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宣感觉戚琢玉自从双修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总是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
有时候他躺在承明殿的胡床上晒太阳。
戚琢玉下朝之后就会走过来, 然后安静的把他抱在怀里。
来回几次之后，凤宣就有点奇怪了。
再一次被戚琢玉抱在怀里揉捏的时候，凤宣觉得自己应该反抗一下。
不能老这么摊平被揉。
以后要是真的成婚了, 那他还有没有点儿家庭地位了。
“殿下。”凤宣坐直身体：“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怪？”戚琢玉搂着他的腰, 心情很好的捏了一把：“怎么怪。怪孤太喜欢你？”
凤宣：“……”
双修之后又觉醒了什么油腻情话的人设吗。
不仅如此, 戚琢玉说完这句话之后。
沉思了一下，仿佛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又重复了一遍：“孤确实真的很心悦于你。”
废话啊, 大魔头。
你要是敢不心悦我，
戚琢玉最近还有个爱好就是掐他的脸颊肉。
凤宣之前因为丧夫, 对没错丧夫, 消瘦了好长一段时间。
刚下凡的时候瘦成了一把骨头，戚琢玉记得在水池中将他救起来的时候，抱在怀中就是一把骨头。
最近好不容易把凤宣养出了一点肉, 眼看之前消失的脸颊肉又出现了, 戚琢玉近来的乐趣就是掐他脸。
有时候掐痛了凤宣要发火。
戚琢玉又贴上去吻他, 亲个没完, 说是道歉。
搞到后来凤宣不但脸是红的。
嘴唇也被他咬肿了，有一点怀疑他到底是真的在道歉还是在占便宜了。
戚琢玉不知怎么想起第一次双修的时候, 在凤宣的神海中看到的那些记忆。
他顿了顿, 开口道：“我前世应该也很爱你。”
可不是吗。
想想自己竟然是一只狐妖, 却爱上了一只鸡妖。
就凭这份忍得住不把这小鸡当食物吃下去的本能, 他就感觉自己爱得应该挺深沉的。
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死的。
是因为物种不同非要强融, 最后被雷劫劈死的吗。
凤宣不知道戚琢玉脑补了什么。
但是看到他一脸很自大的表情，他就觉得。
有些事情, 自己不知道。
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你想起前世的记忆了吗？”凤宣诧异道。
虽然说上次回白玉京的时候, 司命就跟他说过。
戚琢玉和父神一样, 是最早从太初之河诞生的神灵。他的元神天生就是神胎，一旦唤醒记忆，经历过九道雷劫之后，就能重归神位。
但是唤醒记忆也没有那么容易。
要么就是走修仙的老路，和戚琢玉以前一样，修炼多年之后直接飞升上界。
不过现在人间已经很少有修真门派了。
就算是有，戚琢玉还有这么大一个国家要管理呢，好像也不靠谱。
剩下的一条恢复记忆的方法就是双修了。
神交的时候，元神交融。
戚琢玉开口：“神交的时候，会看到一点以前的画面。”
神交这个词，也是凤宣教给他的。
戚琢玉对修仙的知识现在是一知半解，凤宣只好充当了曾经执教长老的任务，把这些什么双修、元神、神海的东西解释给他听。
不知道执教长老要是知道当年在上清学宫的吊车尾，如今都在教他的得意门生了。
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梆梆给他两拳。
但不得不说，戚琢玉真是个天选修真事业批。
简直是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怪不得人家一千年才能成仙，他卷两百年就能统一三界。
怎么说。
天才的世界，就真的很难懂。
戚琢玉开口：“你以前叫我师兄。”
凤宣窝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眼眶有点酸涩。
看他这反应，戚琢玉心里有数了。
还真的跟这只小妖是同门。
凤宣开口：“除了这个，你还想起什么了？”
戚琢玉其实还没想起来，只是看到了一部分画面，他如实回答：“尚未。只是在神交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画面。”
凤宣顿时有些忧愁。
戚琢玉道：“你很想让我想起来？”
凤宣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戚琢玉看着他。
