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公子家财万贯，还用的着酸别人吗，这明都城里的姑娘，哪个不想做你程家的少夫人。”
霍司雁话音落罢，程霄不禁无奈笑笑：“世上女子固然多，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可不容易。”
柳素坐在一旁扫了一眼，不禁侧目看向李彻，轻声问道：“承君怎么没来？”
听罢，霍司雁眸光一顿，下意识瞄了眼李彻，连忙向柳素回道：“啊，那个，我哥有事，晚点到。”
瞧着她的眼神，柳素不禁心中多了几分思量，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话音方落，一旁的听玄似是被汤呛了喉咙，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且一边咳着，一边拍着胸口站起身道：“我……咳咳咳……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那个，我先……咳咳，先走一步。”
见他随手抓了几个小点心，便匆忙往外跑去，柳素不禁疑惑的蹙了蹙眉。
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怀桑，之前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旁的李彻忽而开口，不禁将柳素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话音方落，李怀桑忙回道：“已经差不多了，这些年，宁安侯用五皇子的名义，私置了不少田产房屋，受贿银两高达千万。”
“待明日臣弟将账目整理完毕，便送进宫来。”
听罢，柳素不禁微微敛起眸光，如今李行倒台，陆家李彻自然也不会留，只是她没想到，李彻竟没有用李行谋反的名义去处置。
在他心里，应还是顾及着和皇上的父子情分吧。
……
时近黄昏，云霞漫天，将地上的积雪映如琉璃。
宫门外的马车在斜阳的映照下，纷纷往松鹤楼而去。
街道之上的百姓瞧着车辆，皆主动往一边靠去，熙攘的人群中不住传来说笑声。
马车中，李凡儿轻轻靠在柳素的肩头，眉目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柳素握着她的手，不时敛眸瞧着身边的小丫头，继而望着车帘外缓缓开口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总觉得街上比平时要热闹多了。”
李茉眸光微侧，唇角便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未做声。
一旁的李凡儿不禁开口道：“离开明都这么久，这里好像一点也没变。还同从前，我和阿姐一起出门时一样。”
听罢，柳素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倒是变了不少。”
李凡儿眸光微顿，淡淡一笑：“人都是要长大的，不过，我还是阿姐的妹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也是。”李茉侧目看向柳素，从前稚嫩的小脸如今已出落了有些秀丽，弯眸浅笑时，更显几分灵动婉约的气韵。
说话间，马车便已停在了松鹤楼前，三人下了马车，便瞧着霍司雁向她们招手：“快来。”
一路至楼上的顶阁，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亦比白日里更凛冽了几分。
一进屋子，便瞧见文宴舒迎面而来。
“你们来了。”
听罢，柳素不禁又瞧了一眼，阁中也只有她们几个姑娘家：“你们几个，怎么好像神神秘秘的？”
她话音落罢，霍司雁眸光微转，不禁支支吾吾的回道：“哪有神神秘秘的。”
说罢，她连忙转开话题：“好啦，快坐，在宫里玩了一下午，中午吃的东西早就见底了，饿死我了。”
柳素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无奈，随即从窗子往外瞧去，天上虽无圆月，只一半倒也将夜空映的明亮。
身后的霍司雁瞟了眼柳素的身影，随即向文宴舒使了个眼色。
几人相视一眼，随即听得文宴舒开口道：“我去瞧瞧他们来了没。”
“哎，我要去个茅厕，绣绣，陪我一起。”霍司雁连忙附和着，随即拉起李茉与她一并走了出去。
柳素微微侧目瞧了一眼，却也没有多问。
“阿姐，你好像有心事。”李凡儿缓步上前，轻声说道。
冷风自窗外而来，拂过柳素婉约的眉目，似蒙上一层薄霜。
她回过神，微微动了动唇瓣，却转开话题缓缓开口道：“听玄待你可好？”
听罢，李凡儿似是一愣，随即淡淡弯起唇角：“他虽不善言辞，却十分细心。”
柳素侧目瞧去，淡淡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不善言辞。”
“额？”李凡儿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不解。
“阿姐，你是不是不开心？”
听得她如此问，柳素收回目光，瞧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微微有些出神。
“从小到大，你每次不开心我都看得出来。”
“以前我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所以也不敢轻易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我怕即便你告诉了我，我也不能帮你解决，不能让你开心。”
“但现在的我，也许可以试一试，就是不知道，阿姐愿不愿意相信我。”
她温和的语气萦绕在柳素耳畔，仿佛似四月的春风，夹杂着醉人的暖意。
柳素敛眸间淡淡一笑：“我的阿拂果然是长大了，竟也这么会劝人了。”
李凡儿弯眸笑笑，随即上前轻轻将柳素抱住：“阿姐，有什么就跟我说说吧，也让我帮帮你。”
话音落罢，柳素似是微微吸了口气，随即轻声道：“傻姑娘，你帮不了我的。”
听她如此说，李凡儿不禁眸中泛起些许思量，继而试探着问道：“是因为皇上吗？”
柳素眸光微侧，虽未应声，然而沉默的态度却仿佛已回答了一切。
李凡儿眼底划过一抹思虑，抱着柳素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我问阿姐一个问题。”
柳素看向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阿姐，究竟是更喜欢皇上，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身份？”
话音落罢，柳素对上她询问的目光，不禁回问道：“喜欢皇上如何，喜欢这个身份又如何？”
李凡儿抿了抿唇瓣，微微别过目光：“我觉得，阿姐若是喜欢皇上，就该为他着想，不要让他置于两难之境，皇上知道阿姐如此为他，心中便自然会常常记挂着阿姐。”
“我倒更希望，阿姐是后者，这样，阿姐就不会因为皇上身边有其他女人，而感到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