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叹着气点头,“可不是。”

  “也不知道又怎么不顺心了,惊羽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碗,就被罚着跪呢。昨夜被折腾的不轻,身上还带着伤,王爷还叫再熬碗药盯着他喝!惊羽可真可怜。”

  避子汤的效用和实情,除了王爷和季神医,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依兰自不会多话。至于王府里的人都晓得,每次惊羽侍寝过后都要服用汤药,府里的人也都当是补身体用的,毕竟男子承欢不易,他们王爷又是不知节制,不懂怜惜的,每次都要要了惊羽半条命。

  因此惊羽在府上地位尴尬,却也不会叫人瞧不起,都是当奴才的,谁又是自愿的呢,惊羽也是可怜的。

  这不,后厨的王大娘都晓得,依兰每回熬药,这要是盛药的时候用冷水冰着,那肯定是给惊羽的,不是刻意要给他喝凉的,就是以前王爷拿刚端过去的药灌过惊羽,弄的他好些天开不了口,差些成了哑巴。

  依兰偷偷抹了不少泪,后来每回给惊羽的药,都想办法端凉的去,凉的它喝不伤人啊!

  盛好了汤药,算着从后厨到洛云朔寝殿的距离,这么大一碗水冰着,总归不会烫人了,依兰才放心地端着往寝殿去。

  这会时辰已经不早了,巳时已过,平日里上朝的话都该下朝了。不过洛云朔昨日刚遭遇一场刺杀,一大早,就任性地叫人去给自己告假了。

  说他受惊过度,今日要在府里静养。

  他父皇信不信他是不在乎的,反正他朔王在京城里也就是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性子,就是没理由都能找借口不去上朝,何况昨日动静闹的那般大的一场刺杀,最后可是京兆府尹萧思乐来收的刺客尸体。

  那位萧大人可是不附属于任何一个皇子,直接对他父皇负责的,而且为人极为中正。洛云朔相信,他会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父皇。他洛云朔这回可是吃了大亏的,委屈着呢!

  所以啊,洛云朔就放心地待在自己寝殿里“压惊”了。

  留府压惊的洛云朔由着侍女更衣洗漱之后正在寝殿的外间用早膳,惊羽跪在边上一个时辰,没动,也没开过口,只是脸色比之前又白了些,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一身,肩头因为被刀砍伤的地方黑色的布料破开来,露出里面因为不曾处理过而显得更为狰狞的伤口。

  洛云朔看着就来气。

  昨日刺客出现的突然,可他身边的侍卫也不是摆设,何况他自己身手也不错,那一下,惊羽不挡,也不一定能伤他皮毛。他用得着惊羽那般视死如归吗!

  上赶着送死,就去死好了,所以洛云朔看见惊羽受伤,只是冷冷丢下句,“其他人退下,这么点刺客,惊羽一个人对付就够了!”说完,还叫人抬了椅子在廊下观战。

  他看着惊羽从一开始的从容应对,到后来体力不支,一个一个数着倒在地刺客,终于,第五十个倒下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松口气。

  一个影卫而已,就算死了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