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我与他今天睡觉时隔了多少距离【完结】>第7章 我是他的漂亮老婆!

  本来冉母让丁梧去送鸡汤,是想着让他们俩更亲近一点,没料到这一送,直接把丁梧和易宁之间的关系给送到了零点。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不举行婚礼,只对外公布结婚的消息,毕竟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还需要以这个为基础。

  领证当天,俩人不发一言地进行了所有流程,像丢了几百万现金一样冷着脸拍了结婚照,然后被拍照的摄影师说了好几回,结果脸更臭了。

  冉母看着俩人的结婚证,无奈地叹了好几口气,两个孩子不举行婚礼,拍结婚照不笑,甚至连住在一起都有点不情不愿的。

  可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父母能为孩子的婚姻所做的很少,而现在她只能略带忧伤地给明天就要搬去新家的丁梧收拾行李。

  “儿子啊,结婚了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今年入冬一定记得穿秋裤,不然就套上棉裤,以前怎么逼你你都不穿,等你老了是要后悔的......”

  她一边在给丁梧叠衣服,一边絮絮地叮嘱丁梧,从春天说到了冬天,从早餐说到夜宵,丁梧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朵,想要打断,但又不忍心。

  看得出来,冉母是真的牵挂自己的儿子,在冉以竟没有出事之前,估计也是不怎么有耐心听自己父母的说教。

  可丁梧从小没有父母,照顾他长大的林叔又是个十分随意粗神经的,所以丁梧对于这样的关心只觉新鲜,也就顺着冉母继续说下去。

  在说完不要吃大油大盐的夜宵之后,见丁梧依旧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涟以又状似平静地说道:“对了儿子,你爸要你下周去公司看看。”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回头去看坐在床头的丁梧的反应。

  她还记得之前与冉以竟提及此事时,冉以竟的反应之大。

  他直接与冉杭大吵了一架,然后愤怒地摔门而出,把冉杭气的停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还是很担心冉以竟仍然对接手公司感到很厌烦。

  虽然儿子自从因心脏病昏迷醒来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就连出去鬼混的频率都大幅度减少,更多时候会待在书房静静看书,偶尔还会帮涟以做做家务。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再与自己和冉杭顶过嘴,而是乖顺地答应他们所有要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冉以竟就会愿意接手公司。

  涟以有点紧张,手上的衣服反反复复叠来叠去,就是不肯放进行李箱里。

  丁梧注意到涟以的动作,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重新拆开叠好,放在一边。

  他蹲了下来,温和地与涟以对视:“好的,我这边安顿好之后,下周就过去。”

  冉母一愣,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笑意。

  儿子果然长大了。

  丁梧也看着她笑,他知道冉母在欣慰什么。

  就算没有冉父的要求,他自己也会去主动了解杭顺科技。

  穿越之后虽然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么辛苦,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真的只做个米虫,啃老这种事情,丁梧不想,也做不出来。

  而且,他与易宁的婚姻不会一直维续下去,他得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至少在与那个人对抗时,自己的底气也能更足一点。

  星期天晚上,丁梧搬进了他和易宁的新家。

  两室一厅,再加一个书房,房子是易宁那边出的钱,而整个装修与家具则是冉父冉母一手操办。

  房子的位置很好,站在阳台上还能看见杭宁市的吴江。

  夜里时,江边夜景格外怡人,整齐的路灯勾画出一条流畅的金色丝线,江岸的高层建筑鳞次栉比,灯光闪烁点缀在两侧,是一幅磅礴大气的都市景象。

  坐在阳台的小桌旁小酌赏江景,确实不错。

  丁梧倚在栏杆上吹了一会儿夜风,便下楼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路过果菜品处,他进去挑了些蔬菜与水果,捞了条鱼,又从超市特价区选了几盆多肉和绿萝,最后满满当当地提了好几大兜回家。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忙活,易宁今天有推不掉的应酬,估计要很晚才会回来。

  他最近很忙,去领结婚证的那天他都差点迟到,拿到结婚证之后就匆匆离开,不肯在公司外面浪费一点时间。

  但他站在走廊上,突然愣住了。

  新家有两间卧室,一间主卧一间客卧,本来是不用担心谁睡哪里。

  但问题在于,家里的家具都是请人定做,而且为了赶时间,交货方先将最需要的家具给寄了过来。

  哈哈,那猜猜是什么最后才交货呢?

  当然是夫妻新房里最没用的客卧的床啦!

  看着客卧里那张孤零零的床垫,丁梧绝望地捂住脸庞。

  易宁还没有回来,他不能就这样直接睡在主卧的床上,虽然他已经困到意识不清四神无主,真的很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可这并不能成为他剥夺易宁选择卧室权利的理由。

  现在想跳江,谁懂?

  凌晨一点,门外传来滴的一声。

  易宁满身酒气,踏着发凉的夜风,推开了新家的房门。

  一进门,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客厅的灯还在亮着。

  他有些奇怪地走近一看,发现沙发上居然还睡了个人。

  丁梧毫无睡相大张着嘴,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靠垫上。

  易宁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会儿,转身想直接进屋。

  但他站在那里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有点不友好地冲丁梧的脸拍了下去。

  这一巴掌带着醉酒人无法控制的力气,指尖也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霜,有着矜贵的冷白与冰人的温度,毫不留情地拍上丁梧睡得潮红的发热脸庞。

  丁梧冷不丁在睡梦中被人狠狠打了一下,他被强制物理唤醒,迷茫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打他,视线朦胧间却突然瞥见易宁那张冷淡的脸。

  他猛地惊醒往后一缩,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待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易宁后,他下意识擦了擦嘴角,检查到自己没有流口水后,他有些尴尬地问道:“干嘛?”

  易宁垂眼看他,精致的眉毛缓缓皱起:“卧室没床?”

