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兴致勃勃地拿着拨浪鼓去逗孩子，结果等了小半个时辰，娃儿还在呼呼大睡，半点都不能体谅他爹初为人父的激动心情。郁闷之下，司徒晏又到陆念芙窗下吐槽：“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居然要睡十个时辰？真的不是猪崽投的胎么？”
“徐嬷嬷说小孩儿就是这样的，睡足了才长得快。”
“长膘吗？这样下去会不会胖成猪。”
陆念芙无语：“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他要是猪，你是啥？”
司徒晏连忙改口：“胖成猪也没事儿，等他再大一点我就带他操练，长多胖都能让他把肉减了。”
陆念芙摸摸自己缠了好几圈的小腹：“要不等出了月子，你先帮我把这身肉减了吧？”
司徒晏大惊：“你就差瘦脱相了，哪来的肉减？”
“唉，说了你也不懂。”
就算其他地方没胖起来，肚子上那一圈却是松松垮垮，还有妊娠纹，一道一道的，可影响美感了。
徐嬷嬷说宫廷里有专去妊娠纹的秘药，等出了月子得想办法弄点儿来。
镇国公府
欧阳文陪着老封君吃完饭，又亲自端了漱口水给她老人家。
老封君睨了他一眼：“你这皮猴，一献殷勤就没好事儿，这是又惹什么祸了？”
“冤枉啊祖母，今儿可是大喜事。”
“哦，说来听听？”br>
“就是吧，孙儿近来瞧中一个姑娘，您给挑个合适的日子上门下聘呗。”
老封君一愣，激动得手都有些抖：“你说什么？你终于肯成亲了？”
“祖母这话说的，男大当婚么，孙儿这不是开窍了嘛。”
“二十六岁才说这话，你不觉得太迟吗？成亲早的，这会都快当祖父了。”老封君笑骂了一句，又生怕他反悔似的改口：“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是哪家的千金啊，我得好生合计合计，请谁上门说合。”
“是程家的三姑娘程娇皎。”
“没听说过这人啊？她父亲官阶比较小？”
欧阳文殷勤地给她捏肩：“不是官家千金，她家做生意的，祖母您不会嫌她门第低吧？”
早个五六年，老封君指定得挑挑，但到了现在，唉，孙儿愿意娶亲她就谢天谢地了：“怎么会？只要是个好姑娘，祖母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祖母果然通情达理。孙儿想过了，这媒人若是身份太低显得咱家不够重视，太高又有以权压人之嫌。她家与阿晏媳妇有许多生意往来，到时就请她走一趟好了。”
“阿晏媳妇还在坐月子呢。”
“略等一等也使得。您正好趁这些天帮孙儿把聘礼给备齐啰，六十四抬，可不能寒碜了哈。”
“宁王当年给齐英侯府的大小姐下聘也不过六十四抬，你这位......是不是多了些？”
“那能比吗？人家哥哥是扬州首富啊。六十四抬，孙儿还担心人家看不上呢。”
老封君呛了一口：“扬州首富的妹妹？可是曾寄居程侍郎家的那位三姑娘？”
“祖母认识？”
“不认识，听说过，你个皮猴，为给你相看，京中那些贵女祖母哪个没上过心？这位程三姑娘，年纪不小了吧，名声似乎也不太好，你怎么看上她的？”虽然她现在对孙媳妇的家世已经不做要求了，但人品至少得好吧？
两年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想攀高枝儿呢。
欧阳文耐心道：“这就得扯到扬州程家和京城程家的仇怨了，您听孙儿慢慢跟你说，她才不是外头传的那种姑娘呢。”
他巴啦巴啦地给老封君讲了半天，连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还好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不然祖母肯定不能同意。
老封君听得入了神，直到欧阳文拉着她的袖子撒娇才回过神来。
“祖母，您允了没啊？”
“允啦允啦，从来没见你这般话多过，可见对这姑娘是真上心。放心，这些琐事祖母定会帮你置办齐全的。”
欧阳文说服了祖母很是高兴，去厨房顺了两盒点心溜去献殷勤，可惜半路被程北铮给拦了回去。无所事事的他转道去了瑞王府，看门的栓子早和他混熟了：“小公爷，不巧了不是，我家王爷这会子没在家。”
“无妨，找你们王妃也成。”
栓子方了，无奈地提醒道：“我家王妃还在坐月子，真没法待客啊。”
“自家人哪用得着待客这般客气？放心，就说几句话。你家王爷不也常在窗下和王妃叙话么，我站那儿就成。”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媳妇有什么可说的？”司徒晏不悦的声音解救了栓子，他擦了把额间滴落的汗水，很是松了口气，小公爷如此不把自己当外人，他是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