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阿江和燕少爷在军营里自由自在的,他真后悔,当初去逞能干什么。

  “少爷,现在边疆安稳,要不你去给将军说一说,允我回家探亲。”

  燕南寻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似的,“安稳?马上就不安稳了,那传言这会儿恐怕已经掀得朝廷动荡了。”

  他没有与狗蛋说,那些故事,很多都是出自他的手。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顾漓笙很早就在布局了,自己被他忽悠着写文章。

  他怀疑林先生也是知道的,不然为什么让他写了那么多有关于表兄妹成亲生傻子的案例。

  ……

  皇宫里。

  这一晚月明星稀。

  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站在观星楼上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

  喃喃自语,“那颗星越来越亮了,他的亮光,已经盖过紫薇星了。”

  海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恭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打扰到国师看观星相了。

  两刻钟后,国师再次抬头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见国师转身,海公公躬身道,“国师大人有请,皇上在养心殿等着大人了。”

  “嗯!走吧!”

  养心殿里,皇上今晚没有翻敬事房端过来的绿头牌。

  最近在北冥传得沸沸扬扬的民间故事,扰得他心烦意乱。

  太子自从娶了太子妃后,皇后和郡主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就是宇文香荣被夺取了兵权后,他现在也老实地当着三千营的总提督。

  有人说那故事是胡扯,有人还写了几大篇幅奏折,列举了不下二十个近亲成亲诞下痴儿的例子。

  大臣们最近每天的早朝,都为了这一件事争得面红耳赤。

  一些大臣提议皇上另择储君,说若北冥被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储君继承了皇位。

  北冥就危在旦夕了。

  一方大臣说太子大智若愚,没有大错,换太子有失公允。

  两方各执一词,说的话都有理。

  顾暮辰被大臣们吵得没了主意,他让人去皇家寺庙把国师请回了宫。

  以前他对国师的话还半信半疑,四皇子现在还安然无恙,他有一些相信他了。

  先皇曾经给他说过,国师是得道高人,让他不可夺取他国师的封号。

  顾暮辰留着他的封号,可他没有留他长住宫里。

  “皇上,国师求见。”门外的太监进来禀报道。

  “请他进来吧!”皇上停下脚步,他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皇上,不好了!贫道刚才看了,紫薇星气数渐弱,有一颗明亮的星座正在靠近紫薇星。”国师躬身低头禀报道。

  先皇免了他的跪拜礼。

  顾暮辰也不去计较他的礼节。

  他急忙问道,“这是何意?难道是有外邦来犯,或是……”

  他突然想到多年前,清河镇的那场乌龙,最后不了了之。

  他眉头紧锁,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难道宇文家已经选出了替代太子的人选,准备揭竿而起了?

  国师见皇上神情凝重,他连忙补充道,“不是外邦,那颗越来越亮的星在四方之中,应该是哪一位皇子的星相。”

  “你是说,众皇子中,有人命带紫薇?”皇上听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被外戚觊觎,他都能够接受,若有天选之人出现,也能堵住那些个老东西的臭嘴。

  “国师,你可看得出是哪一位皇子?”顾暮辰放在后背的手紧了紧。

  “贫道只看得出来那星座在靠近紫薇星,一旦他再继续靠近,他就彻底地吞噬了紫薇星。”

  皇上听了国师的话,回头问海公公道,“最近谁与太子走得近?”

  海公公躬身道,“回禀皇上,丞相府最近经常有人去东宫,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去过几次,听当值的人说,丞相有意把他那已经年满二十的庶女塞给二皇子或三皇子。”

  “还有这事?”皇上怒目圆瞪。

  “皇上若没有其他的事,贫道就告退了。”国师见殿内气氛不对,他就告辞道。

  “你去吧!”皇上轻轻地抬了抬手。

  海公公向门口的四喜看了一眼,四喜会意,他在门口躬身道,“奴才送国师大人出去。”

  看着国师的背影走远,皇上气得一甩衣袖,“哼!他心还不小,就一个庶女而已,还想塞进皇子府,他这是要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海公公见皇上气得不轻,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水双手递给皇上。

  “皇上你消消气,这只是宇文丞相的一厢情愿罢了,别说他那庶女都比三皇子大两岁了,就是二皇子妃也不会答应她进府的。”

  海公公笑得一脸八卦,他接过皇上手里的空瓷杯说道,“老奴可是听有传言,说丞相大人的那庶女,可是被你新提拔的沈总指挥使耽误了的。”

  “继续!”皇上听得兴起,他一转身就坐到了小榻上。

  看他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准备听说书先生说书呢!

  “皇上您有所不知,那庶女心悦沈公子已久,丞相府也腆着脸让人上门去说亲,结果门都没进到过,沈家的奴才说他们主子不在家,一律谢绝见客。”

  海公公说到精彩处时。

  皇上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钦点出来的人才,他干得不错,是个拎得清事的人。”

  “这么说来,是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想拉拢丞相了,真是不知死活,就丞相那老奸巨猾的人,就是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得帮他数银子。”

  皇上止住了笑声,眼底浮起寒冰。

  ……

  椒房殿里,嬷嬷正在给皇后卸下头上的凤钗。

  “你说那老东西想干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把那妖道召进宫,让别人怎么想?让我和太子的颜面何存?”

  皇后透过铜镜,看着她身后的嬷嬷道。

  “娘娘,圣意难测,咱们还是要有应对之策呀!若是太子被……您也要受牵连的呀!”嬷嬷欲言又止地说道。看書喇

  皇后当然知道,若要废太子,恐怕皇上最先废的是她这个皇后了吧!

  “娘娘,探消息的人回来了。”门口,一个宫女禀报道。

  皇后连忙转过身,“快传,让他进来禀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