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其实并不难。”

  等到人到齐之后, 赤羽鹤生也终于缓缓道来,

  “回到原本的世界,只需要动用白夜的力量就足够了。”

  “动用白夜的力量?由你来使用吗?”寝室长好奇道。

  “当然不可能,白夜的力量不是谁都能使用的。”赤羽鹤生摇摇头,

  “一般人无法轻易动用这份力量。但是白夜一直追随在我的身后, 我找到了他, 并且请求他帮助我。”

  “你是说……疫医愿意亲自见我们一面?”寝室长觉得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们?按理来说,他是不能随便见到其他人的吧?”

  “因为他快要死了。”赤羽鹤生淡淡道,

  “临死之前总得想做点什么也不奇怪,而且我们是要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以后也不会和他见面,这很合理。”

  当然,疫医还活着。他是被寄宿活下去的男人,只要他不想死,他就不可能死。

  赤羽鹤生和他聊了很多,甚至包括他当初许下的愿望。

  “我当初许了个让我这辈子最为痛苦的愿望。”

  那位男人苦笑着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相当痛苦,

  “我惧怕着死亡,所以希望获得的愿望……是永远不死。”

  “可是我从未想到过,不死会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每一个继承了白夜的人都可以拥有一个愿望,赤羽鹤生也是。

  当男人决定将白夜交予赤羽鹤生时, 他就可以安然去死了。

  “你真的打算要将离开的机会让给你的朋友?”男人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要接受的痛苦难以想象, 我是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无法想象其他人能够忍受这段痛苦。我要是能活下去说不定还能陪你一阵, 但是我将白夜的力量交给你之后,我应该就得死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赤羽鹤生摇摇头,

  “我的朋友只是需要赤羽鹤生而已,但是并不一定需要我。”

  “我曾经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但是后来慢慢地就找到了。我不知道这条道路是否正确,但是起码我现在不会后悔。”

  “况且,只要支撑过了这段时间,我还是能够回去的。”

  “这是一段漫长痛苦的过程,你真的能够支撑过去,并且永不后悔吗?”男人严肃道。

  “不,我可能会后悔吧。”赤羽鹤生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那又怎样呢?就算我选择和他们留在这个世界,或许我也会后悔吧。”

  “既然都会后悔,那么我还不如选择最合适的那条。”

  ……

  黑色的羽毛一点一点的脱落,白色的新羽覆盖住皮肤,像是新生的皮肤那样长了出来,带着刺痛的灼烧感,几乎要将浑身上下都燃烧殆尽。

  交接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一切已经结束了。

  [你这个骗子。]

  [你骗了我们!!!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回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赤羽鹤生你疯了吗!!!你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没有告诉过我们!!你凭什么这么做!!!]

  ……

  离开的最后一瞬间,他听到无数人愤恨甚至嘶吼的声音,可是他完全不在乎,甚至勾起唇角笑了。

  有什么关系?

  等到你们回到原本的世界,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赤羽鹤生依旧会在那里等着你们,你们依旧拥有一切,能和平常一样上学放学,一起去吃烧烤,偶尔一起看动漫小说。会在清晨的早上故意外放音乐叫所有人起床晨跑,最后被殴打着表示下次再也不敢其实依旧照做。

  那是他心中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现在,那份回忆将会继续下去。而他,只需要等待一切结束的那天。

  ……

  时间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得凝固了起来,每一秒钟都会被翻倍成一百倍的时间缓慢流淌着。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掉帧。

  他缓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肤色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苍白。黑色的短发渐渐变长,染上了苍白的颜色。

  白夜,终于苏醒了。

  ·

  西蒙家族的BOSS失踪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位BOSS似乎安排好了一切,早早就让新任BOSS上台了。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新任BOSS,居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孩子。

  “所以说啊……那群老家伙居然直接将位置让给了你,这不是故意在坑你吗!”

