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惊羽,他好像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只想伤害他,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所以,冷言冷语还不够,他还给惊羽吃下了那颗特制的药丸。

  就算那药丸里还加了有助于伤口恢复的药材又怎样,他的本意,还是让惊羽疼的,而他确实也做到了,那么能忍的人,不是都哭了吗!

  想到昨夜惊羽不断哭着喊疼的样子,洛云朔心里又烦躁起来,眉头一皱,把手里正舀着羹汤的勺子重重摔在桌上,一旁的侍女都吓得瑟缩一下,连忙跪着地上磕头,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主人。

  洛云朔无心理会那布菜的侍女,只盯着惊羽看,可跪在地上的惊羽纹丝不动,连抬头都不曾。

  洛云朔心中泛起莫名的怒气,随手将方才装过羹汤的小碗掷出去,用了十足的力道,好在距离不算太近,惊羽又是微微低着头的,小碗擦着眼角过去,破了块皮,显出一道肿起的红痕。

  惊羽本就受了一夜的搓磨,又带着伤跪了一个时辰了,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天旋地转,若不是体内还有些昨夜的药性残留,让他对疼痛敏感了些,这会儿只怕被砸了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有些呆楞地抬头,正对上洛云朔盛着怒意的眼眸,小鹿般迷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不过不曾开口询问什么,只是弯腰跪伏在地上,声音瓮瓮的,“主上息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嗓子也涩涩地疼。

  “呀!这是怎么了?”依兰刚巧端着药碗进来,一眼就看见惊羽又在请罪,不远处还散落着瓷碗的碎片,难得咋咋呼呼一回。主要是看着她家王爷一开口又要寻惊羽的不是,才忍不住故意打断。

  惊羽她还不知道吗,王爷叫他跪着,他除了老老实实跪在原处,还能干什么惹王爷不高兴的事来?怕不是其他人毛手毛脚的惹着了王爷,被迁怒了!

  更有甚者,就是王爷他自己心情不好了,拿惊羽出气呢!

  洛云朔对依兰是极为宽厚的,因为这是她母后给他安排的人,又自小伺候自己,这会儿也没动怒,只是不耐烦地起身,对着边上战战兢兢跪着地侍女道,“收拾了吧!”

  又对着头还埋在地上的惊羽吩咐:“把自己收拾干净来书房侍候!”说完便起身出了寝殿。惊羽仍是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等到洛云朔出了门,依兰呼了口气,赶紧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弯腰去扶惊羽,“快起来吧,王爷说了让你去书房,便是不用跪了。”急急扶了惊羽直起身子,赧然见着右边眼角那块肿起的红痕,又是惊呼一声,“呀,怎么还伤着眼睛了?我看看。”

  伸了手查看惊羽的眼睛有没有伤着,摸着惊羽脸上的皮肤,被那惊人的热度烫得再度叫起来,

  “这么烫!你起了高热了!”急得赶紧唤一边的小侍女端了张矮凳子过来,把惊羽拉起来坐下,急得险些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又没有你能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