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波眼眸一亮。

  “酥儿!我让玉冬和泽兰到京城来,他们来的路上也帮着寻摸寻摸。”

  “师姑,我希望医女不光是京城有,应该整个北冥都有,我今晚就修书一封,让二哥哥帮着选几个人送到京城。”

  沈云酥的话让玉凌波心里十分震撼,她治病救人多年,自认为是悬壶济世了,可远不及酥儿这般胸有沟壑,目光长远。

  “酥儿,过去师姑很少走出药王谷,我心胸还是太狭隘了,你放心地去做,师姑和师父会支持你做任何事。”

  “师姑对酥儿真好,酥儿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将来独霸中宫,我得做出让人信服的事,还有北冥的确需要医女,为了生孩子,在鬼门关没回来的女子不计其数,女子本不易,我能为她们做一点是一点。”

  当夜,玉凌波回去就写好了信,她第二天就把信送到沈府,由彩鸢送出去。

  陵州更近一点,沈云酥让彩鸢先送信去陵州,她在信里叮嘱二哥哥,拿出自己的信后,让彩鸢带着师姑的信再前往药王谷。

  她怕累着彩鸢,她的信很简短,斟字酌句,生怕多写一句废话。

  陵州府。

  在白景瑞前往陵州的时候,沈云墨就接到了顾漓笙写给他的密信。

  信里说到让他亲手把白景瑞调教出来,将来他回京城,陵州就交给白景瑞。

  陵州乃税收重地,顾漓笙得交给自己人,朝堂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各怀鬼胎。

  白景瑞虽然科考不出彩,可他与人打交道很有一套。

  他在鹿城做县令,不到两月,他手下狐朋狗友就纠结了一大帮。

  三教九流,不忌荤素,他都不嫌弃,偶尔俸禄不够花时,他还要到陵州府与沈云墨借银子花。

  他在鹿城做县令,通过了那些狐朋狗友,居然把玉安县和平江县的两个县令做过的那些不干净的事都扒了出来。

  沈云墨正愁手里证据不足把那两县令收拾下去,手里有了白景瑞交给他的东西。

  他迅速拿下了玉安和平江县令,然后推荐了他看好的两位人选安置了上去。

  陆通判见局势紧张,沈云墨又经常与鹿城那个混不吝的来往亲密,他连忙递交了致仕书,称自己年事已高,办事不力了,想要回乡养老。

  沈云墨让白景瑞推荐了人选接替他的县令位置,然后让他担任陵州府的通判。

  大家私下都在议论这白景瑞是何方神圣,怎的来到陵州城短短几月就爬上了通判的位置。

  这一晚,吃过晚饭后,白景瑞又要拉着沈云墨去酒楼听曲。

  沈云墨抵死不从。

  “白大人,你喜欢听曲就自己去,实在不行我让默雨陪你去,你可别拉我下水,我可是准备回京城成亲了的人。”

  沈云墨一脸决绝。

  看他犹如贞洁烈女的模样,白景瑞不着调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

  “云墨哥哥,我只请你听曲,又不是让你去狎妓,你怕个啥?”

  白景瑞在陵州没有私宅,他也搬进了州衙后苑,私底下,他还是喊沈云墨为哥哥。

  戏谑他的时候除外。

  沈云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得了吧!你这个月的俸禄早就花完了吧?你还有银子请客?”

  墨雨在一旁揉了揉鼻子,眼睛看向天空。

  “少爷你的俸禄白少爷借了一半走。”

  沈云墨抬眉看着白景瑞。

  “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白景瑞刚抬起手里的折扇,沈云墨退后一步。

  睨了他一眼,“你把你这玩意收起来,这都什么季节了?也不怕着凉。”

  “云墨哥哥你这就不解风情了,你没觉得我手拿折扇风度翩翩?很招姑娘喜欢。”

  “别说有的没的,说说你为啥有那么多花钱的地方?若我离开这里,你俸禄不够花了是不是就该贪了?”

  白景瑞把折扇往后腰带上一插,连连摆手。

  “冤枉!纯属冤枉,我就是再不够花,也不会贪墨,这不,来州衙了,刚认识了几个哥们,我不得请客吃饭吗?”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沈云墨对白景瑞混迹市井的本事还是非常佩服的,换成是他,如何都学不来的。

  见沈云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白景瑞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们有的是商贾家的少爷,有的是西边市场的地头蛇。”

  见沈云墨瞪眼。

  白景瑞连忙补了一句,“他们不知道我是陵州通判来着。”

  “云墨哥哥,若我天天就坐在州衙,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能看到的都是手底下愿意让你看到的,我得有另一个身份方便在外面行走。”

  白景瑞从小就在衙门里长大的,他太熟悉下面那些人的伎俩了。

  “行!你以后出去,可对外说你是云来客栈的东家,这身份不招眼还拿得出手,你这就跟我去云来客栈见见掌柜,以免你在人前露馅。”看書溂

  沈云墨时常与云来客栈的掌柜见面,他所有的书信都是由掌柜递往京城的。

  两人正准备出去,就听见默雨喊道:“少爷快看,彩鸢来了。”

  沈云墨喜出望外,妹妹终于又送信来了。

  默雨打开书房的窗,彩鸢在书房外的树上歇了片刻,它又飞进书房。

  沈云墨迫不及待地拿出信,白景瑞戏谑道:“看云墨哥哥急的,里面除了酥儿妹妹的信,难道还有万姑娘写给你的情书?”

  “别胡说,万姑娘给我写信从来都是问候和关心,没有你说的那般轻浮的话。”

  白景瑞啧啧的道:“你俩一个像白玉,一个像榆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云墨自认为书读得比白景瑞好,可这厮说的话,他也有听不明白的时候。看書喇

  “没什么意思,玉和木,都是坚韧物。”

  沈云墨总感觉这话不是好话,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他瞪了白景瑞一眼,继续低头看信。

  白景瑞说完还嘿嘿一笑,然后回头对一旁的默雨小声道:“俩榆木疙瘩。”

  默雨装着没听见,静等着京城府里又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看完信,沈云墨把另一封信放进竹筒里,然后把彩鸢递给默雨。

  “先给彩鸢喂食,让它休息一晚,早让它去往药王谷。”

  见沈云墨脸色严肃,白景瑞问道:“京城可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有人对新皇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