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为强势的吻。

  凤宣被堵住双唇的那一刻, 大脑就是一片空白的。

  以至于轻轻松松就被戚琢玉攻略城池,长驱直入。

  凤宣的反应青涩,就这么呆呆愣愣的被戚琢玉吻了好长时间, 耳边只能听到两人交缠的呼吸, 还有一点轻微的水声。

  身上所有的热度好像都集中在了脸上, 烫的凤宣觉得可怕,好像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干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凤宣仿佛真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了。

  他被吻的纤细的脖颈下意识的抬起, 然后又被戚琢玉抚摸过捏住。

  依然是用那个极为亲昵的姿势,揉捏他的后颈, 他听到戚琢玉有点带笑的声音, 是贴着他双唇说得,“不换气,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吗。”

  凤宣:“。”

  他又没接过吻, 怎么知道换气?

  戚琢玉很快帮他解决:“师兄教你。”

  说完这两句话之后, 戚琢玉很快又贴上他的双唇。

  像是吻不腻一样, 只是从刚才的强势深入, 变成了缠绵的温柔,仿佛在玩一样。掐着凤宣的下巴, 逼他张开口, 轻咬亦或者是逗弄他口中的一截甜软。

  弄得凤宣比刚才更加脸红。

  虽然是能呼吸了, 但是太羞耻了不敢睁眼啊啊啊啊。

  可是闭上眼, 某些五官的感知反而更加清晰。

  凤宣的眼睫抖得像蝴蝶振翅的翅膀, 最后喘的连这种温柔的接吻都有点受不了了。

  “闭上眼干什么。”戚琢玉退出了一点,但嘴唇还贴着, 顺便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接吻当然要闭眼。”凤宣声音还断断续续的, 有点没缓过来:“我又不像你, 厚颜无耻!”

  他果然睁开眼,那双平日里就漂亮的让人难以忽视的狐狸眼此刻沾上了点点水光。

  连眼睫上都挂着因为紧闭双眼而产生的一点细小的泪珠,眼眶更是红了一圈。狐狸眼原本在平日里被隐藏的很好的那一股天然的勾人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他身下就这么抬眼盯着他。

  上目线明显的要命,无辜又天真。

  就,真的挺容易让人想欺负他的。

  凤宣的小动物本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野兽盯上了。

  他下意识推开了一点戚琢玉,好像自己缓一会儿。

  再这么亲下去,他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戚琢玉不知道是狗变得还是什么,怎么亲就算了,还连亲带咬的。

  被他推开,戚琢玉的表情还有点不高兴:“不是说要循序渐进吗,就这?”

  凤宣:“。”

  跟他谈恋爱,真的是早晚被这一张直男的嘴给气死。

  “你这是循序渐进吗,哪有一上来就这么凶的。”凤宣嘀咕了一句。

  “这就叫凶了。师兄还有更凶的,要试试吗。”戚琢玉故意吓他。

  “不要。”凤宣连忙拒绝。

  戚琢玉笑了声:“怎么这么没有持之以恒的决心。”

  他们咸鱼是这样的,连躺着接吻都有点嫌累。

  

  但是想起来,大魔头好像只是一个失去了老婆两百年独守空房的鳏夫。

  凤宣又犹豫了一下,放在他肩膀上原本是推开他的手,变成了悄咪咪揪着他的衣服。

  “而且我推开你不是拒绝。我只是想要休息一下。”

  他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不然害怕自己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导致窒息的上神!

  戚琢玉的眼神暗了暗:“那你休息好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儿诱哄的感觉:“多试几次就会换气了。”

  看他一副老神在在,很熟练的样子,该不会有过很多经验吧?

  可是大魔头以前不就只有他一个道侣,该不会他的经验都是从自己身上实践出来的吧?

