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的定海关的欧阳文跟司徒晏想到了一块儿。
他成天在城楼眺望，眺望完就反复陷入沉思和暴躁。便是神经粗壮如大毛也看出不对劲来了：“小公爷，你最近干嘛呢？”
小公爷很惆怅，但许是憋久了，有些话不吐不快，他幽幽地看着大毛：“大毛，你说北疆的兵现在都去了南蛮，咱们要不要趁他们空虚之际直捣黄龙，端了北疆的老巢啊？”
大毛的表情瞬间呆滞。
好半天，他看了看天边的半轮落日：“小公爷，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这白日梦做得是不是太迟了点儿？”
欧阳文很难过：“连你都觉得没半点可能吗？”
大毛可是以莽著称的蛮力将军啊。
大毛拍了拍他的肩：“快去吃饭吧，早点吃完早点睡，梦里就啥都有了。”
欧阳文气道：“谁教你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
“军师呗，我做白日梦的时候，他便是这么提点我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孟长东正呛得厉害，早知道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说什么也不敢喝下这杯茶。
同样的想着荡平北疆的司徒晏就比欧阳文有底气多了：“长东，你别这么激动啊，朕也没说马上就打去北疆，这不招你从长计议嘛！”
说完还体贴地给他拍了拍背。
孟长东止了咳，虽然脸涨得通红，但还是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皇上，国力亏空，目前达不到这个条件。北疆只是借兵给南蛮，便是边城兵力略有空虚，也绝不可能任咱们直捣老巢。更何况北疆还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咱们的人越不过天门山。”
众所周知，北疆极寒。
镇守定海关的将士，每年都需要大量的冬衣和烈酒，辣椒也是常备之物。
一不留神，这鬼天气就能冻死人。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天门山后的世界更冷。
那一条极高极长的山脉好似挡住了大部份的寒气，以至于山两边的温差极大。可想而知，北疆的生存环境究竟是多么的恶劣。
因为天气太冷，农作物极难生长，普通的动物亦无法生存。他们只能靠交易，所幸老天还给他们留了几条活路，北疆山上的药草极为珍稀，什么人参雪莲灵芝，药效都比其他地方的高许多。
且动物虽少，存活的动物皮毛亦非常好看。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矿产相当丰富。
总得来说，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活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开通商贸，他们还能活得挺富裕，毕竟他们那边盛产的东西，在大胤相当受欢迎。可惜了，北疆人却只想侵占。
孟长东纠正道：“皇上，不是这么回事儿，主要是北疆的皇族不愿意通商。”
说到底，最苦的是百姓，掌权者总有办法把日子过好。可如果通商，那些来过大胤的北疆人，又有多少愿意回去挨冻？玉门关的存在，不光是防着咱们打过去，更是防着他们的百姓流失。”
“他们的百姓就不知道反抗吗？”看書喇
“每一个国家的掌权者都会给百姓灌输适合他们掌控的理念，要不造反者干嘛都得找个理由说是顺应天命呢？”
司徒晏有些好奇：“北疆人的理念是什么？”
“他们自诩是咔喀拉神的子民，在北疆会受到神的庇佑。”
“那他们的那什么咔拉神保佑他们吃饱肚子了吗？”
“每一份矿藏和药草都是神的赠予。”
司徒晏：......
“所以，玉门关到底是防咱们打过去，还是防他们的百姓跑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