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你个姑娘家装成男生,还要赚了钱贴补哥哥!太过分了!”夏栀气得直锤床。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我觉得在战队这样待着挺好的。”薛灵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

  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哪怕天天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是女生,哪怕要把赚的钱都给家里,但在这里,她竟然过得比以前的日子开心。

  不用被打,不用被精神凌虐,不用每天思考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就不如哥哥。

  甚至后来她回家送钱,父母看着她都顺眼了很多,偶尔还会感叹说“你要真这样是男孩就好了”。

  好什么,薛灵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对父母的爱不比哥哥少,自己在家干得活也不必哥哥少,可父母看她和哥哥的眼神,却总是不一样的。

  “你不是觉得这样在战队待着好,你是没办法,才退而求其次!”夏栀气呼呼道。

  薛灵忙解释:“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待在战队里,训练不苦,也没人欺负我。”

  夏栀哼了口气:“陈觅他们之前不还叫你娘炮吗?”

  “他们都是嘴上开开玩笑,不走心的。”薛灵道,“姐姐,你知道之前的替补队员为什么走了吗,不是养不起,是他挑唆队员关系,想当现役队霸,傅哥一点情面没留,直接给开了的。”

  “而且傅哥从不拖工资,赢了比赛我们还有奖金拿,家里人不知道奖金数额,我还可以偷偷从奖金里扣点钱出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花了点自己赚来的钱,跟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夏栀心口发闷,问:“那今晚呢?你哥哥为什么那样对你?”

  “因为他把钱花完了,就又来我这里要。还有就是……”薛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话还没说,眼角就红了,但她硬忍着,没让一滴泪流下来。

  夏栀不忍:“你要不想说,没关系,今晚你先好好休息。”

  “我不是不想说,是……是我对不住战队!”薛灵仰起头,“我打了假赛!”

  就在刚才说那些残忍事的时候,夏栀都没从她眼里看到过此刻这种难受的神情。

  薛灵使劲咬了咬唇:“我赚的钱不够我哥花,所以他就想了个办法,让我打假赛。这次比赛前,他答应TG的秦少,让我在淘汰赛阶段想办法,把TG送进决赛,等决赛相遇,输给TG。秦少富二代,只想出风头,赢了分的奖金给我哥,除此之外,还会额外给他笔钱。”

  夏栀听得晕头转向:“你慢点说……我怎么不理解呢,这淘汰赛是混战,还有其他队参与,你怎么能确定把TG送进决赛呢?你又不在他们队,又不能帮他们打!”

  “我不能帮他们打,但是可以打其他队,只要我算好积分,计算好能赢谁,不能赢谁,按这次的赛制,就能把TG送进决赛。”薛灵看夏栀两眼迷茫,拿了张纸,“我算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夏栀看着少女在纸上边写边比划,想起了那些年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感。

  “小灵,我听懂了,你继续往后说吧。”夏栀道。

  “你真听懂了?”薛灵认真地问。

  夏栀顿了几秒,麻木地点点头:“懂了!”

  薛灵眨了眨眼:“那姐姐你说如果我想让TG出局,应该怎么打淘汰赛?”

  夏栀:“……”

  这孩子还考起她来啦?

  “我就知道没给你讲明白。”薛灵有点小丧气,继续道,“反正这次线下赛来的队伍水平都不高,如果我计算好了打,就有办法让TG进决赛,我哥也知道我能,所以就提前跟秦少那边打了包票。”

  薛灵不愿意打假赛,但又不敢违抗哥哥,所以她想了一个办法——让自己生病。

  这样她状态不好,输赢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她在赛前那晚,吹了一夜的空调冷风,硬是把自己吹得感冒发烧。

  薛莽和秦少发现她生了病,就是再生气,也没了别的办法。

  可意料之外的是,TG竟然自己打进了决赛。

  于是他们又有了后招,他们想让薛灵病得更重,这样状态更差,就真打不过TG了。

  秦少中午派了人过来,很恶趣味地看着薛灵把屋里的空调调到最低,警告她不许关,就那么待着,否则要她好看。

  下午决赛时,薛灵高烧,但还是提着劲,想要跟队友一起赢下比赛。

  秦少眼见饶是这样,自己的战队也要输,就装病暂停了比赛。他让人给薛灵递话,让她也去卫生间,在里面威胁了她。

  “秦少知道我是替我哥身份打得比赛,但他不知道我是女生,他说如果我不听话,就先整死我,再曝光我替赛的事。”

  “所以你才在比赛上故意装晕的吗?”夏栀问。

  “当然不是了,我想着再怎么样也不能背叛傅哥,背叛队友,我当时是想什么都不管了,先把比赛赢了,大不了就挨我哥一顿打。”薛灵挺了挺腰杆,像只孱弱却倔强的小白杨,“是秦少拿吹风机使劲吹我脑袋,把我吹晕的!”

  秦少在卫生间里,气急败坏地按住薛灵,用吹风机的最大档对着她的头一直吹,若不是夏栀找过去,薛灵觉得自己脑仁都要被吹散了。

  作者有话说:

  气得蘑菇两章了都想不出标题!

  下章努力多更点,变得肥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