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深吸口气, 忽然发现还是低估了青年这五彩缤纷的内心。

  他就没见过这么……浪,还能叫他觉得可爱的人。

  他放下手,又呼出一口气, 心里头那股憋闷忽然就消散了。

  毕竟这个人, 虽然他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虽然他穿别的男人的衣服,虽然他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可他会在心里yy自己啊。

  陆深现在不但生不起气来, 甚至诡异地感觉到一种欣慰。

  他瞥了眼镜头。

  要不是正在直播, 镜头后面有无数人看着,他是真想……动手还动口, 遂了青年的心愿。

  快点把人追到吧, 快点吧。

  他看着青年躲躲闪闪的小眼神,觉得自己属实有点儿等不及了。

  他叹口气,终于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去吧。”

  “啊?”谢竹声有点儿反应不及, 被水汽浸润的嘴唇红嘟嘟, 水润润, 意外地微微张开。

  这就, 这就完了?

  能不能争点气!霸道总攻的气势既然都摆在这儿了,你确定不再多拷问拷问我嘛……

  陆深:“……”

  他舌尖刮了下后槽牙, 转身抓起杯子把最后一点水囫囵吞下, 随即一手抬起, 掌心向内手背向外, 轻轻一推:“快去把衣服还了。”

  “哦……”谢竹声语气拉得老长, 遗憾的滋味儿扑了陆深一脸。

  沈知意讲究,还在细细地收拾, 谢竹声还了衣服, 就跟陆深一起下楼。

  刚好谷元姬正捧着一束玫瑰要上楼, 抬头看见他俩,就停在楼梯上,笑着看陆深:“正要给你们房间送花呢。”

  陆深瞥见铺了一茶几的大捧鲜花,还没张口,谷元姬就体贴地告诉他来历:“是沈哥和小谢带回来的。”还特意强调,“好多玫瑰呢。”

  陆深就轻轻蹙了下眉头。

  谢竹声蹬蹬蹬跑下楼,看闻钥在教温时妍插花,不由惊喜地赞美:“闻姐姐插花好漂亮!”

  闻钥淡淡笑了下:“这一瓶放在你们房间。”

  “谢谢闻姐姐。”谢竹声开心地把花瓶接过来,转头抱给陆深看,“怎么样?”

  陆深慢腾腾地走过来,站定在他身边,垂眸瞥了一眼,兴致不怎么高:“还行。”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谢竹声放下花,又去拿桌子底下的竹篮,邀功似的提起来给他看,“我亲自抓的小螃蟹!”

  陆深这回多看了几眼:“不错。”

  季姚华大爷似的翘着脚靠在沙发上,嗤道:“上山一趟,把人家的腊肉都给扛回来了,知道的是玩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当土匪劫道去了。”

  这个季二哈,阴阳怪气什么啊。谢竹声白他:“什么土匪劫道,都是我们掏钱买的!那么远给带回来,不谢谢我还罢了,干嘛说这风凉话。”

  他翻看着袋子里的腊肉干,头也不抬:“你了不起,你清高,一会儿做了菜,你可不要吃。”

  季姚华很硬气:“不吃就不吃,老子差你那一口吗!”

  这两人说话全靠吵,其他人早都习惯了,该干嘛干嘛,听着热闹也不耽搁自己手里的事儿。闻钥捉住温时妍的手:“这枝花盘大,插高了头重脚轻,往底下挪点儿。”

  温时妍红着脸:“哦哦!”

  谷元姬则不动声色地给陆深上眼药:“年轻真好啊,小谢人就是敞亮,无忧无虑的,跟谁出去都玩得高兴,叫人看着也开心。”

  谢竹声听见了,回头看她,一脸的真诚:“谷姐姐也年轻啊,也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无限好呢!”

  谷元姬:“……”

  季姚华听得无语,忍不住踢他屁股:“挡着我收拾卫生了,赶紧起来!”

  这个小白痴,连人家内涵他端水大师都听不出来,还真当是夸他呢。

  陆深也沉默了下。

  没人比他更清楚青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了,就跟张白纸一样,不——陆深支着下巴,凝眉思量——应该是黄纸才对。

  谢竹声点清了东西,就抬头问大家:“晚上吃蟹黄面要不要?”

  谷元姬被他噎得没胃口,温时妍猛点头:“我最喜欢吃蟹黄面了!”

  陆深也没异议,谢竹声开心地站起来:“那好,我再做上几样菜。我看厨房还有烤箱,闻钥姐帮忙多挑些好花,我给咱们做鲜花饼当宵夜!”

  女孩子对这些甜点最没抵抗力,温时妍一脸钦佩地看着他:“你还会做这些呢……我可以拜师吗?”

  谢竹声笑:“行啊,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陆总:虽然他跟别的男人约会,虽然他穿别的男人衣服,虽然他跟别的男人浪到不知道回家……可他会在心里yy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