  被丢在BOSS身边的相岛安生很不满,然而古里炎真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站在窗边,表情稍微有些失神。

  “我在想……我以前看到的世界,是否太过于渺小了。”

  红发的孩子攥紧了拳头,语气却不似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不过,我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既然那个男人将戒指交还给了我,那么他一定是因为信任我吧。”

  那位叫做费奥多尔的人送给了他一个网站,并且亲自帮他注册了会员,只需要花三成的价钱,就能在赏金猎人网站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情报。

  而乔治暂时没有外放BOSS相关的信息,在外人看来,BOSS依旧是赤羽鹤生,只是不太愿意出面而已。

  这是一个过度的过程,古里炎真也需要慢慢适应。

  “相岛君。”古里炎真想了想,继续道,

  “等到我彻底掌控了西蒙家族,你还是回去上学吧。”

  “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觉得前辈说的很对,学习知识还是很重要的。”古里炎真叹气,

  “起码我现在的意大利语又生疏了,总感觉这条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他的那些前辈已经帮助他将前面的路全部铺好了,而他要做的,只是顺着道路走下去就足够了。

  他们是西蒙家族的恩人,也是自己受益匪浅的老师。

  无论如何,古里炎真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

  此时此刻,横滨,港口黑手党。

  “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森鸥外转动着笔,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

  “我居然没有忘记他们……不过,这份记忆也依旧会一点点消除的吧。”

  “谁知道呢。”小太宰治坐在一边百般无奈地翻着书,

  “说起来森鸥外,你不打算把我送去上学吗?港口黑手党的文盲率很高哎,就算我的能力很好用,你也不应该把我留在这里给你打工。”

  “太宰治,你要知道,你可是天生的黑手党。”

  “我当然知道,就算我是天生的杀手你也得送我去上学。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梦想。”

  “太宰治居然想要成为小说家啊……总感觉和你的性格有些不符呢。”

  “那种事情你就不要多想啦,变态萝莉控先生——”

  不过港口黑手党在发展的过程中,森鸥外也稍微听闻了一些消息。

  虽然那些消息大多数来自于欧洲,但是也足够让人觉得震撼了。

  似乎是超越者作案——目前大家只能这么猜测。但是能够在段时间内留下几乎能够盛下一片湖泊的巨大裂纹,原本聚集在那里的士兵和异能者皆数消失。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赏金猎人网站上倒是有人发布了相关的消息,而该消息的购买率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森鸥外稍微了解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地点位于中东部分的某个异能者集团,和往常一样,他们会抓捕流浪的异能者为军队效劳,这也是他们填补力量的一种方式。

  于是他们发现了一位特别的异能力者。

  像是渴水的鱼一般,位于沙漠边缘的山丘中睡着了。因为外貌太过于诡异,很容易就引起了人的注意。

  银色的长发比最精致的绸缎还要顺滑,苍白的皮肤宛若上个世纪的吸血鬼,红色的眸子更是充满了侵略性,只要被他盯住,甚至能够失去行走的能力。

  可是他们没有放弃继续捕获的行动。

  就算只能得到尸骸,他们也要将这个异能者抢夺过来。

  随之而来的各种侵略行为自然是恼怒了这位年轻的异能者,于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他终于第一次出手了。

  造成了近乎天灾般的回馈。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侥幸得知消息的人将这份情报作为最后的赚钱手段卖了出去,从此再也不见。

  而那位神秘的白色异能者,也被众人称之为[白夜]。

  “那么,这件事情就得由你们来解决了。”

  欧洲谍报组织仅有的两名超越者,大概是能够获胜的唯一手段。

  超越者虽然只有十几名,但是每一个人都能造成近乎天灾的影响。

  想要捕获天灾,就只能用相同的力量去相撞。

  ……当然,能够和平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已经略显成熟的魏尔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资料,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

  “兰波,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奇怪?你是指什么?”

  两人此刻正处于一家偏僻的酒吧内,这座酒吧的名字比较奇特,叫做[你不知道的地方]。

  比起店名,倒更像是一句调侃的话。

  魏尔伦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主要是足够安静,调的酒也能喝的过去。而兰波每次倒是愿意陪他一起来。

  “怎么看都是他们自己先去打扰了白夜先生吧?”魏尔伦抵着下巴沉思道,

  “如果是我莫名其妙地被人骚扰了,我甚至没办法忍耐一个月。在我看来,这位白夜先生的脾气已经足够好了。如果是兰波你,恐怕也无法忍受这样的骚扰吧?”

