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了？”月龄瞧着心神不宁的柳素，疑惑的问道。
柳素回过神，上前向窗外看去，却不见那个男人的踪影。她目光一滞，继而回身向月龄问道：“刚才那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月龄不解的瞧着她，不禁开口道：“没有什么人啊，姑娘，您眼花了吧？”
听罢，柳素站在原地似是失神般愣了片刻，心底的恐惧顿时渐渐蔓延开来。
瞧着她的模样，月龄眸子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忧，随即试探的唤了一声：“姑娘？”
柳素微微回过神，眸光微侧，继而听她又道：“溪鸣正在下面等着您呢，咱们回去吧。”
话音落罢，柳素敛起眸光，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
一走出茶楼，便见溪鸣站在马车旁，柳素侧目左右看了看，不禁微微吸了口气。那个人，难道真的是他？
“姑娘，上车吧。”月龄撑着伞轻声说道。
听罢，柳素犹豫片刻，继而回身上了马车。待马车渐渐行远，身后的巷口处忽而又出现那男人的身影。
他目光始终未曾移开，面具上隐约泛起的寒光衬着他微扬的唇角，似透着些许阴森之意。
……
宫门外
柳素与苏平夏下了马车，迎面便见四喜走上前来。
“娘娘，皇上传您和苏美人到昌元殿见驾。”
话音落罢，苏平夏不禁微微有些紧张起来。果然瞒不过皇上。
柳素侧目看了一眼苏平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淡笑道：“别怕，有我在。”
瞧着她的手，苏平夏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心里似是安稳了许多，弯起唇角回道：“嫔妾不怕。”
见两人如此亲昵，四喜眸子里隐约闪过一抹思虑，随即俯身让开路，跟在后面一并往昌元殿去。
……
昌元殿
座上的李彻翻阅着手中的书册，听得脚步声目光微微一顿，却未抬眸。
“皇上，皇后娘娘和苏美人到了。”四喜俯身回罢，便见座上的男人微微摆了摆手。四喜会意，继而与殿中的宫人一并俯身退下。
片刻后，李彻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眸光看向柳素，随即将目光移到一旁的苏平夏身上，淡淡开口道：“身为妃嫔，私自出宫你可知罪？”
话音落罢，苏平夏连忙跪地道：“臣妾知罪，还请皇上处罚。”
柳素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启唇轻道：“与她无关。”
李彻对上她沉静的目光，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良久才淡淡开口道：“回宫好好反省一下，你先退下吧。”
苏平夏心中紧张许久，忽而听他如此说，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叩头行礼：“谢皇上隆恩，臣妾回去定会好好反省。臣妾告退。”
她站起身，下意识看了眼柳素，随即俯身退出殿外。
待殿中只剩下两人，李彻微微叹了一声，起身来到她面前，声音比先前温柔了些许：“为何不告诉我？”
柳素瞧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似是安稳了许多，却也没有回话，只倾身扑进他怀里，蜷缩的肩膀仿佛一只受惊的狸奴。
见状，李彻目光微微一顿，下意识伸手将她环住，温声道：“怎么了？”
柳素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他胸口，良久才动了动唇瓣，轻声道：“我……好像看见萧景珩了。”
“就在万礼街的茶楼里……”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往他怀里缩了缩。
李彻双眉微蹙，眸色似是沉了几分，思虑片刻后缓声道：“他已经死了。”
柳素轻轻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裳，眼神中透着些许怯意：“我真的看见他了……他带着面具，那眼神……像来找我索命的恶鬼……”
听着她满是不安的语气，李彻眉目间更阴沉了几分，随即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卿儿，不要自己吓自己，有我在，不用怕。”
话音落罢，柳素深深吸了口气，继而缓缓点了点头，情绪似是平和些许。
李彻复又将她揽入怀中，眼底隐约划过一丝冷意。
……
翌日一早，惜禾便踏进了太乾殿的大门。
“娘娘，永宁殿的惜禾姑姑来了。”
听得月龄回罢，柳素整理衣裳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敛起眸子，淡淡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惜禾缓步迈进殿中，俯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话音落罢，柳素侧目瞧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惜禾站起身来，继而又道：“皇后娘娘，皇太妃吩咐奴婢来请您去一趟。”
柳素目光微微一顿，眸子里多了几分思量，犹豫片刻道：“本宫的腿伤还未痊愈，昨日又走了许多路，今天怕是有些不方便。”
听罢，惜禾微微敛起眸子，启唇轻道：“娘娘，这几日皇太妃总是心口痛，看了太医也不见好。”
“可皇太妃说什么也不许奴婢告诉皇上，可又实在疼的厉害，皇太妃说娘娘认识一位妙手回春的道长，所以想让奴婢请您去一趟，问问此事。”
这次的柳素却没有再给面子，只淡淡回道：“本宫与那位道长也并不相熟，只听说他后来出门云游去了，如今身在何处，本宫也不知。”
听她如此说，惜禾微微低下双眉，面上似有些许黯淡：“既如此，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顿了顿步子，犹豫片刻，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不该这样为难您，可皇太妃好歹也是皇上的母亲，就算奴婢求您了，您帮忙想想办法吧！”
听着她恳切的语声，柳素目光微微一顿，随即侧目向她看去。只见惜禾眉目间满是乞求，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
见她如此，柳素沉默片刻，似在思量着什么，继而启唇轻道：“你到外面去等吧。”
话音落罢，惜禾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欣喜，连忙俯首道：“谢皇后娘娘！”
瞧着她起身走出殿外，柳素眸子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