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源见段琅死不认输,阴恻恻一笑,“老柳,还不快动手。”

  他倒想看看,中了他蚀骨春的人,还能不能撑得起这身傲骨。

  苏媚咬了咬牙,手指一动,将鞭子掏了出来。

  段琅正对着她,见她打算动手,微不可闻地对她摇了摇头。

  如果让陈思源发现苏媚魔修的身份,今天他们都要死到这。何况他已经给墨渊传了信,就算他不管他,也不可能不管苏媚这个得力手下。

  他要再拖延一段时间,墨渊肯定会来。

  老柳有点欣赏段琅的傲骨,但他拿着陈思源的灵石,自然要听从他的命令,当即便对段琅道:“别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你只会更痛苦。”

  段琅咬紧牙关,用力挺直被压弯的脊梁,星凌剑遥遥地指向老柳,眉目冷然,“别说废话,要来便来。我不信,这北凌城真能让任你们欺男霸女,无法无天。”

  原主是剑修,气质清冷出尘,长得本来就十分博众人的好感。段琅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鼓起掌,大声叫好。

  这些人大多是北凌城的人,忍受陈思源已久,如今见段琅这般,怎能不激动。

  掌声如雷鸣,陈思源的脸色变得铁青,恼羞成怒地喊道:“老柳,快动手。我今天不但要杀了他,还要让他受尽屈辱而死。”

  老柳只能出手。他又是一掌对着段琅挥了过去。

  只见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印,如汹涌波涛,卷着疾风对着段琅拍去。

  段琅将全身的灵力输入到星凌剑上,星凌剑发出一声鸣叫,同样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剑影,朝着掌印砍去。

  砰——

  剑掌相撞发出巨大的声波,将地上铺的青石全部掀了起来。

  段琅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墙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

  “段琅!”

  苏媚心头一颤,挣开陈思源的手就要去扶段琅。

  陈思源让手下将苏媚抓回来,满意地看着段琅口吐鲜血的模样,表情阴狠地对老柳继续吩咐,“喂两颗丹药给他。”

  老柳露出一抹不忍,“少主,两颗会不会......”

  陈思源面色一阴,“闭嘴,让你去就去。”

  老柳只得走过去,捏住段琅的下巴,往他嘴里塞了两颗丹药。

  那两人下意识地松开她,有一个不稍被鞭尾扫到,手背上顿时出现一道冒着黑气的伤口。

  他脸色一变,惊慌地大喊道:“是魔修,这个女人是魔修。”

  “天啊,竟然是魔修。”

  “快,抓住她。”

  陈思源同样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急吼吼地道:“老柳,快回来保护我。”

  苏媚已经冲到了段琅面前,看着他无力地用剑撑着自己,怒骂道:“你是不是傻,不是让你走吗?”

  段琅低低咳了一声,咳出一口鲜血,“别管我,快跑。”

  “不行。”苏媚扶着段琅坐到墙角,咬牙怒道,“我去拖住他们,你想办法逃走。”

  段琅还想再说,但是苏媚已经走到了中间。她手一挥,身上的劲装变成大红色的纱裙,一双莹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她魅惑一笑,娇脸却带着寒霜,“想抓姑奶奶?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今日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陈思源看着苏媚这副模样更是心动,恨不得立刻就把她裙子给剥了,压到身子底下,当即对老柳道:“你不用保护我,去给我把她抓回来。我还没有尝过魔修的滋味。”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远远响了起来。

  “我看谁敢动她。”

  那道声音里带了厚重的威压,围观的人连同陈思源全被压得跪伏在地上。

  唯一剩下的是老柳,只是他虽然还站着,但已是双股战战,后背更是冒出层层冷汗。

  这是一个修为不亚于城主的大能。看来少主这回踢到铁板了。

  苏媚听到这道声音,心中一喜,忍不住大声道:“主人,段段道友受伤了,你快救救他。”

  墨渊慢步走到人群中间,冷眸扫过前襟上全是血的段琅,微微一寒,看向陈思源,“陈少主,不知我这两个奴才怎么惹了你,让你下此狠手。”

  陈思源跪在地上,完全被碾压的头磕在地上,不堪重负的瑟瑟发抖,但却仍旧嚣张地道:“你是什么人?难道和这两个魔修是同伙?”

