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被稳固废了,瘫在床上如同一条死鱼。

  看着神清气爽的墨渊,段琅只觉得哪哪都不气顺,费力地用脚踢了他一下,声音沙哑。"我要喝水。"

  墨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掌心一动,将桌上的茶壶吸过来,握在手里。段琅自觉地张开嘴,示意墨渊给他喂。

  墨渊看了看他,并没有照作,反而自己喝了一口。就在段琅无语地望着他的时候,他俯身,薄唇贴了上去。"唔!"

  段琅微微睁大眼,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唇齿就被撬开,温热的带着香味的灵茶涓涓流入他口中。因为干渴,他本能的吞咽,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也不矢过了多久,男人的薄唇总算离开了他,幽暗的墨眸注视着他。"还要吗?"

  晕黄灯光下,他冷硬的轮廓变得柔和,墨眸专注里望着他,里面含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温柔?!

  段琅猛地一下惊醒,迟疑不定地望着墨渊,"不用了。"这狗逼凶残的很,怎么会突然变温柔了?不会是…….

  他忍不住直起身体,打算细看一下,墨渊却因为他的动作,抬起了眼。

  沉冷的墨眸里如同一尾寒刃,含着冰冷无情的光。别说温柔了,连点柔光都没有。难道是刚才灯光的错觉吗?段琅狐疑地想着,决定试探一下。"师弟,容枝进到你身体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渊指尖一弹,被他一直提在手里的茶壶如同表演戏法一样,慢悠悠地飘回桌子上。直到茶壶在桌子停稳后,他才垂眸,看向一瞬不瞬望着他的段琅。"师兄想知道什么?"

  段琅心说我想知道的多了去了,但也要你说啊,但是知道如果真这样说出去,指不定墨渊会说什么呢,略一沉吟,挑了个最安全的问题。"你体内的魔龙被压下去了吗?"墨渊缓缓走下床,张开了手臂。

  落在床边的衣服如同有了自我意识般,披到他身上,他拢好衣襟,修长手指握住衣带,缓了一会,才用鼻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段琅又倒回床上,双手交叠,将下巴放着上面,盯着墨渊穿衣服。"那你以后是不是都没事了?"

  墨渊目光在他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转了一圈,抬起眼皮,"师兄盼着我有事?"

  段琅在心里撇了下嘴,又坐起来,拢着被子盖住自己,心口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怦怦直跳。"师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墨渊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如同玉雕成的像,没有一丝表情。段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你已经没事了,我想回一趟凤界。"说完后,他忐忑不安地望着没有表情的墨渊。

  墨渊体内的魔龙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被压制了下去,也就代表他不再需要他的心头血,两人的仇怨算起来也可以一笔勾销,不如分道扬簸来得好。

  何况他是一个修仙人士,老呆在魔界对他自身也没好处,他还想回凤界看看,找一找凤桃夭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墨渊脸色微变,墨眸里阴云翻涌,"师兄是打算和我一笔勾销吗?"

  段琅被戳中了心思,干脆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道∶"师弟现在又不用我的心头血,欠你的,我也差不多还够了,怎么就不能一笔勾销。'

  墨渊微微俯身,手指捏着段琅的下巴,语气意味不明。"可是我不想一笔勾销怎么办?"

  段琅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有些怔愣地望着墨渊,"什么意思?"

  墨渊却没有回答,径直放开他,站直身体,淡淡地道∶"师兄想去凤界也可以,刚好我也去看看。"段琅∶"……"

  少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魔,凤界你根本进不去。

  他想了想,干脆什么也没说,反正等到了地方,墨渊自然就会知道,到时候他刚好可以趁机甩掉他。两人又要魔界呆了几日,这才启程前往凤界。启程之前,段琅听涂去焦说,沈倦之又消失了,留下一堆大兵大将,独占魔界其他六座大城。

