小淘气轻轻碰了碰,接着把手指和那人勾在了一起。

对方愣了愣,低下头看着他。

舒墨仰起头,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这个帅气的男人,此刻属于自己,想到这里,他嘴角勾了勾,手指轻轻扫过男人的手心,像是羽毛轻轻扫过一般,带过一阵痒,搔动着人心。

对方像是懂了他那点小意思,手指跟着轻轻一勾,接着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极其霸道地将他的手紧紧地拽进了手里,舒墨冰冷的手瞬间得到了些许暖意。他忍不住笑了下,轻轻靠着容铮蹦了下脚,两个人的影子跟着他小小的动作,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微微暖意透着薄薄的布料轻轻传递着。

就在这时候,舒墨的口袋震了震,他歪了歪头,把头轻轻靠在容铮的肩膀上,用这个姿势,将手机拿起对着天空看了看,接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容铮偏过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舒墨将手机按了按:“容队,阳光那么好,不拍个合照吗?”

容铮静静地看着他半晌,现在没有阳光,天都是阴的,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宠溺地揉了揉舒墨的头发,小声说:“好,你就是阳光。”

舒墨没听清楚,眯着眼看他:“你说什么?”

容铮摇摇头,示意他拍照。

“咔擦”一声,一张两人合照静静地躺在了舒墨的手机里,里面他笑得眼睛眯在了一起,容铮帅气的脸却有些僵硬,硬生生要露出个笑,却十分紧张的样子。

舒墨看着那张照片,手指摩挲了下屏幕,叹了口气:“希望明年,我们还能拍一张合照。”

“什么合照?”大大咧咧的声音插了进来,周鹏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面色有些不大好。

舒墨轻咳一声,把手机装回包里,朝退了一步,将两人距离拉开,可容铮的手却拽得很紧,毫不避讳地在周鹏面前牵着手。

周鹏的神经粗到令人发指,就像金箍棒一样,能有多粗就有多粗,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眼中丝毫没有惊讶,而是发着牢骚,说这县城里的人态度太奇怪了,之前他还怀疑是这些人把人给放走了,但是看他们拼了命想帮他们找人的样子,又不像是他们,一时间有些搞不准。

舒墨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

容铮脸沉了下来,问他:“徐老四和徐大呢?”

周鹏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们放心,人我已经让刘琳护送往市局了,一路上没引起人注意,我看了看时间,就刚巧折腾这会儿,他们人应该已经到了淮赧市了。”

舒墨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他抿嘴笑了笑:“该回了。”

……

……

下午三点,淮赧市一所小学里走廊上熙熙攘攘,挤满了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上课铃声响起,学校顿时变得安静起来,过了半晌,就只有郎朗的读书声在响起。

舒洛洛独自站在教室外面,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里的书页,他又一次被关在了教室外面。他已经是走廊里的常客了,他熟门熟路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开始玩游戏,玩到一半,手机一震,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舒洛洛点开视频,里面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脸,舒洛洛的脸瞬间就红了。

女孩只露出半张脸,朝他挥挥手,抿着嘴笑了笑:“你又被罚站了。”

舒洛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说话。

女孩眨了眨眼睛,张开嘴打趣了两句,小萝卜硬生生变成了红萝卜,一张脸涨得通红,就在他鼓足勇气,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手机里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敲门声,小萝卜和女孩都怔楞住,女孩先反应过来,她竖起食指放在嘴上,给小萝卜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接着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手机,快速朝门走。

舒洛洛安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觉得时间有些长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惨叫声,他吓了一跳,手机摔在了地上,尖叫声持续了一会儿,接着就是有人在大力的抽打和谩骂,舒洛洛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粗犷男人声音吓得完全僵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了,舒洛洛僵着身子站了好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这才缓缓地蹲下身子,把手机拿在手上。

他鼓足勇气看向视频,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正咧着嘴诡异地朝他笑,不时地还朝他招招手,令人毛骨悚然。

舒洛洛瞪大眼睛,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女孩的脸露了出来,她满脸泪水,惊慌握着手机对着他张合着嘴呼吸,过了会儿,她擦了擦眼睛,憋出一个笑容:“对、对不起,吓着你了。”

舒洛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

然后他凑到手机边,压低声音小声问:“他是谁?”

女孩朝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对他说:“那、那是我爸爸……”

舒洛洛沉默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后他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她微微垂下头,彼此沉默了许久,忽然女孩抬起头看向他:“小萝卜,你愿意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