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十字下面还有几处点点猩红，张墨多看了几眼，便认出那些是蚊子血。
而整张红色十字的一边被撕破了，风一吹就在晃动。
萧然的盘问已经到了尾声，手上的笔记本记录了不少数据。
中年男人在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抓着自己的脑袋：“我知道的就这些。”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维修工人，跟这上面的白领金领没啥接触，知道的也就这么些。
萧然合拢笔记本，转头看向一边的张墨，摇了下头。
这个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
张墨收回视线，指着墙上的十字架：“你们家还有人信教？”
中年男人点头：“我家媳妇儿身体不好长期吃药，我们又拿不出治病的钱，所以就信个教，有个心灵寄托就行。”
桌子上放着男人跟他媳妇儿的结婚照，这事情倒也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到现在这中年男人的文化没有任何问题，房间中的布局也没有任何其他情况，看来这个电梯维修工人是真的不知问话道什么。
萧然也不再继续问问题，起身做了常规的结尾：“问话到此结束，我们会和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也希望你有其他的线索可以尽快的告诉我们，如果被我们察觉出你有包庇的行为，那么你会受到惩罚。”
说完这一句，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中年男人却脸色一变，眼珠子转悠两圈叫住他们：“如果…………如果察觉出有包庇的行为，那么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关个几年。”
萧然一听这话就察觉有戏，语气夸张几分。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低头盯着地板，许久才开口：“我有个情况要反映。”
张墨跟着萧然对视一眼，二人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一一道明。
他跟着媳妇算是年少相识，结婚十多年年一直相当恩爱，美中不足就是他媳妇的身体不好经常要吃药。这吃了十多年的药，他媳妇的身体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越发恶劣，唯一的办法只有做手术，可是他又拿不出那么多钱。
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公司中的一人过来找他说可以给他钱，但是要他在电梯的里面放个东西。中年男人觉得那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个几分钟的信号干扰器，所以也就放在了电梯里面。
“结果第2天就发生了坠楼。”中年男人摇着头。
张墨和萧然二人都是极其冷静的人，很快就分析出这其中的缘由。
张墨道：“你知道那个人吗？”
中年男人咬牙：“不能说，说了我的媳妇就没命。”
萧然插嘴：“你要是不说，现在把你抓进去那你的媳妇就没人照顾了。”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咬死不肯开口。
萧然在旁边夸大事情说了好几句，但都没有得到答复。
按照规章制度，中年男人的确受不到惩罚。
张墨轻笑一声：“你确定那个人真的会做你媳妇。”
中年男人抬起头。
张墨继续道：“想必你知道这次的坠楼案，应该能了解对方的手段多么残忍。你确定他真的会保你媳妇，而不是杀人灭口。”看書喇
中年男人转动眼珠。
张墨继续说道：“而且我认识秦老。”
中年男人睁大眼睛，微张着嘴大口呼吸。
萧然趁机添油加醋：“就算秦老不愿意出手，也能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医院，这不是比那个人给的承诺更加有用？”
“我说！”中年男人腾得一下站起来，胸口起伏，“那个人就是程序部的赵明。”
“你确定？”
中年男人使劲点头：“当然！那家伙来找我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墨镜，但我也是天天看电梯录像的，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
张墨的手里总算是有了一些线索，萧然跟着中年男人说了几句。
二人起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萧然突然开口：“你说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已经很明显，赵明是关键人物，抓住了他就能把整件事情弄清楚。
换句话来说，整场案子只不过是人为。
张墨摇头：“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进行的太过简单了？如果你是赵明，你会找刚才那个男人帮忙吗？”
萧然将这句话琢磨了片刻，猛然抬头：“有人在牵引着我们，让我们从常规的角度来破案，而不是从另外的方面来想。”
不然的话，整场案子也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那可是九个人坠楼啊！
如果真的是人为的，那么凶手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所有行动，绝对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张墨道：“所以说，我们现在应该…………”
哒哒哒…………
楼道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就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岩的声音在楼道中传得异常清晰。
张墨跟着萧然二人对视一眼。
他们没想到赵岩这么快就摸到了这里，但他们可不想跟着对方碰面。
于是他们二人往旁边一走，看着对方从自己的面前走去，随后就是大门被敲开的声音。
张墨带着萧然下了楼。
萧然转头看着张墨：“去找赵明。”
张墨略微思索：“我们分开行动，你去找赵明，我去看电梯维修工的媳妇。”
“要对他媳妇进行救治？”
萧然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张墨真是个大好人。
张墨忍不住笑了两声：“你还知道他们挂在墙上的十字架吗？信教的人一般不会轻易破坏自己的信仰，刚才我看见十字架上面有蚊子血，还有被撕破的痕迹。”
“所以一定有新的奇迹导致他们夫妻二人改变了自己信仰。”
一个人的信仰是很难改变，除非是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萧然明白其中的缘由，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那我就去了。”
随后，他在笔记本上面写了个地址，撕下纸张递给张墨：“他媳妇儿在这家疗养。”
张墨接过纸张，说了几句就跟他分开了。
维修工媳妇的疗养院在市郊区，张墨到达的时候天蒙蒙亮，疗养院也正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