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然隔着训练房的玻璃墙,但路轻的眼睛像是自带弹幕。教练我想截august的车,教练我想要盒子里的98k,教练我想当evilmonster不想当escapemaster。

  解说a:“这……这居然不让light去舔98k的包?看来em是想避战,暂时不想和august正面交锋。”

  解说b:“不过这也是em惯用的打法,如果抢不到安全区的中心点,那么就卡住安全区的边缘。”

  另一边,监狱方向爆发交火,导播的上帝视角在关注交火战场,同时em进圈,车子直直朝监狱开。

  解说a:“看来em是要去劝架了,说起来今天是light和em的第一场职业比赛吧?13支队伍剩余50位玩家,这边em保持一定距离……嗯?没人下车?”

  云烁忽然笑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但挺损的。很快,导播画面里em的车被横着停在路中间,4个人跳下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赴交火地点,而是……四个人躲进了路边厕所。

  解说明白了。

  “他们是把一直在追的august战队带到了监狱交火点,好一招借刀杀人。”

  另一个解说也接上话,“没错,这边august发现了em丢在这里的车,直接rush进监狱了……em这边打爆august的车轮溜了?溜了?再损点儿?”

  有够损的。

  全队排名第二,总积分19分。

  路轻个人淘汰5人拿下5分,邹嘉嘉拿下3分,余子慕拿下4分,舒沅拿下3分。排名第二获得4分。

  线上赛会要求所有战队在整个赛程开启摄像头,不仅是每个队员头上的摄像头,还有训练房的监控。

  第一局打完,云烁进来了,“想气死谁啊?”

  队员们面面相觑,余子慕第一个说话的,“怎么了?”

  他是从不管云烁叫教练的,但路轻不一样,开口就是乖乖仔,“教练生气了?”

  “避了起码3波战吧,为什么北部三房加油站那一波,只减员了一个路轻都不打?嘉嘉临到最后连个垂直握把都没有。”云烁环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队长身上,“你就是这么指挥的?这打法我牵条狗来给你当队员,狗都能苟到第二。”

  路轻眨眨眼,好像点他名了但又好像没点。

  反观余子慕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平淡地盯着云烁,“对不起,但我这样是积分最优选。”

  “你不避战的话第一波出机场是不是能给路轻拿把狙,u形山不避战的话有没有可能把poi残兵全灭呢?有没有可能装备好起来了决赛圈能拼过,积分比august高呢?”云烁在施压,但后者只是在享受云烁看着他说话。

  训练房里,除了路轻之外的两个人不敢出声,看起来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但路轻知道,下一把他的队长还是会在保全排名的前提下搞他心态。

  十分钟休息后,第二局开始。

  这次,路轻秉承着“我是一人小队,我只是运气比较好来了三个友好的路人准备把我养肥了再杀”的心态开启跳伞。

  “队长,我能去监狱四房吗?”路轻问。

  “为什么?”虽然余子慕对放生他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但还有两个队员在,不得不问一嘴。两个人心知肚明,无论路轻给出怎样的理由,余子慕都会同意他单走。

  没想到的是,路轻回答他,“监狱落了一队,我去杀了他们。”

  这说法就有点像……我已经把你们四个包围了。这种说法哪个队长听了不骂一句荒谬,但余子慕只淡淡说:“去吧,别死了。”

  路轻半垂着眼皮子扯出柴郡猫的笑脸,这么些年把shield从二线队抬到职业杯,他担架师傅没两把刷子怎么抬得动三个废物。

  监狱四房,他是后一步进的,看了眼这队的行程,两个人进了警局大楼。盯梢着各进一间房的两个人后,路轻猫进无人的一间,进屋后关上门。运气不错,捡了把scar。

  解说a:“这是什么……新战术吗?放一个狙击手去深入敌巢……等等,路轻在钓鱼?”

  这是路人局里多年来长盛不衰的方法,路轻只捡了一把光秃秃的uzi,地上躺着scar和子弹,从窗外看进来俨然是个没人来过的屋子。

  然而路轻这个大活人蹲在里面。

  uzi的射速快,虽然在冲锋。枪里的不算伤害值最高的,但近战的威力相当可观。

  解说b:“钓到了,来人了,是lc的队长,看看这一波谁才是真正的鱼。”

  是的,钓鱼反被鱼吃的不在少数。导播此时很给面子地把画面放在监狱这个小房子里,路轻端着冲锋。枪,静静听着外面的脚步。

  这是lc的队长cynical,他搜了对面的房子没搜到步。枪,此时从窗户看见地上的scar心中大喜,加之警局大楼有队友,监狱就那一个入口,如果来人了必定会报,所以cynical整个人很放松。

  系统提示:em_light使用uzi击倒了lc_cynical。

  解说a:“漂亮,补掉,cynical的队友赶来支援,路轻能不能……路轻已经装上了scar,爆头击倒!补吗?他不补!他打算一人团灭一队?”

