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看这次会试的第三场考试的策论题目,就知道了陈瑞三人组这次的考试成绩如何了。

  权源知道自己被旁边的臭号影响了状态,但以他长久以来积累的学识,和这次好友在同一考场的精神加持,想着过会试应当也没什么大问题的。

  而等放榜后,果然不出所料,三人皆是榜上有名,陈瑞还在前十名内,章钰的排名也是不低,只不过权源就将将搭上了榜尾,看着玄之又玄,但仍然是中了。

  陈瑞和章钰是看到最后权源考完的状态的,假使是陈瑞或是章钰坐在那边都不至于这样,可权源金尊玉贵娇养着的,哪遇上过这样的事儿。

  二人都觉得他此番能中已是大运,殿试的时候,权源的名次肯定不止于此。

  连着闻策和唐宽都寻了休沐日,来了权家,找三人说了他俩当时殿试的经历。

  唐宽看着睡饱养足了精神的权源几眼道:“易华,你若殿试发挥的好些,说不准还能弄个一甲探花当一当呢。”

  权源听了哈哈大笑:“修贤大哥,我就当你夸我学识好了,别谈这副皮囊了。”

  权源很清楚自己颜值的力量,他姨夫那么正直端方的人都曾经说过,以他的脸,只要考过了会试,在最后的殿试出榜后,绝不会落在二甲外。

  陈瑞三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殿试没有什么紧张感了。

  一来是因为殿试并不是和乡试,会试等类似的有淘汰率的考试,它只是以一二三等来划分去考的贡士。

  二来也是看了会试的排名,除了权源是出了岔子,落在了榜尾,其余二人的排名意味着他们在这一批新晋贡士中,算得上是中上流,绝不会闹得个三等同进士出身的。

  而在陈瑞等人参加殿试时,连皇帝都过来看了一眼。

  整个殿内,明明穿着一样的书生长衫,都在低头写着,权源还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不仅是在殿上的监考官员,连皇帝都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问了名字。

  而在陈瑞写的过程中,发现又有人驻足在自己身边,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怎么自己回回考试都有考官来站在后面看的,若不是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光被这么看着,估计都紧张的写不出什么来。

  但现在是在殿试考试过程中,陈瑞也不管后面的人还要站多久了,十分认真的写着,并在心中默默想着接下去的内容。

  而专心写题并且没有用余光瞥一下的陈瑞,并不知道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服,而且还呆了许久。

  皇帝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年轻的考生,落笔写下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惊讶。

  能在数以万计的读书人中,一路拼杀,考到殿试的人里,文采必定是极佳的。

  令皇帝比较吃惊的则是这人写的策论有种诡异的熟悉,上面写的一条条方略,感觉稍加修改就能加以利用。

  从权源那边绕了一圈后,皇帝才悠然然出去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陈瑞那样,能够心无杂念的写下去,所以殿内有许多人都看到,刚刚在这边绕行的人是谁。

  知道那人走了,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整个殿内的气氛由刚刚的冷凝紧绷,变得松缓下来。

  倒是陈瑞半点没在意,现在不管殿内其他人发生什么事情,他最重要的就是将手中的试题完成。

  在古代辛苦读了十几年的书,今日才是最终的审判。这还不像现代的高考,毕竟高考没有考上好大学,若是有毅力和恒心做其他的,也不妨碍将来能够混得更好。

  这次殿试考的最终结果是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若是运气极佳,在一甲内,那就是赐进士及第,若是二甲,也还行,赐进士出身。

  三甲就有些太尴尬了,赐同进士出身。对于现在这些心高气傲的读书人来说,同进士出身,那就不是真正的进士。

  这一年所有录中的考生,都可以互称同年,日后官场为官时都可以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好友”,同年是天然的同盟。

  但三甲是天生的就会矮前面一二甲一头,就算是三甲进士日后官位更大,遇到二甲及以上的同年,哪怕同年官位更小,安排座位也是要以他为尊。

  同进士之于进士,就如同小妾之于夫人,所以有一个俗气隐晦的贬低同进士的说法,就是暗地里嘲讽他们为如夫人。

  陈瑞虽然觉得自己不至于落的个三甲出来,但是名次尽量考高一点,看着人也舒心,也算是对得起家中自己抄了那一排排的书了。

  等陈瑞他们真正把殿试考完,三人回到家中对了下自己的答案,心中已经有了底气。

  陈瑞便直接托着权源在京城找起了房子。

  陈锐现在手中有着六千两银子的活钱,便想着拿出一点在京城买个小的院子。

  权源对于这些也不太懂,便直接安排自己的奶兄正平帮忙寻摸了。

  在他的帮助下,真就找到了处很好的院子。而且巧合的是,离着权家也不算太远,仅仅隔了两条街。

  那院子的主人家的孩子逞强斗殴,打伤了另一户权贵子弟,还碰巧打死了两位旁边的无辜百姓。

  被拘进牢里后,家中着急筹钱赎人,这才要卖了这个好地方的院落。

  但是这价格要的有些高,不过小小的两进院子,得要整整四千多两银子。

  权源听了之后就对着陈瑞摇摇头:“乐禾,地段虽然挺好的,但是这价格实在有些贵了。况且是他着急要卖,还敢出这种价格。”

  一旁的正平欲言又止。

  陈瑞看出来了,忙道:“正平哥,易华说你是最稳妥不过的一个人,如果真像他说的不值这个价,你也不会来说给我们听了。”

  因着是权源奶兄,陈瑞也没当他只是个普通的下人,称呼都是十分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