  老柳急得冒火,神识传音对陈思源道:“少主,这位前辈的实力与城主不遑多让,你千万不要惹怒他。”

  陈思源自恃有靠山,根本不惧墨渊,当即毫不客气地反驳老柳,“他就算出窍如何,和魔修搅在一起,也是魔修,我才不惧他。”

  老柳被陈思源大言不惭的话惊得头顶冒汗,心里大骂蠢货,也顾不神识传音,直接急声道:“少主,快快住嘴。”

  有些大能抓了魔修,并不一定会杀她,也有可能用神识烙印,将对方便成自己的奴隶。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眼前女魔修长相不俗,说不定就是面前这位前辈的奴婢呢。

  墨渊盯着还想再说的陈思源,无声地释放出更重威压。

  陈思源的七窍立马溢出了鲜血,身上的骨头如同要碎了般咯咯直响。

  他终于知道害怕,惊恐地睁大眼,浑身哆嗦着不停。

  他虽然是个废材,但做为出窍期大能唯一的儿子,自小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出门不但前呼后拥,他爹怕他受伤还给了安排仅次于出窍期的元婴修士保护。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近距离感受死亡,更没有人只用威压就能把他变成砧板上的鱼。

  墨渊墨眸一冷,冷笑道:“仗着陈万空是吗?就算我今日将你斩杀于此,他也奈何不了我。”

  老柳眼见墨渊真的动了杀气,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求前辈饶我家少主一命。”

  墨渊没有理他,大步走到墙角,将段琅抱起来,看着他毫无生机,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升起莫名的怒意。

  这人是他的仇人,要打要骂也得他来。这些人算什么东西,这样对段琅,就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苏媚从刚才起就守在段琅旁边,满脸焦急地道:“主人,他们给段琅喂了丹药。”

  陈思源那种腌渍玩意,能给喂的药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她现在比较担心会不会对段琅的修为,或者性命造成影响。

  墨渊墨眸瞬间变得猩红,心底甚至升起一股强烈的杀人欲望。

  他紧紧攥着怀里的人,力道大到恨不得将他镶进怀里,神情冰冷阴鸯,“你在我面前不是能耐的很吗?怎么被人欺负成这怂样子?”

  段琅的意识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被弄疼了,瘪了瘪嘴,无意识地呢喃道:“疼......”

  所有跪着的人都被墨渊的滔天怒意吓得双股战战,匍匐到地上,各个都绷得骨头发疼。

  上位者的威压太强,他们根本抵不住。

  墨渊不由自主地放松手上的力道,视线冰凉且阴森地落到老柳身上,薄唇上下一碰,“解药。”

  老柳跪伏到地上,额角冷汗直流,“前辈饶命前辈饶命,解药我没有,在.....在少主身上......”

  陈思源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瓷瓶,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哪还有刚才威风的模样,“他......他中的是蚀......蚀骨春......没办法解除,只能缓解......”

  苏媚低骂了一声,万万没想到陈思源给段琅喂的竟然是这种东西。

  墨渊也听过蚀骨春的名字,当即脸色一变。不过随即他想到什么,墨眸微闪,一把利剑穿过老柳的肩膀钉到陈思源大腿上。

  陈思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大腿滚到了地上,额上冷汗如雨而下。

  “这是教训,不服气让陈万空来找我。媚娘,把药拿过来。”

  苏媚一把将解药夺过来,看着陈思源倒在地上还不解气,又重重地往他胸口踹了一脚。

  墨渊抱着段琅,带着苏媚,匆匆回到了客栈的房间。

  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段琅体/内的药性已经被激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糊的状态。

  墨渊本想把他扔回床上,却被他犹如八爪鱼般牢牢地扒住,忍不住垂眸看了他一眼。

  段琅莹白的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如同绯色的桃花,显得诱/人极了。可能是太难受了,他唇瓣轻启,发出一声又一声无意识的呻/吟,难耐地用脸颊在墨渊的胸前不停地磨蹭。

  “好好热......”

  墨渊听到这声破碎的呻/吟顿时眼神一暗,眸底闪过一抹血光,手掌无意识地收紧。

  苏媚打了盆水回来,恰好看见,顿时心中一跳。她把水盆放到凳子上,略显焦急地问道:“主人,要不要

  再给他喂点丹药,或者......我去找个愿意的女......”

  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墨渊突然射来的冷厉目光吓得咽了回去。

  墨渊薄唇一掀,冷冷地命令地道:“药留下,你出去。”

  苏媚陡然明白了什么,捏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尊.....尊上,我......我也......”

  墨渊的气息陡然一冷,目光利得像要杀人,“我说了,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苏媚咬了咬牙,看了段琅一眼,将瓷瓶扔到了桌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墨渊抱着段琅走到门口,将房间的禁制启动,看着怀里的人,讥消一笑,“师兄,是你自己送上门,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