  墨渊听完后,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似乎完全不关心。

  段琅觉得墨渊可能病了,竟然连最喜欢的事业也不搞了,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比他还像个修仙者。他其实一直对墨渊究竟是不是墨渊这件事保持怀疑,但无奈总是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只能把这种怀疑按下去,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去凤界要先经过人界,再穿过荒海,到达凤栖梧山,从凤栖梧回去。这些内容存在段琅的传承记忆里,不用刻意回想,就能记起来。离开扶摇城后,墨渊先带着段琅回到了位于黑鸦林后面的宫殿。

  哪怕许久没来,这里依旧干净无一丝尘埃,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段琅却无端地想起容枝给他的那些记忆,在那些记忆里,他在这里受了太多的苦。

  从北陵城回来时,月莹白也跟着一起回了魔界,她本来就对墨渊抱有异样的心思,因此就不太看得惯他。

  有一次她外出,被魔物差点吞掉,灵根也毁了,为了补灵根,她求墨渊帮她。

  而那时候的他因为被伤了元婴,根本无法再修炼,墨渊甚至动了心思,把他的灵根给月莹白。之前接受这些回忆的时候,段琅并没有感觉,现在想起来却颇有点不是滋味。还好这一世的墨渊没有这样做过,否则他肯定没办法原谅他,光想想就令人窒息。

  想到这个可能,段琅的心突然咚咚地跳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墨渊其实对他有意思?

  他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池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直到池面荡起波澜,他回过神,发现墨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穿着黑色的中衣,坐在温泉里。

  他们两个一白一黑,看起来像是黑白无常。

  墨渊淡淡瞥了他一眼,随意问道∶"师兄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他进了池子也没发现。

  段琅觉得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毕竟两个人都泡在水里,万一打起来,就有点太不方便,便胡乱地应付道∶"在想回凤族的事。'

  墨渊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他脸上圈了一眼,意味不明地道∶"是吗?"

  段琅本来就心虚,被他这样一反问,脸不由地发起了烫,索性没说话,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眼。

  他没有发现在他闭眼之后,原本表现得漫不经心的墨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一双幽暗的黑眸泛着如乌云般的暗涌,里面升起猩红色的红纹。

  他狠狠地闭了下眼,发现无法成功将心中的欲望压下后,干脆起身,走到了段琅身边。

  段琅觉察到动静,刚要睁眼,就感到唇上狠狠被人咬了一口,接着如同暴风疾雨般的吻就落了下来。"唔!"

  他使劲挣扎了一下,想把身上的人推开,却没有成功,反被握住手腕,更用力地压到池壁上。两个人也不是没做过,最近墨渊要的就很频繁,几乎每天都缠着他在床上。偶尔晚上在玲珑屋过夜,也没有放过他。

  但那都是有禁制的,别人看不见。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露天。觉察到男人蓄势待发,他心中一慌,呼吸不稳地道∶"别……在这…….

  墨渊仿佛知道段琅心中所思,俯在他耳边,声音暧昧,"别担心,不会有人。"段琅脸颊一下子就涨红了,用力推他,"那也不行。"床上是床上,室外是室外,这怎么能一样。

  墨渊动作一顿,从埋首的颈边抬起头,墨眸深沉,"就一次。"段琅有点心动,但最终被理智压过去,坚决摇头,"不行。"

  墨渊看了他一眼,难得好脾气地没有来强硬的,松开他,坐到一边,开始自己动手。段琅看着他的动作,脸已经涨成了通红,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干脆背过身,装作没看见。谁知道墨渊并不打算放过他,拽过他的手,强迫他握住他的。"帮我动一—动。"

  段琅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骚操作,触电一般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墨渊牢牢按住。墨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沾了水珠的性感喉结上下滚动。"师兄想换种方式?"

  此情此景,段琅真想骂他一句"换你大爷!",但他知道这句话真说出来,墨渊肯定不饶他,只能撇了下嘴,任命地动了起来。

  这一动,就动了大半个时辰,段琅的手都酸了,墨渊还是没释放。最后还是墨渊受不了了,把人压到水池边,用段琅的腿做了解决。

  释放完,他看着被他压到身下,瘦削身躯裹在单薄中衣,显得格外诱惑的段琅,唇角微不可闻地往上勾了勾。

  阿琅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就算是他自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