凤宣开口：“以前我也失忆过。那时候你跟我说，其实我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凤宣那时候情丝尽断，体内还有绝情珠，其实并不太能明白为什么戚琢玉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现在，他好像就懂了。
戚琢玉的那一生，其实过得并不快乐。
他是人族帝国与魔族连绵不断的战争下，诞生的悲剧种子。年幼时，亲眼看到自己的生父斩杀了自己的母亲，度过了漫长的童年之后，自己的养父又间接因为自己而丧命。到了青年时期，甚至重复着上一辈悲剧，明明最痛恨自己的父亲，却几乎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让自己的妻子死于自己的剑下。
可以说是幼年丧母，青年丧妻。
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人生。
从前下凡历劫的时候，凤宣观看戚琢玉的命簿也只是唏嘘片刻。
命簿之命不可违，曾经的命运凤宣无法改变。
可是如今戚琢玉已经忘却前尘。
那时他宁可抽掉情丝也要忘记的痛苦记忆，他真的还愿意在想起来吗？
其实，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去。
对戚琢玉来说，或许才是一种解脱。
凤宣犹豫可以下，说道：“就是。其实你前世过得挺惨的。”
戚琢玉问道：“很惨？”
他笑了，有点儿苏的那种：“不见得。孤不是还有你吗。”
凤宣：“。”
拜托有他这个成天给大魔头找麻烦的作比，他竟然还觉得挺好。
看来他真的没有误会，戚琢玉这个人，是真的有点受虐狂来的！
只是听到他这种明知是花言巧语的话。
凤宣还是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或许是此刻凤宣也躺在自己怀中的缘故。
这个分外眼熟的姿势，让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在凤宣的神海中看到的那一幕。
他再也没有看到凤宣哭得那么伤心过。
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了。
他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那么强烈的情绪。
神海中带来的记忆不是假的，戚琢玉这一生自大狂妄，从来没有几次后悔的时候。可是看到凤宣让他不要死的时候，那毁天灭地的痛苦几乎淹没了他。
戚琢玉按着心口。
他知道那是自己神海的最深处，刻在元神中的情感。
凤宣还在纠结，毕竟理智上知道戚琢玉记不起来最好，但是情感上还是希望他记起来的。
毕竟大魔头虽然现在也对自己很好，可是他们以前还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就这么被忘记好不甘心。
胡思乱想的时候，戚琢玉开口：“我应该挺想记起来的。”
凤宣抬头，诧异道：“为什么？”
戚琢玉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画面，开口道：“只是觉得。”
他继续：“虽然不知道前世的我到底有什么苦大仇深的过去值得忘记，但如果为了那些东西选择忘记和你在一起的回忆。”
戚琢玉顿了顿，“不管是前世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会恨自己的。”
-
凤宣后知后觉了好几天才意识到，大魔头是不是在跟自己告白啊。
就是那种，虽然以前的人生过得很苦，但是想到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又觉得那些很苦的人生也值得的这种？
嗨呀。
要命了。
转世一趟，怎么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臭直男屑师兄吗！
而且戚琢玉说想要找回记忆，也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毕竟目前找回记忆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神交获得凤宣元神中的一些碎片画面，然后一点一点的唤醒他的元神。
于是这段时间，戚琢玉一有空就拉着凤宣神交。
自从他发现了这个不用脱衣服也能睡自己老婆的极为方便的方法之后，彻底爱上了神交的方式。
有时候，娶个妖做妻子。
乐趣真是无穷尽也。
只要没事干，就抱着凤宣和他元神贴贴。
