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真要说起来，自己明明应该怪这个男人的，因为如果按照他们说起来的话，要不是他，她当初也不会遭那一场罪。
可自己却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甚至，仿佛还一直乐在其中。
顾清栀离开之后没多久，程放走了进来。
“太太走了？”程放看着言恪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于是问得也稍稍小心了些，“她还好吧？也没想到她会上来，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太有了通行令。”
言恪敛眸不语，通行令是他指示的。
那个笨家伙，他觉得很有可能是那种，如果在前台被拦住，就真的有可能在大堂里傻傻等的。
哪怕心里已经决定了，要保持距离，要克制。
却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做一些在这个范围内的安排，比如，放她上来。
就算自己不能见她，要保持距离。
起码他办公室这层楼的会客室，很是舒适，秘书室那边的点心也总是很好吃……
哪里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
言恪没有回答程放这话，只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呼了出来之后，像是终于压制住了内心的什么汹涌的情绪。
再开口，语气已是平静，只不过嘶哑的声线还昭示着先前情绪的起伏。
他对程放说道，“事情加快进度吧。我没有功夫和他们一直这样耗着。”
“知道了。”程放应了一声，他没有多问，但他心里基本明白，明明这么几年以来，言恪都很有耐心，完全不介意温水煮青蛙似的和那一家人耗着。
现在却会说没有功夫和他们一直耗着，其根本原因，大概就是在顾清栀这里。
只不过这一切，顾清栀全然不知。看書喇
她坐在出租车里，肩膀轻轻颤抖着，努力咬着嘴唇不要发出声音，但是眼泪却拼命掉，啪嗒啪嗒地砸在膝盖上，牛仔裤上都被洇开深色的一片。
出租车司机在红灯前停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往后递了一包抽纸过来。“姑娘，擦擦眼泪吧，别哭了，哪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啊？”
“谢谢。”顾清栀呼噜噜地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擦着眼泪。
她其实长得挺乖的，比较讨长辈的喜欢。言家那几个吃错药的不算。
所以司机见她哭得那么惨，尤其是还憋着憋着，肩膀都抖了也不发出声音来的样子，着实惹人心疼。
司机就劝道，“年轻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无非就是失恋或者失业了嘛，失恋了，再找就是了，天底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失业了，有手有脚有脑子又年轻，还能被饿死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虽然顾清栀心里情绪依旧没有平静下去，但有司机这样一打岔，倒是的确没有先前那么难受得不行了。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您说得对。”
顾清栀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声音里的鼻音还是有点重，所以也就没有发语音或是打电话，而是发了消息出去，分别给容寻和柯林。
柯林的反应相当快，顾清栀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就盯着手机呢。
她消息刚发过去没几秒，柯林的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找房子了？”柯林说得声音有些凝重，哪怕没见着人，从这声音都不难想象出他眉头紧皱的表情。
柯林低声问了句，“总不会是，言恪赶你了吧？”
“没有，不是。”顾清栀说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己，不希望再住在这里了。”
柯林厘清了一下她话里大概想表达的意思，“你是指，不想住在言恪的房子里了。对吧？”
顾清栀沉默了片刻，“你能帮我找找房子吗？一居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