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燃起的火焰听到帝涟的拒绝瞬间灭了大半,但他们很快就打起气来,追问下一个问题,“除了这个,你还会哪些古汉字?”

    先不论帝涟的话是真是假,他们都得让他再试上一试。

    “大都会一点。”面对一群人恨不得将他生吞了的眼神,帝涟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那这个呢?”盘发妇人从光脑中翻出一张照片,走到帝涟的身边让他细看。

    “天演论?”帝涟将图片上下滑了一遍,看向光脑的主人,“是要我全部读一遍吗?”

    没想到图片一出来,帝涟就已经知道书名是什么的陈教授掩下心底的激动,沉声道:“嗯。”

    “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英伦之南,背山而面野,槛外诸境,历历如在几下。乃悬想二千年前,当罗马大将恺彻未到时,此间……”

    宛如大提琴般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嗓音在这片空间内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放缓自己的呼吸声,生怕自己的举动会阻断这一奇迹的发生。

    《天演论》其实在网上也有也有,但那都已经是翻译成星际汉语的版本,像他们手中这一版,是只存有图片的原版。

    能够一字不错将图片上的文字念出来,还念的如此流畅,种种迹象都叫在场众人兴奋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没错,陈教授他们手中的原版《天演论》网上并没有公布,但在他们的努力下,原文已全部破译完毕,所以他们才敢拿这个来试探帝涟。

    就结果来看,要不是陈教授他们还有几分理智在,估计帝涟之后就不用回去了。毕竟有这么一个翻译机器在,何愁之后的那些古籍翻译不了。

    “帝先生,您真的不能告诉我们教导您的老师是谁吗?”陈教授真的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可以可以改变现状的机会。

    面对那一双双充满祈求、渴望的眼睛,帝涟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告诉,只是我师傅她老人家如今并不在这个世界,即便知道名字也无用不是吗?”

    帝涟这话可不是撒谎,师父她老人家的确不在这个世界,说了也是白说。

    没想到原因会是这个的陈教授脸上的表情一僵,语带歉意道:“抱歉,是我们失礼了。”

    “没事。”帝涟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但眼底却流出了一丝丝哀伤,这让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人默默闭上了嘴。

    许文修看了眼在场众人的表情,咬咬牙,道:“不知帝先生您是否有空闲常来我们研究室这边?像您这样知识渊博、熟知古汉字的人才我们真的十分缺失,您要是能够参与进来我们的工作中,整个国家都会对您感激不尽!”

    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他们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哪怕这个决定会让他们这些老家伙威严尽失,他们也想要尽力争取。

    “帝先生,算我们这些老家伙求您了,我们真的不想我们的文化就这么断送掉!您身为《走影迷踪》的制作者,应该也看到了您副本里面,玩家是如何对‘妖怪’这一存在如何看的。”

    “我们这些老家伙无能,被骂我们心甘情愿,但自己国家的文化被国人渐渐遗忘,对原来的事物的印象被外来文化所取代,这种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们真的不想留给下一代。”

    “哪怕每个星期只有半天的时间,或者只有一个小时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来,只要您愿意伸以援手,哪怕您要我们倾家荡产我们也愿意。”

    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的通红的,但却仍然守礼没有去扯去道德绑架的众学者,帝涟的心情一时之间百味参杂。

    他人面前风光无限,敬受亿万人敬仰的人在他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面前险些哭出来,只为了能够完成他们的工作。

    这种冲击真的触人心弦,叫人难以无视。

    帝涟为难道:“陈教授你们的意思我也知道,但我确实没办法留在这里,毕竟工作室里的其他人还需要我,但之后我们会在乐娱上陆续发出有关古汉字和历史资料的文章,希望这些能对您们的研究有所帮助。”

    帝涟的第一句出来后,众人眼中的火瞬间被扑灭,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脸上的表情被绝望所取代。

    帝涟叹了口气,继续道:“且我的师弟再有一个月就要成年了,到时候我会劝他过来这边帮忙,您们看这样可以么?”

    生怕自己是听错了,鹤发童颜的王教授掐了自己一把,“真的可以吗?”

    “应该可以。”帝涟也不敢给一个肯定的答复,毕竟安排主要看本体那边,他最多加快本体分出第二个分身的速度。

    并不知道分身那边做出了一个可能打乱她安排的行为,白离栀合上课本,打开光脑查看走影迷踪的情况。

    没了随时随地都在帮她盯着游戏的云青,白离栀只能频繁打开光脑,以防出现情况还不知道。

    “白离栀是哪个?给小爷我滚出来!”

    教室门被人一脚踢开,狠狠撞在墙上,接连两声让人吓得一哆嗦。

    一黑衣黑裤,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的青年从门外走进来,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教室内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白离栀。

    找茬找得这么明显,白离栀也不可能装作听不见,且哪怕她想无视对方,对方也直直向她走来了。

    “你就是白离栀?!”双手重重拍在白离栀的桌子上,青年紧紧地盯着她,好看的墨蓝色眸子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请问有什么事吗?”和青年怒气冲冲的模样相比,白离栀显得格外淡定,仿佛被拍裂的不是她的桌子。

    “我问你!你是不是勾引了我的女人?!”看到白离栀始终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青年的怒火更盛了。

    面对凑到她面前的青年,白离栀语气不变道:“请拿出证据,否则我会认为你是在嫉妒我而对我进行诽谤。”

    “而且,你女朋友谁?她有我好看吗?”白离栀口中的鄙夷一点也不掩饰,但听到这句话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反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