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异能>怪物(变态心理学)>第186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三十九)回忆的山

当时徐老四抱着孙子尸体悲痛欲绝,再一想那屋里留着的白浊和血迹,脑子里一股血就窜了上来,死活要给孙子做尸检。

徐老四是个老实人,一向秉着不找事、不闹事的座右铭过日子,不过不是还有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徐老四没肯罢休,既然证据搞丢了,那就得给孩子做尸检。

尸检说溺死,他说不信,孩子拉屎那地儿都烂了,溺死你他娘的大烂**。

平日里干活的老男人没啥文化,就一张嘴脏话骂出来,绝不比碎嘴太婆来得轻松。

事实证明,人老实,那是没急火了眼。

徐老四合计,自己活了这么些年岁了,也够了,现下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孙子讨个公道。

他拿草席子把孙子裹上,带着个小板凳,就坐在县公安局门口,对着门口上的“秉公执法”四个字骂。

骂了不一会儿,县公安局里冲出来几个没穿制服的壮实男人,说要把他抓起来,这他不怕,被关进去不用干活就有饭吃。

不过嘴上强硬,动作却缓了,不是徐老四怕了,是徐老四懂个道理,抓进去,就得闭上嘴。

徐老四一个老实人活生生被逼成了泼皮无赖,有人出来他就躲,没人出来他就闹腾。

县公安局没办法,拿他那游击战术实在没辙,有人出了歪主意,让他们去威胁他,要是再在县公安局门口闹,就帮他个忙,把孙子给火化了。

徐老四气得血压升高,可是他哪里能跟这帮人斗,只得窝着气抱着孙子尸体回了家。

走之前,他看着县公安局门口几个镀金大字,对着“呸”了声,心想,老子明天就去城里告你们。

他还真去了荷溪市公安局,额头上捆着块白布,穿着丧服,抱着孩子尸体,挂着个纸牌,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不一会儿周围就围满了人,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他对着围观的人痛诉:“**的畜生啊!把我孙子给糟蹋了,五岁啊,就把孩子扔水塘里弄死了,公安局还不管,把证据都给我弄丢了……这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事儿本来挺小,结果被徐老四一张嘴捅破了天,现在不仅仅是全县的人知道了,连城里也有风言风语在传。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街上冲出几个男人,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就一把抢起孩子尸体要跑。

群众看了本来想躲的,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听了徐老四的哭诉,直掉眼泪,立刻冲上前去拦,周围人见八十多岁老大爷都敢上,他们怎么就不敢了,一时间,一股豪情万丈的劲儿一拥而上,一帮人前仆后继把歹徒围追堵截给拦住了。

徐老四急冲过去,抢回孩子,跟着还抡了几拳在那些人身上,几个男人见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心里也害怕了,便踹了徐老四两脚,跑了。

徐老四摔了个狗吃屎,脑袋磕在台阶上,眼睛砸在地上。一张黑黢黢的老脸,一块红一块黑,看起来狰狞可怕。他倒是心里庆幸,总算是保住了孩子,不过怎么他跪了半天,没等来半个**出来,来的却是一帮子土匪无赖?

庆幸之余,他忽然意识到,连市公安局都管不了,他该去找谁呢?

那一瞬间,徐老四心中涌上了万般绝望和无奈。那是一种含着沙子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干净的感觉。