  那自己的学习成果怎么这么差,难道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凤宣胡思乱想的时候,戚琢玉已经再一次压了下来。

  他仰着头被吻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不服气,于是悄咪咪试图反抗,抢夺主权。

  戚琢玉仿佛感受到什么,就任由他像小猫似的到处舔舔。

  凤宣亲了半天,发现戚琢玉居然没有拜倒在他的技术之下,甚至都没像自己刚才那样脸红心跳喘不上气,还很游刃有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打算怎么办。

  他一咬牙,视线落在戚琢玉的喉结上。

  停顿了一秒之后,凤宣凑上去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戚琢玉果然怔住。

  下一秒,凤宣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接着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戚琢玉有些失控的闷哼声。

  嗨呀。

  大魔头也不过如此嘛!

  凤宣心里正有点小得意,却不想被男人压在身下久了,他一动,就感觉自己大腿上抵着什么东西。

  起初凤宣还以为是戚琢玉腰间的匕首,结果他想起大魔头这人腰间除了缀那块芙蓉玉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佩戴。

  凤宣没在意的想去拨开,结果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大脑死机了。

  不仅如此,死机的同时还跟戚琢玉对视上了,看到了戚琢玉一言难尽的晦涩目光。

  ……

  ……

  这一刻。

  凤宣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万匹奔腾的马给来回反复地撞翻。

  直到戚琢玉哑声道:“还准备抓到什么时候。”

  凤宣:“!!!”

  烫到一般的收回了手。

  不过这个温度也确实是感觉整个掌心都要被烫起来了。

  凤宣找了好久在找回自己的声音,像蚊子哼哼:“……我不是故意的。”

  戚琢玉看着他:“师兄没怪你。”

  凤宣悄悄地松了口气。

  戚琢玉挑眉道:“毕竟以后要见面的机会多的是,现在先打个招呼也行。”

  凤宣:“……”

  臭流氓狗男人大猪蹄子死不死啊。

  他猛地推开戚琢玉,脸烧的滚烫,然后一骨碌的爬下床,直接朝大门走去。

  凤宣都走到门口,砰地一下砸上门了,还能听到戚琢玉发疯的大笑。

  他跟这种神经病老色批真的没什么好交流的。

  只是站在走廊里,吹了好久的风。

  凤宣都没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不仅脸上,就连掌心滚烫的感觉都还历历在目。

  回想起来,甚至还能记得一些细节。

  凤宣想起魔医说得神交,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还好是神交。

  要是真的让他跟大魔头双修的话。

  他下意识虚握了一下拳头。

  然后冷汗狂落。

  这次是真的要鸟命了。

  他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啊啊啊啊。

  -

  凤宣就这么暂时在应许宫住了下来。

  全宫上下大部分时间就只有他跟戚琢玉两个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能反对。

  凤宣发现戚琢玉其实挺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乱晃的。

  不管是以前的竹间小筑,还是现在的应许宫,都又大又空荡荡。

  白天的时候,凤宣就在应许宫里面闲逛。

  西戎魔族给戚琢玉上贡的这个宫殿大的要命,他就是化出原型也要飞整整一天才能飞完全程。

  晚上戚琢玉在的时候,凤宣就会根据魔医的吩咐,替戚琢玉换药。

  自从有了上次的亲密接触之后,凤宣都对戚琢玉的身体有点儿心理阴影了,换药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点不敢直视。

  只不过看到他身上没再添新的伤口,凤宣还是松了口气。

  视线冷不丁落在他肩膀上。

  那里有一口很明显的牙印,是他刚到应许宫的时候咬的。

  咬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伤口还挺深。

  现在都结痂了,只留下了一圈齿痕。

  凤宣用指尖触碰了一下牙印,按道理来说戚琢玉的身体既然可以自动痊愈。

  怎么一个小小的齿痕这么久了都好不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好了,总不能是他故意留着吧。

  换成以前,凤宣肯定会以为按照大魔头这种性格,多半是留下伤口来记仇,激励自己永远不要忘记仇恨。

  但是知道他的心意之后,他就有点无法忽视这个牙印了。

  摸了两下,戚琢玉看过来,递了个“你无聊?”的表情。

  臭直男。

  谈恋爱也不知道给自己道侣一点好脸色,这么拽干什么。

  凤宣嘀咕一声:“我当时咬你,你怎么也不躲一下啊。”

