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叶少琛脚步匆匆地离开。
得知顾清栀醒了的消息时，言恪猛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急，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言伯钦马上扶住了自己的小儿子，“小恪！”
言恪摆了摆手，“我没事。”
他目光灼灼看向叶少琛，“我能进去吗？”
“我带你去换无菌服。”叶少琛也不知道言慎刚才和顾清栀聊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打算和言恪说。
毕竟看着言恪这状态，也是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说实话，就叶少琛看着言恪这几天的状态，再看着言恪现在换无菌服时精神奕奕的样子，他都快觉得这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言恪一边套上无菌服，一边问道，“她怎么样？还好吗？意识还清醒吗？醒来了是不是就没有危险了？退烧了吗？”
叶少琛一一回答了言恪问的问题，帮言恪整了整无菌服之后，就领着他进了重症监护区，“她现在情况比起之前而言，还算可以，只等再稳定一下，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叶少琛的话像是定心丸一样，让言恪松了一口气，他脚步终于没那么沉重，直到病房门就在不远处了。才有了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脚步倏然慢了下来。
“怎么了？”叶少琛转眸看向他。
言恪摇了摇头没做声。
叶少琛忖了忖，就说道，“别紧张，夫妻哪有隔夜仇，你好好哄哄她，兴许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叶少琛是单身狗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是什么毫无根据的理论？
但此刻的言恪，其实并没有什么理智。
别说理智了，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加上长时间焦虑的情绪，他的脑子基本上属于是一团浆糊。
所以此刻的他，并没有什么理智，却也的确需要像叶少琛这样无根据的没脑子的强行乐观。
言恪点了点头，“走吧。”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护士正好抽完血出来。看書喇
托盘中的玻璃管里装着的深红色液体刺痛了言恪的眼睛。
护士对叶少琛点了点头，“叶医生。”
叶少琛点头道，“让检验科那边给个加急，结果出来了马上拿来给我。”
“好的。”护士马上去了。
叶少琛对言恪说，“那你进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进去了，放心，只要她情况一稳定下来，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好，谢了。”言恪说。
叶少琛离开之后，言恪这才走进了病房去。
病房里除了仪器的嘀嘀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所以言恪身上的无菌服面料摩擦的声响，就显得有些突兀。
病床上的女人很是苍白，她闭着眼睛，面容看起来很是安静。
言恪静静看着，没有做声，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看着，好像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她睡觉的样子，都能让自己动荡不安的心，变得安稳许多。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终于迈了步子，朝着病床走去。
走到病床边，言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清栀的脸。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可是手指还没有接触到她的脸颊。晨星般清亮的瞳眸就倏然睁开了。
眼眸漆黑，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
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对视着他的眼睛。
言恪觉得有些冷，他从没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此刻回想起来，是了，似乎任何时候，无论是几年前，还是不久前，这个姑娘任何时候，任何时候看着他时，目光里都是温柔的。
温柔的，像是丝毫锋锐的情绪，都不会在她眸里出现。或者说，不会在她眸中对他出现。
可是此刻，她的目光凛冽，犹如冬夜里刀割般的冷风，让他在这夏日的午后，无来由一阵发冷。
“枝枝，你……”
“我想起你来了。”顾清栀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吐出了一个称呼来，“小哑巴。”
言恪浑身一震，几乎站不稳，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身形一歪，撞得一旁放了医用品的小推车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