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除了兵书，对啥书都没兴趣。和孟长东在御书房聊了一个下午，被北疆的民情震得着实不轻。
晚上回到寝殿，还和陆念芙感慨了一番。
“媳妇，你说北疆那什么咔喀拉神真有那么神奇吗？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们有了这么坚定不移的信仰？”
陆念芙想了想：“其实这跟咱们大胤的子民信佛是一个道理。你说咱们的百姓又有多少人见过神迹呢？各大寺庙庵堂不照样有那么多虔诚的信徒吗？”
司徒晏若有所思。
他对神佛之说其实没那么信，但有句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年遇到念芙的时候，他也在佛前许过愿......
北疆皇族，只是把他们这种信仰放大而已。看書喇
陆念芙笑了笑：“我以为皇上只对北疆的布防图感兴趣呢，不想您倒是先研究上他们的信仰了。”
“今天听长东说了一耳朵。”
“都说了啥？我也听听。”
司徒晏挑拣着说了一些。陆念芙听完以后道：“其实也不光是信仰的问题，皇上大概不知道，北疆与外族的交易，大部份都掌握在皇族的手里。如果他们不听话，那些珍稀的药草，稀有的矿石便是在家堆成山也养活不了他们自己及家人。”
“你怎么知道？”
“年轻时听三少提过。”
“多年轻的时候？”
“有十来年了吧。”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司徒晏呢。
司徒晏算了算时间，那时候的北疆早被欧阳震傲打残，躲在天门山之后休养生息。他拧了拧眉：“程北铮去过北疆与人做生意？”
“皇上，富贵险中求，只要利润够大，就足以打动商人。”
“他们过得去天门山？”
“这臣妾就不知道了。”
司徒晏沉默了一下，自己脱了外裳躺进被窝。
陆念芙难得见他在寝居还这副模样，不由有些担心：“皇上，您不会因此治三少的罪吧？这都过去多少年，没准他早把那支商队关了。”
“......还有一支商队？他是带着商队去的北疆？”刚躺下的司徒晏又坐了起来，双目烱烱地盯着她：“你给朕好生说说，他那商队是什么情况？一共多少人，可以带多少货物，最远到过哪里？”
感觉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陆念芙头皮发紧：“皇上，您不会真要拿这事做文章治三少的罪吧？”
“你瞎想什么呢？朕就是想问问情况。长东说天门山是道天险，不光拦着外人入侵，也防着他们的子民往外跑。若是如此，商人是怎么进去的？”
“吓我一跳，看您那表情，臣妾还以为商队犯啥大忌讳了呢。”真不怪她胆小啊，实在是现在前线战事不息，她不得不多想。
司徒晏大手一挥：“他妹妹刚怀了欧阳的娃，他媳妇刚给我父皇献上了一瓶养生丸，你觉得朕能动他？”
陆念芙：......
合着三少还混成了关系户。
大冬天的，她擦了把额间的汗水，全是给尬出来的。
“再说了，治了程北铮的罪，日后谁还会帮朕挣银子，你知道黄河水灾那会，他给捐了多少吗？”他又不是有毛病，没事拿大金主开刀。
陆念芙：“......皇上，您要听这些得自个儿找三少谈，臣妾也就十多年前听那么一两耳朵，能记下啥来？”
就是真知道也不能说啊，皇上醋自己和三少醋了好些年，一听他名字就不对劲儿，各种阴阳怪气。直到陌桑嫁过去这毛病才治好了，她可不想又扯出什么旧日情谊来给他吃醋当素材。br>
打量她不知道呢，这家伙有时候根本就是故意借吃醋折腾她。
在司徒晏看不到的地方，陆念芙悄悄按了按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