  戚琢玉嗤笑了一声:“能有多疼。”

  凤宣:“。”

  这时候你就不要装逼了好吗,一定要这么一生要强吗。你这个小学鸡。

  “都留疤了还不疼。”凤宣开始后悔自己冲动咬得那一下了。

  “怎么。觉得自己不该咬这里?”戚琢玉又笑,然后欠兮兮地说:“小七要是想咬其他的地方,也不是不行。”

  说完,戚琢玉的视线落在凤宣的唇上,暗示了一下。

  凤宣连忙捂住嘴,闷声道:“不行不行。我嘴上的伤口还没好。”

  戚琢玉皱眉,有点不高兴:“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其实已经好了。

  但是戚琢玉亲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凤宣有点害怕这样心跳剧烈加速的感情。

  凤宣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之后就能逃过一劫。

  结果他低估了戚琢玉对此事的执着程度,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戚琢玉拽到怀里。

  凤宣感觉自己的手被拿开,双唇被戚琢玉用拇指揉捏着检查,冷酷地点评:“骗子。”

  凤宣:“。”

  凤宣靠在他怀里,跑是跑不掉了,连忙解释:“真没骗你。我的嘴唇到现在都还是麻的呢。”

  他后一句说出来像是不好意思,声音很轻,认真地和他商量:“就是你亲的太用力了,你能别总是吮吗。”

  戚琢玉的眼神暗了暗,低声道:“师兄这次轻一点,行吗。”

  凤宣:“。”

  都被你抱在怀里了,他要说不行,那你肯放手吗?!

  戚琢玉的声音压低的时候,会比他正常说话的嗓音更低沉一些。

  

  他现在就是这个声音,有点像哄人:“不是小七自己说要循序渐进,顺便还要练习换气的吗。”

  戚琢玉缓缓道:“怎么就练一次,就不练了?”

  好像恨铁不成钢一样。

  这个卷王不会在这个方面也要卷起来吧。

  ……

  罢辽罢辽。

  反正是为了之后的神交做准备。

  而且凤宣内心也确实有一点点较劲。

  同样都是男的,怎么大魔头的技术竟然比自己好那么多。

  咸鱼的胜负欲被挑起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还是挺喜欢跟大魔头接吻的。

  所以再一次被吻上的时候,凤宣乖乖地张开口,接纳了戚琢玉。

  因为这回是坐在戚琢玉怀里的,因此他的角度要比戚琢玉高一点,这样就导致给了他一种自己在主导的错觉,凤宣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再加上戚琢玉的手臂就揽着他的腰,大手还在他腰窝的位置揉捏摩挲,姿态十分亲昵,而且还有几分鼓励的意思。

  凤宣于是就更有信心,慢慢地学着与他交换,然后吞了一些对方渡过来的,多余的他来不及咽下,有些太满了的就溢出嘴角。

  结果他就支棱了两分钟不到。

  凤宣的呼吸就开始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也开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几乎要靠戚琢玉搂着才没有滑落下去。

  与之相反的,戚琢玉掌握了主动权之后,这个软绵绵的亲吻忽然变得狂风骤雨起来。

  凤宣就信了他的邪,说好了不会再咬他的嘴巴呢,他现在就已经觉得烫烫的麻麻的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宣主动的缘故。

  戚琢玉今日的情绪好像格外高涨,交换的呼吸都是滚烫的,吻得凤宣大脑晕乎乎,整个人软如同糖糕一样被任意把玩。

  不仅如此,戚琢玉的吻从他双唇退出了出来,又吻过他的嘴角,然后下巴,一路往下。

  凤宣被迫仰着头,眼中有些迷茫的水汽,雾蒙蒙一片。修长白腻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戚琢玉的面前,甜的他牙痒。密密麻麻的吻一直落到锁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宣的衣襟在混乱中已经散开了不少,露出了平日里从未见过的风景。

  雪白的脖颈一路延伸下去,更深的藏在阴影中,似乎在等人去探寻。

  就在戚琢玉解开他外衣时,大门忽然被敲响。

  魔医的声音传来:“尊上。属下前来问诊。”

  凤宣这才从一片晕乎乎的状态回过神,然后看清了两人现在的姿势,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连忙合拢了衣襟,脸烧的要命,径直推开戚琢玉,意识到什么,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说只练习换气吗!”