  言下之意就是怎么不回卧室睡觉,为什么要睡在这里。

  可丁梧一惊,彻底清醒,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卧室没床?”

  客卧的床垫感到很荣幸,在它短暂颠簸的一生中,有两个长得极好看的人一直在他旁边站了十分钟。

  苍天!这两个人是有多喜欢自己啊!

  从易宁看到客卧只有一张床垫开始,他的周身气压变得极低,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但丁梧知道,易宁是酒劲上来了,因为他闭着眼睛,脸上开始慢慢涌起红潮,就连身子也有点要左摇右晃的趋势。

  丁梧实在没这个力气大半夜陪着易宁醒酒,他用双手把易宁的肩膀扳正,直视易宁道:“我问过做家具的人了,他们说这个床还需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

  他顿了顿,又慢慢道:“我看过了,主卧的那张床很大,现在谁睡床垫都不舒服,要不我们划个三八线,先睡一张床?”

  说完,他细细打量易宁脸上的表情,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现在的情况是肯定不能让易宁这个醉鬼一个人睡床垫,而丁梧自己也不想睡。

  虽然丁梧并不愿意和易宁睡一张床,遵守协议和易宁住在一个屋里已经是他最大的忍受限度,可现在只有这一个两全法。

  但他估计易宁也不会愿意。

  果不其然,易宁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直接拒绝道:“不行。”

  丁梧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八我三,而且只是一起睡几天,床到了之后立马分开。”

  可易宁还是坚定缓慢地摇了摇头:“不。”

  他就站在那里,低着头,半张脸都被脖颈处围着的那条灰色的羊绒围巾掩盖。长睫毛在瓷白的脸上落下厚重的阴影,像是倦鸟收羽,满是浓浓的疲怠。

  他将脸埋在围巾里,一字一句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我会睡不着。”

  声音很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甚至在尾音处还黏着一点点的腻人的娇嗔。

  丁梧是真的不知道易宁醉酒之后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只能温声地劝道:“那我们今天先睡一起,等到明天你清醒了,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易宁用脸庞蹭了蹭围巾,执着地低声道:“不要。”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几乎靠在了丁梧怀里,他还顺势蹭着丁梧的肩膀,难受地哼哼了两声。

  易宁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似光洁瓷器被上了一层柔和的粉红釉,精致脸庞上露出娇纵神情,好看的像一场没有人能逃开的白日梦。

  丁梧头皮发麻,他觉得喝醉的易宁真的很可怕,比那个在工作上杀伐果决的小易总还要可怕。

  可我只是想早点睡觉!我真的好困啊!丁梧在心里哀嚎。

  无奈之下,他搂着易宁,放轻了语气哄道:“你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可你想睡床垫吗?”

  易宁小声哼哼地应了一声,他有些不适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好像那里很痛一般。

  丁梧连忙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易宁在丁梧宽厚的手心里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去住附近的酒店,等床到了之后再搬回来。”

  丁梧震惊:“易少爷,你这么有钱的吗?”

  易宁似是决定了一般,他扶着丁梧站直,推着行李箱,想要离开这里。

  丁梧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

  风吹起易宁黑色的羊绒大衣,露出里面因为工作一天而有些发皱的西装,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关上门前,还礼貌地对丁梧说了声再见。

  易宁离开了,风骤然止住,只留下丁梧愣愣地站在原地。

  丁梧感觉自己是太疲倦大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但他觉得事情不能这样算了。

  毕竟现在易宁意识不清醒的就自己离开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长叹了口气,打开门追了出去。

  易宁站在电梯口,双手抱胸,忽然听见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神情迷茫地望了过去,却发现黑暗里走出的是丁梧。

  看见易宁还没有等到电梯,丁梧松了一口气,出声喊道:“等一下。”

  易宁疑惑地看着他,脸上是询问的神色。

  丁梧走近,接过他手中行李箱的拉杆,把它往回推:“不要出去了,这次你一个人睡主卧。”

  易宁挡住行李箱:“不要。”

  丁梧轻声道:“现在太晚了,你先跟我回去。”

  易宁摇头,想要把行李箱抢回来,结果一不小心,他自己却被行李箱的轮子绊到,重重地摔倒在地。没忍住,易宁痛叫了一声。

  行李箱也同时砰地倒在地上。

  终于,走廊里有住户被吵醒了。

  有一家的光头男主人恼火地打开门查看情况,发现电梯口杵着两个人,似乎是因为一个行李箱起了争执。

  一个人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流眼泪,另一个人异常无措,一会伸手胡乱地在人家脸上擦着,一会又揉着人家的脚踝。

  这不明摆着就是小夫夫深夜吵架吵过头。一个人要走,一个人要拦嘛。

  男人摸着下巴上的大胡子走了过去,想劝他们赶紧回家,自己睡觉也能落得安静。

  他便自来熟地拍拍丁梧的肩膀:“唉老弟,两口子吵架,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家半夜跑出去啊,你这先道个歉,什么事不就完了吗?”

  丁梧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我道歉?”

  “唉,道个歉怎么了,你是不是男人?”男人咂嘴道。

  说着,他又附在丁梧耳边,悄悄说道:“你是不是上面那个?跟老婆道个歉怎么了?”

  “我家那口子也是个男的,比你老婆还漂亮呢!吵架一直都是我先道歉,嘴上服个软,才能一直和漂亮老婆好好过日子!”

  楼道很安静,所以男人自以为的小声其实可以被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丁梧异常窘迫,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不不不...”

  “你不是?那...”男人将视线又放在脸红的易宁身上,“难不成你是...”

  易宁本来安安静静地靠在丁梧怀里,见男人望了过来,突然眼睛发亮地大声喊道:

  “我不是1,我是他的漂亮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