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灰溜溜地抱着孩子的尸体回了家。

虽然徐老四回了家,但是今天这趟**没白去。

经过他的一番闹腾,一时间,关于五岁孩童的死因,众说纷纭。

本来县城落后,没什么娱乐,除了没事晚上关关灯,跑人家媳妇床上滚一滚,就是七嘴八舌地说八卦事情。

听说徐老四孩子被弄死了,帮忙看孩子的邻居跑了,又听说公安局故意把证据搞丢了,再一研究那天事情的始末,一个可怕的传闻很快就在镇上蔓延开来。

有人说,孩子丢的当天,县城里来了几个大领导,视察烟草厂的日常工作。

还有人说,厂里有好几个工人见着,有个长得像徐果的孩子,被人捂住嘴往那大领导的黑色大轿车上塞。

传言越来越厉害,烟草厂领导震怒,带了帮人连夜去了徐老四家。

晚上,天黑了下来,月亮刚爬上对面的小山包,还没来得及洒下皎洁的月光,就被一片飘来的乌云给挡住了。

四下黑漆漆的,河田里丑陋的爬虫飞蚁探出头,荒野里凶恶的狼犬野猫开始狂吠。

有人探出头,听见几声咒骂,忙掩上窗户,把电视声音放大,新闻开始播放,美好的未来在展现。

XX地回归祖国十周年。

XX军建军五十周年。

国家要出台新政策,加强新农村建设。

华国的第一颗人造月球卫星将要冲入太空。

每天发生的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县城里的烟草厂要融资了。

县城里的烟草厂要上市了。

县城里的烟草厂要扩大生产了。

徐老四家有人死了。

徐老四家的五岁娃娃死了……

徐老四家的五岁娃娃死之前被人糟蹋了……

声音从高到小,到了最后细如蚊呐。

徐老四抱着有些发臭腐烂的小孙子,坐在家门口,对着大街骂。

他脸上还有伤,左眼下青乌,额头上肿了个老大的包。

白天在荷溪市市公安局弄得伤,疼得钻心。

他大声朝着天空咒骂,躲在黑暗里的鸟兽惊起,沿着乡间小路朝外飞去,几辆车正扑哧扑哧开来,扬起漫天灰尘。

骂得累了,徐老四回屋提了一壶凉茶,润了润嗓子,再回到外面。

门外停了几辆黑色轿车。

白底红字,**所有。

徐老四想起传言,眼眶泛红,提着凉茶冲上去要跟他们拼命,这时候,车门开了,下来一人,他手里的茶水泼了出去,把那人淋了个落汤鸡。

这人眼熟,前些日子腿还绑着绷带,现在倒是站得挺正,是徐老四的大儿子。

本来徐大是不想来的,但是领导们都劝他,他是徐老四亲儿子,这事他出面最好,让他去劝劝徐老四,要是事情办成了,肯定给他升职当个小领导。

他略微犹豫了下,想着自家老二坐办公室,开小轿车,而自己还骑着个老飞鸽,半个翅膀都掉了,就快飞不动了。再想想孩子已经去了,虽然对不起老三,但是死人总不能给活人添麻烦吧,想了想他便答应了。

父亲的两只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亮,徐大心生畏惧,下意识想躲,耳边又传来一声警告性的轻咳。

徐大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转头看向徐老四,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唤了声:“爸。”

徐老四“嗯”了一声,转头进了院子。

徐大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缩着脑袋跟着进了院子。

一关上门,还没等说上自己想了上百遍的开场白,迎面就是一根大扫把,对着他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老人眼眶红肿,脸上挂着风吹干的泪痕,咬着牙,目光凶狠,看他不像是看见亲儿子,而是看见了上辈子的仇人。

噼里啪啦,院子里养的鸡毛到处乱飞。

徐大挨了一顿打,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徐老四打累了,喘了口气,直接坐在地上,扫把丢在一边,眼眶通红,风夹着鸡毛吹了过来,他抹了把眼泪,呛人得很。

他抬起头,伸出手指,指着徐大:“畜生!”

“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你去给老三解释去!”

“这……人死不能复生。”

“那我就找个垫背的。”

徐大仔细看了眼老父亲脸上的表情,双目圆瞪,鼻孔放大,嘴角下耷,已经是怒极了。

徐老四真的想**。

徐大咕噜大力咽了口唾沫,回想起父亲年轻时候的凶狠劲儿,额头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屋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他忍不住悄悄去看,院子中央,一张花布里裹着半张有些腐烂的脸。

徐大移不开眼睛,心里恐惧万分,他暗暗念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他真不是有意想害徐果。

他事前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了主任的话……他也就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突然,灰蒙蒙的眼珠子动了动,徐大吓得六神无主,他半张着嘴,伸手指着徐果的脸。

他,再看我!

忽然眼珠子往眼眶外面一凸,白色的珠子猛地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了滚,落在了地上。脸上黏糊糊的红黑窟窿里一只黑色长足虫迅速地爬了出来。

徐大一口气没上来,瘫软在地上,开始呕吐。

徐老四冷笑:“怎么,侄子跟你打招呼你就这态度?”

徐大脸色苍白如纸,他气若悬丝道:“爸……果子这样不能入土为安,会、会成为孤魂野鬼的。”

徐老四笑了:“这不正好吗?谁造的孽,就让果子去找谁。”

这话刚说出来,徐大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说不出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爹疯了!

