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像是长大了,简直就和变了个妖差不多。

    吐槽完自己,白离栀开始着手她计划上的另一件事。

    《走影迷踪》作为积累名气的棋子无疑是非常成功的,那么接下来就该积累资金,为她最想要构建的那个游戏做准备。

    至于该怎么积累,白离栀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差的只是时间。

    第二天天亮,照常去上课的白离栀坐上了去往学校的悬浮车,拎着一个行李箱的帝涟也踏上了前往中央星的飞船。

    因为大多数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在课堂上,白离栀总是一副神游九天的样子,这让上课的老师非常不爽,连点了她好几次的名。

    本想要挫挫白离栀的锐气,让她不要那么放肆,结果每次问出来的问题白离栀都回答得十分完美,这可把上课的老教授弄得脸都红了。

    “咳。”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让白离栀坐下,有些无奈道:“白同学,虽说你已经对这堂课的知识掌握得非常好了,但我现在是你的老师,你总得给我几分面子,不要让我以为我讲的非常无聊行不行?”

    “抱歉。”对于传播知识的学者,白离栀向来是敬重的,只是她刚刚在构想下一个游戏的时候太过沉迷,一个不小心就走神了。

    端正自己的姿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离栀始终都是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这让老教授欣慰地点点头。

    另一边,坐了大半天的飞船,终于来到中央星的帝涟甫一下飞船,就被早早等候在港口的工作人员接上车,带到了下榻的酒店。

    没想到泱夏工作室背后的人那么年轻的工作人员就没停过打量的眼神,不过这一份打量在帝涟低头看他们时截止了。

    额前的头发在脸上落下阴影,在阳光下拉成一条细线的猩红色竖瞳冷冷地盯着他们,恍惚间,工作人员好似在帝涟的身后看到了吐着信子的巨蟒。

    快停下来,再看下去,对方真的会杀了他们的——

    诸如这般的想法念头在心中升起,工作人员们匆忙低下脑袋,视线不好再往帝涟的方向飘过去。

    和帝涟一起到中央星的还有一份用一人高的箱子装着的快递,虽然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但出于职业道德,此行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

    坐着悬浮车经过重重关卡,才终于来到最终目的地的帝涟勾了勾唇角,迈着大长腿往道路尽头等着的人走去。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厉害啊。”一个用木簪挽着花白头发的,精神面貌却比在场的研究人员都要好的老者乐呵呵地开口。

    “确实,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和我们一样的老家伙呢。”接到泱夏工作室的注册人同意邀请的消息,立马从隔壁星跑过来的许文修接着道。

    “难不成真和网上说的那样,隐世大家之子?”一旁鹤发童颜的老者推了下有些滑落的无度数眼镜,猜测逐渐脱离方向。

    “我看不像,要是那群避世的老古董真想把自己藏着的东西放出来,根本不会兜这么一个大圈子。”最右边的打扮干练的短发老者否定了前面那个人的推论。

    自己的推论被反驳,想要与对方好好争论一番,却因为帝涟快要走到他们面前而被迫闭嘴的老者不满意地小声哼哼了两下。

    一行人见面后互相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帝涟往他们平时工作的地方走,乘着电梯一路向下,看着呈现在面前的那一件件被置于透明罩子里的沉睡数千年的老物件,帝涟的步伐慢了下来。

    看到帝涟的步伐慢了下来,前面领路的人也放慢了脚步,许文修落到帝涟的身边,开口道:“这些都是仿品,一比一还原了真品来供我们研究。你眼前的这件是唐朝的除罪金简,只可惜我们现在都还没有人完全破解金简上面的意思。”

    说到这,许文修叹了口气,余光却始终注视着帝涟,观察着他的反应。

    “‘上言:大周圀主武曌好乐真道,长生神仙,谨诣中岳嵩高山门,投金简一通,乞三官九府,除武曌罪名。太岁庚子七月庚子七日甲寅,小使臣胡超稽首再拜谨奏。’”帝涟突然开口念了一段不在许文修预料内的话。

    “什么?”许文修眉头一跳,心脏不受控制狂跳起来,其他人也在帝涟出声后纷纷看了过来。

    视线从除罪金简上移开,帝涟看向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的众人,缓声道:“大意是,周国国主武曌喜欢真道和长生神仙,这次拜访中岳嵩山,在山门投放一枚金简祈求天上三官九府除去武曌的罪名,太岁庚子七月甲申朔七日甲寅小使臣胡超稽首再拜谨奏。”

    “你能看懂这上面的意思?”许文修只觉得喉咙是那么的干涩,垂在两侧的手止不住微颤。

    他们研究了那么久,翻阅了无数资料,才勉勉强强搞懂了上面一小部分的意思。

    之所以会对帝涟那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知不知道除罪金简的意思,没想到这一试探,就给他们探出了一个爆炸性的信息。

    并不是想和本体那样徐徐图之的帝涟决定搞个大的,他唇角微勾,表情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很简单不是吗。”

    众人噎住了。

    该怎么说?说对方的简单对他们来说完全是研究大半辈子都研究不出来的简单吗?虽然求贤若渴,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但面对小辈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他们还是分外羞愧的。

    “你们不相信?那需要我用那时候的发音再读一遍吗?”见众人都不回答,帝涟追问道。

    在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里,帝涟用一种听着都让人头疼的发音将除罪金简上的文字又读了一遍。

    “谁教会你这些的?除了这个,你还会那些古汉字?”许文修目光灼灼地看着帝涟,仿佛一头饿了许久的狼,眼睛都要变得绿油油的了。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们。”帝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是本体曾经生活的一个时代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