神交虽然跟双修又一点区别，但本质还是在那啥，每次神交之后，凤宣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都软成一滩。而且戚琢玉这个死变态，神交结束之后也不肯离开他的神海，在里面跟回自己家一样到处巡逻。
这他妈跟做完之后放在里面不拔出来有什么区别？！
凤宣觉得再这样下去。
大魔头的记忆没有找回来，自己就要被他掏空了。
一时间，凤宣有点不确定谁才是“妖”。
戚琢玉倒是接受的良好，看到凤宣这一副被蹂躏的水汪汪的模样。
内心还挺满意的。
不愧是他。
就算转世了业务能力也没有下降。
自己这个狐妖，这业务水平。
想必当年也是称霸一方的大妖。
不过，凤宣在大新朝的摆烂日子，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毕竟他是神族，虽然很期待戚琢玉恢复记忆，可是唤醒元神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戚琢玉的元神寂灭在混沌海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如今转世之后才慢慢养好，若想要成神，估计还要等不少时间。
神族的生命漫长，等一两百年也是等，等一两千年也是等。
凤宣都已经等了戚琢玉百年了，再等他百年又如何。
只是他没想到。
大魔头这个卷王事业批。
不管是以前做魔尊，还是现在做天下之主，他都还是那个卷王。
别人花一千年才能做到的事情，他现在是愈发逆天了。
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
起因是凤宣突发奇想，想回一趟魔域。
神交的次数多了之后，戚琢玉在凤宣的元神中也看到了越来越多过去的记忆。
因此原本那个狐妖和鸡妖的前世今生也就这么成了无稽之谈。
戚琢玉知道他曾经是这三界众生中的唯一一位魔君。
在混沌海魔域中威严极高，修为极强，就连神界都要让他三分薄面。
只是从凤宣的记忆里看来的，听到的，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真实。
从踏上龙车的那一刻开始，凤宣就觉得戚琢玉的神情很奇怪。
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觉得大魔头的心情有点不太好的样子。
不能吧。
回魔域都是回他反派大本营了，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难道是他现在身为凡人，所以骨子里还是有点惧怕传说中的魔族吗。
凤宣坐在龙车上，决定安慰一下戚琢玉：“其实你以前超厉害的。”
戚琢玉看了他一眼。
凤宣肯定道：“那些魔族们都很怕你，你放心好了。虽然你离开这么多年，但是他们一点造反的心思都不敢有，魔族现在特别岁月静好。魔尊大人威武！”
总之，大魔头作为魔尊，想给他汇报一下魔族的近况，简单拍个马屁。
结果没想到，戚琢玉的表情似乎更臭。
凤宣：？
就有点奇怪。
戚琢玉的心思。
真的从以前到现在，都好难猜。
而且这种奇怪，随着离魔域越来越近，到了应许宫之后。
戚琢玉的神情是越来越沉，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烦躁。
特别是看到应许宫如此奢靡华丽，世间罕有。
凤宣身着魔族的服饰，走在其中。
他精致明艳的相貌这才被魔族繁杂的服饰衬托的更加艳绝，走在宫殿中，就像天生属于这里一样。换句话来说，他这样的美人，就应该配得上这样华丽到极致的王宫。
凤宣走着走着，发现戚琢玉没有跟上来。
站在应许宫的长廊中。
凤宣终于忍不住问道：“大魔头，你怎么了？”
到这儿之后，他都忍不住入乡随俗的重新喊戚琢玉大魔头了。
戚琢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很喜欢这里。”
其实凤宣更喜欢自己白玉京的栖凤宫，也喜欢缥缈仙府的竹间小筑。
但毕竟应许宫是戚琢玉的王宫，他也不能说自己不喜欢，于是点头配合道：“喜欢啊。”
戚琢玉脸色更差。
凤宣一脸迷惑。
大魔头这人怎么回事，说喜欢他还不高兴啦？
戚琢玉往前走了两步。
换上了魔族衣裳的他，除了脸颊稍显稚嫩之外，其实跟以前的魔尊大人几乎一模一样了。
大步往前走的时候，凤宣都要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戚琢玉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凤宣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戚琢玉的身高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很可观了。