徐老四看着自己大儿子在那儿指着果子那张裹尸布,疯来疯去,顿时有种钻心的疼浸入五脏六腑。

果子早就被他装进了口木棺材,停在院子里,拿布盖着,自己整天用草席裹着个洋娃娃,招摇过市。

徐大却是怕极了那瓷娃娃,像是见了个真人,吓得六神无主,直打哆嗦。

内有心魔,万物鬼怪。

徐老四沉吟一会儿,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是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

“果子咋死的。”

徐大结结巴巴说:“失、失足落水,溺、溺死的……”

“瞎说!”徐老四气急,伸手去抓扫把。

徐大忙扯住徐老四的裤腿:“爸,你就别固执了,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能跟你说实情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让我把果子带走,让他好生跟老三团聚。”

“那打死你你不说,那就我去死好了!”徐老四突然冒了句,接着转身就去撞墙,这可把徐大吓坏了,死了一个果子还得搭上一个老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整件关于那人的事情就是坐实了啊。

他一咬牙,忙说:“我说,我说,果子……果子他是被人抓走了。本来,不会出啥事,但是您老太执拗了,那天非得急着回家,结果一到家,正好撞着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把果子抓走。”

徐老四一颗心沉到了底,仿佛有个人拿着把锯子一遍遍往他心窝子里据,他抹了抹眼泪,暗暗镇定了下,往跪在地上的大儿子身上踹了一脚,道:“然后呢?”

徐大不该说的已经说了,便没了顾忌,低着头道:“他们本来没想要孩子命,谁知道您老闹到了派出所,还怀疑上了老郑(邻居)……关键你还找到了那个证据。”

徐老四闭上眼:“畜生,畜生。”

他不停念叨,也不知道是在骂儿子,还是在骂凶手,或者是骂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徐大:“是谁让你装病的。”

“烟草厂的人。”

“这人是谁,你还想瞒我吗?”

“爹啊,你知道这干嘛,你光知道是烟草厂的人,你就该知道你什么也做不了!最近正在谈一件大项目的事情,你应该也听到风声了,国家这边正准备扶持一帮地方特色产业,咱们烟草厂要是能申报成功,那就能脱离破产的命运,连带着整个县城经济都会有大增长,这事情可是牵扯到咱们县城几百口人的生计大事!您老不考虑考虑他们,也得考虑考虑我们,多少人在厂里干活,拿着微薄的薪水养家里人。”

徐老四沉吟了许久,忽然想明白了些事情,烟草厂要做地方特色产业,拿国家扶持资金,少不了背后有一些复杂的关系走动。他这事情闹出来,影响的不是烟草厂,说小了影响的是县里未来的建设开发,说大了影响的是千家万户锅里有没有热饭。

思考了许久,到处乱跑的小鸡回了窝,嘈杂的小院恢复了宁静。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无可奈何与妥协,他轻轻摆摆手道:“果子你们可以带去烧了,给弄口好棺材,埋在老三旁边。”

徐大如释重负,脸上立马浮起笑容,谄媚笑道:“爹,棺材绝对买最好的。”

徐老四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傻儿子,心里觉得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东西。

徐老四忍不住冷笑一声,压低声音:“不过,他们连果子都该随意弄死,你就不怕他们也把你我给弄死?”

徐大一愣,他从没想过这茬,他连忙抬起头看向徐老四:“这……”

徐老四道:“二十几年前,你记得有个叫聂雄的小伙子被枪毙的事情。”

徐大回忆了下,过了会儿,连连点头:“记得,那时候闹得挺大,那女人去茅房上厕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下面都烂完了。那聂雄真是个畜生,他爸还是烈士,居然干出这档子事情,还好抓着了,给枪毙了。”

徐老四冷笑,阴霾着双眼睛看着他:“果子才五岁,什么畜生能下得了这手。”

徐大被这眼神弄得心虚不已,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徐老四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道:“那人是冤死的,错了……是害死的。”

徐大惊讶地抬起头:“不可能啊,**都说是他干的。”

“呵呵,我亲眼看见的,**那女人的另有其人……再说了,那女的将近四十了,那小伙才刚刚二十,我看着那孩子长大,和他爸一样,顶天立地的主儿,怎么会干这档子卑鄙无耻的勾当。”

徐大那手指抠了抠地上的泥,小声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

徐老四冷笑:“要真没猫腻,怎么当年查案子的那小民警在举报后没多久就被人给弄死了?”

徐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是谁?”

徐老四掏出烟,点上,缓缓地吸了一口:“你想过没有,我已经闹到市里还寄了举报信去了,当年那小民警也是寄信到市里就给人杀了,我会不会也给人害死了?”

