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想什么？”
妹妹？谁是你妹妹？孟夏瞪着陆渊，陆渊满脸无辜。
良久，孟夏平复着心绪，“没，没想什么。”
孟夏能听到的话，坐在另一侧的杨庭生等人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杨兄，你出身大族，可听过这位陆千户的名声？”
杨庭生坦然点头，“陆千户的事迹，听过一些，但和李兄一样，所知不多，更是从未见过。”
一听到杨庭生也开始议论起来，孟夏顾不上眼前被议论的正主本人了，兴致勃勃竖着耳朵开始偷听。
随着杨庭生的话落，那个叫李兄的突然开始愤慨起来，直说锦衣卫都是一群被皇帝豢养的家犬！
说着说着，他开始历数这些年被锦衣卫祸害过的官员大臣，最后，更是说到了“能养出这样的狗来，可见那主子于礼义一道也不过尔尔！”
锦衣卫的主子？那不就是皇帝？
孟夏倒吸一口气，眼中的光更亮了。
这人连皇帝都敢私下议论，真牛！
孟夏小心觑了眼陆渊的神色，见他面容平静，甚至嘴角微弯，一杯清茶被他握在手中观赏。
陆渊偏头，捉住孟夏的视线，就见她一脸心虚地眨着眼睛，慢慢垂了眼皮，但那脑袋偏着的角度明显还是在朝着杨庭生那群人的方向。
这是、还在偷听呢？
许是从文人口中听到朝堂之事，且还如此出言不逊，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有些江湖汉子就侧坐在凳子上，开始隔空搭茬儿。
那个李兄也真是爱显摆，一看到惹起了周围人的兴趣，他索性就站起了身子，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说到当今皇帝执政离不开首辅等一帮老臣的教导，说到皇帝由旁支继承大统该秉承着先帝那一脉生活，而不是兀自尊着自己亲生父亲那一脉。
手帕下，孟夏听得微微张着嘴，这个时代，说话可以这样自由的吗？
她蹙着眉心，满心的疑惑，看来还是她以前接触的人少了啊。
就在孟夏还在瞎琢磨的时候，赵业也走了过去，开始加入了其中。
偌大的客栈堂子里，围着满满当当的人。
孟夏将手按在陆渊的小臂上，凑近，低声道：“任由他们说下去吗？”
陆渊斜睨她，“当然。”
孟夏仰着脑袋，望着他，眼睛里面都快转圈圈了，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啊？
也不知道赵业在那边和那些人说了些什么，竟然很快就称兄道弟了。
孟夏听得目瞪口呆，就在她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陆渊突然掰着她的肩膀让她面朝着他。
孟夏不解，还没开始动，就听到陆渊低声道：“别动，你们家的那位杨先生过来了。”
孟夏就看着陆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脑袋上游走，篼帽都快遮住眼睛了，遮着下半张脸的手帕也给系得更紧。
弄完这一切，陆渊满意地拍了拍孟夏的脑袋，语气温和：“可别让这里的凉风把妹妹给吹着了不是？”
孟夏脸色难看，不等她怼回去，身后就传来赵业等人的声音。看書溂
他们被赵业带着过来打招呼了？
孟夏闭嘴，垂眸盯着眼前的点心，专注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