想起以前初见大魔头的时候，他说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八尺，竟然不是吹牛。
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凤宣，声音有点烦躁：“你既然喜欢他送你的王宫，为何还要委屈自己住在巴掌大小的承明殿。”
听得凤宣一个：？
他迷惑：“什么他送我的呀，这两个不都是你送我的吗。”
他真的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迟疑道：“大魔头。你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戚琢玉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要命。
还真是！
这到底是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管是应许宫，还是承明殿，不都是你送我的大笼子吗！
小鸟仙君一视同仁，对这些大笼子的爱都是平等分的。
只是看戚琢玉的表情，又臭又暴躁。
仿佛自己不写个八百字小作文哄他，他就要直接把应许宫拆了一样。
“应许宫和承明殿都是你送的，我都觉得很好。”凤宣感觉自己就像是哄那种暴躁的大型猫科动物，还得不停地给他顺毛，他认认真真地解释：“而且只要是跟你住在一起，我觉得住哪里都很开心。”
好吧好吧。
一定要他说这种肉麻的话是吧。
戚琢玉盯着他。
“真的？”半晌，他说，语气略有迟疑。
凤宣呆呆的点头。
戚琢玉站直身体，过了一会儿，又弯下腰看他，很执着地又问：“那应许宫跟承明殿，你最喜欢哪里。”
……他真受不了这种爱吃醋的直男小学鸡！
-
也是从这天起，凤宣忽然就很少在白天的时候看到戚琢玉了。
他穿上魔族的服饰之后，本来就很像以前的大魔头，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他，连自己都会出现一些幻视。
好像那百年分开的光阴不存在一般。
现在是白天消失，晚上出现。
游魂一样的野猫作息时间，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了。
凤宣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情。
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凤宣特意爬起来检查了他身上，没出现任何伤口之后，他才放心随便戚琢玉乱跑。
毕竟阿爹说过。
一段和谐美好的婚姻，就是要在该装作不知道的时候就装不知道。
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也要给道侣一点私人空间。
凤宣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太咸鱼了不想管那么多才信这一套的。
戚琢玉不知道怎么，也没有提要回大新朝的事情。
凤宣倒没在意，毕竟他回魔域的第一天就把李朝风赶到大新朝，代替戚琢玉去上朝去了。反正这百年来都是他帮大魔头管理魔族政务，再多管理一点人族的也没差。
他毕竟是神族。
比起凡间。
肯定是更喜欢魔域和神族的生活方式。
直到有一天他从床上惊醒。
心想大魔头不会是为了让他过得开心，才没提回凡间吧。
要命。
这么一想，其实还真的挺像戚琢玉的作风的。
因为他以前出去搞事，都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特别安全舒适的地方。
就这样春去冬来，他已经在魔域住了一年。
这天晚上，他在熟悉的摇晃频率中被吵醒。
凤宣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酥软的没力气，翻身都翻不了。
睁眼一看，自己也确实翻不了身。
他被压在戚琢玉身下几乎动弹不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大魔头晚上吵醒自己，好歹是用手把自己摇晃醒。
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转世后愈发没脸没皮，采取了另一种摇晃方式。
凤宣一开口，连嗓子都是哑的：“……你怎么回来了？嗯……”
