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燃在身后吻着她的耳垂, 那块细腻的软肉上有两个小洞。夏烟的左耳有一个耳洞,右耳上却有两个。

  司柏燃问:“为什么打了个两个?”

  “当时觉得好看,原本还想打一串呢。”她靠在他的怀里, 八九月的夜晚, 其实还是很热的,但不知是空调的风还是窗外的风, 把那一丝黏腻的热吹散殆尽。

  “那为什么只打了右耳?”

  “太疼了。”夏烟说,“你说奇怪不奇怪,打第一个的时候不疼,打第二个的时候却开始疼。”

  说起耳洞, 她向后伸手摸了摸司柏燃的左耳。她记得,他那里也有一个耳洞。

  摸到熟悉的钻石耳钉, 夏烟莫名心安起来,她问:“你怎么想打耳洞了?一般很少有男生打。”

  司柏燃笑笑, “不好看吗?”

  “好看。”她说, 但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哪有男的总是用“好看”这个词形容自己的。

  司柏燃想了想那个夏天,缓声说:“其实当时是陪司楚婧去打的。她想打又怕疼, 非得让我打,打完没什么事儿, 她才打的。”

  司柏燃是个好哥哥, 夏烟想起司楚婧, 前两天, 司楚婧还在微信上和她说话。

  她们是去年在长白山的时候加的微信。

  司楚婧的朋友圈很活泼,常常分享在国外吃到什么好吃的, 或者去哪里玩了, 又或者是买了什么好看的新衣服, 偶尔她还会晒自己和施泠白的情侣照。

  是个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都很富足的女孩子。

  夏烟记得,今年情人节的前一天,她还晒了一张自己和好朋友的合照。

  照片上的另一个女孩儿是个酷girl,留着没过肩的碎短发,挂耳烫,她一只手虚揽着司楚婧的肩,冲镜头勾了勾唇角,表情很冷淡。

  两人在一家酒吧里,四周还有其他朋友。

  当时夏烟心中略有异样,却说不清那种异样的感觉具体是什么。

  司楚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她和司柏燃在一起的消息,经常在微信上问她一些国内的事情。

  司楚婧偶尔翻到什么司柏燃以前的照片,也会给她分享过来。

  前天,她给她发来一张司柏燃骑山地车的照片,并留言:「清相册,翻到这张,我删了,你记得保存。」

  照片中的司柏燃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很嫩,又很酷。

  他穿着件黑色的T恤和黑色短裤,脚踩一辆红色的山地车,上身前倾,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浑身有股桀骜不驯的张扬劲儿,像是初露锋芒的鹰,张着翅膀。

  反观现在,收敛了很多。只是那双眼睛,在某些时候,依旧可以窥得几分当初的劲儿。

  夏烟不自觉按了保存键。

  司楚婧当时又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我当初可没少用他这张照片招摇撞骗,一张十块钱,一个Q`Q号五十块钱。」

  夏烟哭笑不得。

  其实付与当初倒卖司柏燃的Q`Q号,就是司楚婧教他的,要不然,他哪有那个胆儿。

  司柏燃当初被这两个人烦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每天都有好几个陌生人来加,手机响个不停。

  他最开始还以为自己被盗号了呢,后来得知真相,不得不换了个Q`Q号。

  都说中国人在国外最应该防的不是老外,而是国人同胞。因为在国外,中国人最爱骗中国人。

  司柏燃觉得此话不假。毕竟他这亲表弟亲表妹,都天天琢磨着怎么靠卖他来发财。

  不过当时付与很够义气,把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提都没提司楚婧一句。

  当年付与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原以为自己这么做,能换来司楚婧的感动。

  没想到司楚婧知道后,给他买了个巧乐兹,然后就找朋友玩去了,理都不理他。

  付与是彻底心灰意冷。

  夏烟其实挺想说,她第一次见司柏燃戴这只耳钉时,心中的真实想法是——这人真够骚包的。

  “这只耳钉,是单独买的吗?”

  司柏燃摇摇头,“买的一对儿,另一只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起来,说:“我回去找找,要是能找得到,那只送给你,你戴到右耳上。”

  “情侣耳钉吗?”夏烟笑起来,“我才不要,早不知道被你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司柏燃:“等我回去找找。”

  那时他们都没想到,后来夏烟火了的那段时间,不管出席什么场合,只要品牌方没有要求,她都会戴着那只耳钉。

  那时他们地下恋,夏烟以这种方式,隐秘又张扬地宣告着对他的爱恋。

  司柏燃原本只是在她的耳朵上漫不经心地吻着,逐渐,那吻向下移,变了味道。

  夏烟来之前刚洗了澡,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气,沐浴露的花香,混着她身上原本的香气。让司柏燃欲罢不能。

  他在她身上索着吻,衣衫变得凌乱,夏□□服本来就薄,轻轻几下就不像样子,更何况是被这样弄。

  夏烟勾着他的脖子,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紧急关头,夏烟忙推开他。太荒唐了,外边还有那么多人。

  司柏燃被她推开,原本清明的一双眼,此刻染上欲意,他气息变得粗重,小拇指在后边勾着她的一缕头发。

  夏烟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她问:“你还要不要加班?还要不要吃我带的东西?”

  司柏燃沉默半晌,开口:“想吃你。”

  夏烟忍不住捶了他一拳。

  她躲开,忙收拾自己的包。

  “干嘛?”司柏燃拉起她的手,“这就要走?”

  夏烟:“我算看出来了,我来就是给你添乱的,你快忙你的吧。”

  “哪儿添乱了?”司柏燃恢复了神色,轻轻笑起来,“没看到老板娘来他们多开心。”

  夏烟被这声“老板娘”哄得很开心。

  她克制住笑,打开手机里的镜子,把自己收拾妥当。

  司柏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显然有种要被抛弃的不悦。

  夏烟收起手机,挎好包,往前走了两步,顿住。又转过身,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

  司柏燃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夏烟得逞地笑起来,冲他摆摆手,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