徐大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啥年代了,他们不敢的。”

徐老四苦笑着摇摇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小子。那小民警身份和我们不一样。正宗大学生,城里人,还带着大绿帽。前一天还好好生生回来,给人家属说没问题了,就等结果了,后脚就摔水塘溺死了,那小鱼塘有多浅,我下去也才到肩膀,有人质疑过吗?我看……不仅仅是我,连你都有可能被弄死。”

那个死字就像个封印,直接扎在了徐大的脑袋里,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浑身没了力气。

就算他再笨,有一个真理他还是明白的,就是死人不会说话。

沉默了半晌,徐大终于想明白了,他看向老父亲,既然二十几年前父亲能活下来,那现在父亲也肯定有办法。

徐老四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声骂了句废物,他缓缓地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看了眼禁闭的大门,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带着儿子走进了屋。

再出来,徐老四离开了小村庄,住进了县城大儿子家里,徐三和果子换了坟地,修的十分豪华,和县长家比那也不差。

隔三差五的,烟草领导还慰问下老头子身体情况。

周围人看在眼里,面上装糊涂,心里却门清儿。

保守了多年的秘密,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八年过去了,他的腿越来越蹒跚,走路越来越不利索,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他想着是不是得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没想着今天赶了个碰巧,是该给果子报仇了。

但是他不能急,要一步步来,他不确认眼前的人是否能如他们所说的扳倒那些人,他手里的牌不能全打出来,他想了想,说了个名字。

“赵主任。”

舒墨连忙打开资料开始翻找,过了半晌,拿出一张纸,递给徐老四:“是不是这个人?”

徐老四看了一眼,心下一惊,资料都随身带着,这些人真是冲着那些人来的,他镇定了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有他。”

周鹏忍不住插嘴:“还有谁?”

徐老四没吭声,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哎呀,老人家。”周鹏急了,时间不早了,就要到他们和某人约好的时间了,“你就给我们直说了吧!”

容铮微一沉吟:“有何方吗?”

徐老四愣了下,愕然地抬起头,看见四人正盯着他,那眼神里有东西。

他心中微微一颤,不知怎地,他忽然觉得,等了多年的机会来了。

徐老四说:“有他,还有孙长峰。”

容铮皱了皱眉,转头去问舒墨:“孙长峰是谁?”

舒墨翻了翻资料,下一秒神色有些震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愕然地张开嘴,看向容铮:“烟草集团公司董事长,还有个身份……”

容铮面色一冷。

舒墨小声说:“xx委员会代表。”

容铮冷冷笑了下,官还不小。

……

……

烟草集团公司总裁办公室里,大清早的,开着大灯又开着台灯,把整个屋子照得跟磨光了的珠宝,亮澄澄的。

屋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合照,站着五个人,依次顺序是,何方、XX书记、xx组织部部长,xx领导,然后是孙长峰。

后面还有个锦旗:为人民着想,办好事,办实事何方。

何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没好气地说:“这些警察也太不靠谱了,约好了十点半,结果现在十点四十了还没来,可真够大牌的。”

秘书一扭一扭妖娆地走进屋,笑了:“可能堵在路上了,你看十一点的会……”

何方眼皮抬了抬,冷笑道:“咱们不能因为他们的不遵守时间,就把我们自己的事情给耽误了,会照开不误!”

秘书捂着嘴:“何总您真霸气,那要是一会儿**来了,怎么办?”

何方笑了,伸手勾了勾秘书的小翘鼻:“让他们等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何方皱紧眉头,嚷嚷道:“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又是哪个来要钱的,不知死活!”

秘书连忙迈着小碎步朝前跑,还没跑到办公室中央,门猛地就被打开了,秘书吓得,连忙退后,何方扶了扶眼镜,站起身,看向来人,大声喝道:“你们是谁,敢闯到这里来,我报警抓你们!小刘,赶紧给张所长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派人……”

来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了,警察,我帮你叫!”

说完,外面涌上来一堆警察,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口中的张所长。

何方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张所长:“张、张所长?”

张所长眉头微微皱起,别开视线,低下头,装做不认识他。

何方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情,接着耳边就响起了秘书娇滴滴的求助声音:“何总,何总,怎么办,怎么办?”

何方抹了抹额头的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笑了笑:“几位不是为了我儿子的事儿来的吗?你们要问啥就问,我一定配合,叫那么多人来干嘛?”

来人在门口,门框顶部几乎**他头上,他却站得笔直,头都没低下过,这人两边站满了警察,气势却明显压上那些人一头。

何方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

容铮走进屋里,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还没等何方说话,后面又跟进来个走路有些蹒跚的小老头。

老头走进来,看见他,眼睛一亮,憨厚地朝他摆了摆手。

“徐、徐老四!”

何方颓然瘫倒在椅子上,这会儿心里只有两字,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