戚琢玉啄吻了一下他的唇：“事情已经办好了。”
鬼知道他这几天在外面办了什么事情。
凤宣感觉自己身体快散架，推了一把戚琢玉：“你能别每次半夜都把我摇醒吗……”
戚琢玉贴着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点很难形容的欲：“也行？”
凤宣：？
下一秒，他就知道什么叫也行了。
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被调转了一个位置。
猝不及防的就坐在了戚琢玉的怀里，他压根就没有拿出来，这一波刺激的凤宣直接一口大喘气，差点儿就没接上。
戚琢玉捏了捏他的腰，桃花眼有点不怀好意：“那你自己晃。”
凤宣：“……”
要跟一条咸鱼玩这种需要他出力的奇怪姿势是吧。
晃是不可能晃的。
只能敷衍的磨一下。
慢吞吞的来回了几下之后。
戚琢玉果然坐不住了，摁着他的腰直接往怀里一带，凤宣微微张唇，剩下的惊呼被吞没在戚琢玉的双唇中。连带着疾风骤雨的攻势也被淹没在纱幔中。
魔域今夜又下了一场大雪。
几乎肆虐了足足一整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将将停歇。
凤宣真不知道戚琢玉到底哪儿来的仪式感，非要把东西留在他里面才行。
一晚上过去，明明没有吃什么点心，但就觉得有点涨得难受。
神族就这点好。
双修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能转化为精纯的灵力，反正大魔头灵力那么充沛，他吸收一点也不过分。
是的，灵力充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戚琢玉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修为。
可能是双修的缘故。
也可能是他这一年偷偷又跑出去卷的缘故。
总之，凤宣现在用灵力去探他的元神时，已经有点探不出戚琢玉的深浅了。
凤宣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其实从昨晚的时候，他就有点奇怪的预感。
天空中闷雷阵阵，让凤宣心中更加慌了。
魔域不是一直都下雪的吗，什么时候还打雷了。
这疑问一出来，戚琢玉就缓缓道：“今夜，我将要渡劫。”
……
……
哈？
凤宣傻眼。觉得自己好像又漏看十章剧情。
戚琢玉好像有点受不了他这个呆样，开口：“很奇怪吗。不是你说的，我若要恢复记忆，回归神位，就需要渡九道雷劫。”
对。没错。
是他说得。
但是道友。
人家修炼几千年才有成仙的雷劫，你怎么才一年就要渡劫了？
这是什么绝世挂逼，不会是这一年你自己在外面卷出来的吧？
凤宣叹为观止，还想说点什么。
就听见头顶上的雷声阵阵，神压愈发强大。
他来不及多说，就从小荷包里拿出了一件法宝：“你戴上这块玉佩，它可以为你挡一次雷击。”
戚琢玉看了眼，嗤笑道：“我和那些垃圾能一样？”
凤宣：“。”
好嚣张好狂妄，熟悉的大魔头似乎又回来了。
但是凤宣有点犹豫，支支吾吾道：“就是大魔头。我只跟你说过，你是三界唯一一位魔君对吧。但好像我没有说过我的身份？”
戚琢玉露出“你不是一只鸡妖吗”的表情。
凤宣：……
该不会这么久了，戚琢玉以为自己拿的是霸道魔尊爱上小鸡妖的剧本吧。
你能不能醒醒啊屑师兄。
你是什么审美啊你一个霸道魔尊你看上一只小鸡！
雷声愈发密集。
凤宣抬头看了眼，很快地坦白：“其实我是九重天上神，白玉京的太子殿下。”
戚琢玉的神情稍微顿了一下，沉默了一瞬：“不关你是什么，我都不在意。”
“哦。”凤宣说：“但现在好像不是你在不在乎的问题，师兄。我觉得你还是拿着这块玉佩挡一下雷劫吧。”
戚琢玉像那种很难搞的猫一样嫌弃这法宝，就很要强的小学鸡：“都说了别把我跟那些垃圾一起比较，区区雷劫而已。怕什么。”
有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傲邪魅感。
凤宣有点焦虑了，劝道：“真的吗。但其实修士渡劫的九道雷劫对你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但你知道掌管凡人飞升，降下雷劫的神族帝君是谁吗？”
戚琢玉看着他。
凤宣深吸一口气，沉默：“是我阿爹。”
戚琢玉看他的时间长了一点。
凤宣又继续：“我阿爹只有我一个儿子。”
看了眼被吃干抹净的凤宣。
再看了眼衣衫还有点不整的自己。
房间里死寂的声音有点长。
然后听到戚琢玉伸手，收起妈见打的笑容，神情凝固说：“玉佩。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