  戚琢玉表情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

  一副“对啊不然呢”的态度。

  凤宣气到:“哪有你这样练习换气的!”

  都亲到哪里去了,这还是接吻吗!

  他锁骨那里被咬的还有点痛痛的。

  “怎么不算换气。”戚琢玉自有一套强盗逻辑:“你刚才的呼吸不是挺顺畅的。”

  确实哈。

  毕竟嘴没有被堵住嘛。

  凤宣:“……”

  好。行。

  懒得跟这个病患一般见识。

  凤宣从他怀里跳下来,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衣裳整理好,才请魔医进来。

  魔医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但是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只能五倍速给魔尊大人检查完身体然后十倍速光速逃跑。

  其实他前几天就想说魔尊大人除了元神,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躺在床上称病不起来,而且还非要他们魔医给开药。

  魔医们也不知道能开什么药,每天就开点小甜水给魔尊喝。

  没啥治疗功效,唯一的卖点就是喝着好喝。

  以及魔后每次都亲力亲为地喂药喝?

  开完药之后,凤宣才感觉自己心情平复了一些。

  进来坐在床边,端起那碗药喂给戚琢玉。

  自从第一天他喂过药之后。

  大魔头这人就好像被他传染了懒病,能躺着就不坐着,能有人喂药喝,就绝不自己动手。

  不过凤宣也觉得有点奇怪。

  神族的神就算是受伤亦或者是生病,吃个几天的灵丹仙药也就好了。

  怎么戚琢玉一连吃了这么多天的药,都不见好转啊。

  不会是大魔头的身体真的就差到这个水平了吧。

  凤宣想着想着,忧心忡忡的,喂药都心不在焉。

  戚琢玉很快就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漫不经心道:“还在生气?”

  生气?

  生什么气?

  凤宣有点懵。

  大魔头说得难道是刚才骗他接吻换气的那件事吗。

  倒也不至于能气这么久。

  “没有。”凤宣老实回答。

  但想了想,怕戚琢玉得寸进尺之后就没完没了,连忙补充:“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有一点。你下次如果要亲我的话,能不能先问问我?”

  戚琢玉看着他。

  凤宣说:“这样我就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每一次都用不上力。”

  戚琢玉声音微妙:“倒也不用太用力。”

  说完,他意有所指似的:“毕竟以后要用力的时候,多的是。”

  凤宣由于涉世未深,这回连他这个很隐晦的荤段子暗示都没懂。

  狐狸眼又天然又迷茫的望着他,愣是让戚琢玉并不存在的良心稍微刺痛了一下。

  凤宣虽然没听懂,但是也不耽误他进入下一个话题:“我刚才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为何天天吃药都不见好转?”

  天天喝糖水当然不见好转。

  更何况,戚琢玉压根就没病,骗老婆喂药的小诡计罢辽。

  “不知道。”戚琢玉淡淡道:“大概是魔域这帮庸医废物。”

  他看着凤宣,很明显地暗示道:“就是要辛苦小七以后天天喂师兄喝药了,你会觉得麻烦吗?”

  凤宣摇头:“我倒不会觉得麻烦。我就是觉得。”

  他仰头看着戚琢玉,眼神中有些担忧:“魔医之前跟我说了,只有等你停药了之后才能神交。我本来以为今天就能用神交帮你修复元神了。”

  说着,凤宣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只能再等十天半个月了。”

  毕竟大魔头现在还病重的汤药不离口的。

  戚琢玉:“……”

  戚琢玉的沉默格外的漫长,凤宣认识他以来甚至没见过他沉默过这么长的时间。

  然后才听到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暴躁声音,带着一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恼羞成怒,很是阴沉:“这帮庸医。如此重要的大事,为何从没有跟本尊提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