  解说b:“1v3路轻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个时候是在……”

  是在shield做担架师傅,但这是em,这可是世界冠军队,你把世界冠军枪行抬上担架?你问过教练没有?

  教练也很茫然,和蒋经理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云烁手机里的直播还在放,“余子慕在搞什么东西?我方狙手勇闯监狱?”

  “你先冷静下来,万一是路轻自己要求的呢。”蒋经理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回沙发上,“你这么大动静会影响里面,先看看,况且他不是……不是真团灭了嘛。”

  云烁回想起了路轻的那句话,如果有需要,我不是不可以一个打四个。

  一天六场的比赛是非常考验体力和耐力的,到最后全靠千万次的开镜开枪肌肉记忆在支撑,手在前面瞄人,脑子在后面追。

  “正w方向树后。”舒沅报点,“最后一个了兄弟们。”

  “把‘们’字去了。”路轻跟着舒沅挪位置,“就剩我了,沅哥,怎么说,莽了还是等缩圈?”

  舒沅则下意识等指挥,但指挥这时候却沉默着。

  “沅哥我上了。”他等路轻可不等,这家伙连抽三发手。雷丢过去,“给我架个枪。”

  淘汰树后的孤狼,剩余玩家5人,除开路轻和舒沅,还剩三人。

  “别给老子来个三人队什么都好说。”路轻喃喃道。

  舒沅苦笑,“你这嘴行不行啊?”

  “我也不知道啊。”路轻叹气,“沅哥回来,别露。”

  上帝视角,最后三人的id上都顶着august的前缀。august三人发动奇袭,于他们而言,外面这剩余的两个人是不是一队的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同样是上帝视角,路轻这个鬼鬼祟祟的站位靠着加油站的地形打满能量饮料,并且把枪换成98k。

  少年棱角分明的坚毅脸上因为长时间的比赛有些苍白,听着游戏里的动静他大概猜出了外面的三人是一队。

  要兵行险招了,路轻坐了个吞咽的动作,他是有些紧张的,鼠标上的手指却稳得像仿生人关节手,“沅哥,se150红房子,你先拉雷,我能瞬狙,先杀一个。”

  舒沅的视角里,se150空无一人,“可是……行,听你的。”

  “准备……”路轻的额角绷着,耳机压着他头发的地方隐隐有些出汗,“拉雷。”

  接着,路轻在心里倒数着手。雷。爆。炸的时间,“扔。”

  舒沅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扔出手。雷,比**弹道更快的是98k的子弹,红房子里蹲着的二级头主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仅是露出了二级头的一个边缘,被98k爆头击倒后,近点的队友还没进屋来扶他,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一颗投掷屋破窗而来,被淘汰。

  好的,2v2了。

  系统提示告诉了路轻和舒沅,你们击倒的是august的队员,业内的银河战舰,从各家超一线战队里搜罗来的最顶尖选手。

  说不定raid也还活着呢。

  此时舒沅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时候侦察位的功能性就非常重要了,“路轻……我们得换地方躲了。”

  “或者根本不用躲。”路轻把98k换成m4,“沅哥,你把他三级甲穿着。”

  “然后呢?”

  “然后戴上我的三级头。”说着,路轻把头盔丢在地上,“二级头给我。”

  舒沅明白了,毫不推脱立刻照做,路轻这是要自己当肉盾先跑出去吸引火力。只要不是awm,一枪打头也不会倒。

  “漂亮。”

  春季赛季前赛第一天的比赛,em战队的积分排行第一,但积分第一的教练脸色极差。云烁双臂环胸靠在训练室门口,“子慕,聊聊?”

  路轻刚放下耳机,视线看过去。

  余子慕好像并不担心,反而情绪看起来很轻松。路轻意识到这人已经病态到想方设法和云烁独处,甚至在比赛里搞他心态。

  看着两个人出去,路轻叫住了舒沅,“沅哥,队长和教练做了多久队友?”

  舒沅想了想,“一年多……不到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