  “确实如此。”

  黑发碧眼的男人晃了晃手中调制好的鸡尾酒,他慵懒地半托着下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既然如此,可以的话尽量还是不要进行武装冲突比较好。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这对我们来书不是很有利。”

  “只需要知道很强就足够了。不过我们也很强啊,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正面对抗,起码能毁灭一个小型国家吧?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兰波的手指敲打着脸侧,语气倒是饶有兴致,

  “起码先会会面吧,就算打不过,以我们的能力还躲不过吗?”

  人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总是全副武装。但是危险也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降临到你的身边。

  中东部分的异能者大部分都选择了参军,他们自然也要伪装成雇佣兵才好慢慢潜入。

  一来是怕那位超越者知晓他们的名字和外貌,这对于他们的行动也颇有影响。

  二来……主要是为了获得一些特别的情报。

  “这次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孩子。不过很正常,在这片徒弟上,只要你能举起枪,你就是成年人了。

  所以有小孩子会出现在车上也并不奇怪。

  “哈哈哈哈,这里居然还有小孩子——喂小鬼!你今年多大了??”

  “……”

  “居然还是哑巴吗??你都不回话的?”

  “……”

  “算了,真没意思。”

  在发觉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后,男人也无奈地离开了。

  而魏尔伦则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孩子。

  准确来说已经不算是孩子了,第一眼看过去可能会误解,但是多看几眼对方的身形的话,很容易就能猜测到对方其实已经成年了,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而已。

  说起娃娃脸……他印象里倒是有很相似的人……

  不过那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出于好奇,魏尔伦主动搭话了。

  “……”

  然而对方只是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

  “……是你?”

  魏尔伦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瞬间浮了上来。

  “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被为魏尔伦的动作吓了一跳,兰波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

  “我记得你的脸。”

  魏尔伦很快起身,向着对方的方向逐渐走近,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自己的记忆,而你,就是我记忆里第一个出现的男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金发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对方终于舍得多分出一些目光给他,只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却丝毫不像过去那样熟悉,甚至有些……陌生。

  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是皮囊下的灵魂似乎变了。

  一共过去了多少年?

  魏尔伦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能够再度看到那个人,他却莫名的不想随便放手。

  “你想干什么?”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对方时,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只是一把极短的小刀,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几乎要冷到内心深处。

  他是怎么做到的!?

  甚至兰波手中的枪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并没有敌意。”

  兰波倒是很冷静,就算被抢指着也能保持镇定,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的名字,是叫做赤羽鹤生吗?”

  啪嗒。

  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平整的湖泊中,男人的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就算他不是赤羽鹤生,恐怕也和赤羽鹤生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记得我们的脸,不是吗?”

  似乎暗示开始凑小了,黑发绿眸的男人开始逐渐逼近,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像是抚摸至亲之人那样捧起了他的脸,语气也愈加轻柔,

  “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我觉得我们需要简短的聊天时间来熟悉彼此。”

  “毕竟……在这种地方动手,似乎也很不妥当呢。”

  “……”

  对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和枪。

  只是直觉。

  魏尔伦很确定自己的力量确实足够强大,但是他无法确定,在他发动重力的前一秒钟,他的脖子会不会被砍断。

  这种奇怪的直觉,想必兰波也应该感受到了。

  否则他不可能会选择和对方和平相处,毕竟那家伙才是暴力拆迁的第一人啊。

  ……

  银发的男人最终还是跟着他们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这家宾馆比想象中的要简陋,不过住下三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真的是赤羽鹤生吗?”

  魏尔伦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不是。]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仅仅是一瞬,他就彻底愣住了。

  这……这是腹语??

  不!谁家腹语是直接从大脑传达而来的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兰波慢悠悠地问道。

  [生天目莲。]

  那个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放下了一切那般,一阵风就能轻易拂走的羽毛。

  [你们想要什么?]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确定,

  [我能够给予你们很多东西,但是我无法和你们一起离开。]

  “得了吧!你这家伙就不要再说谎了!!”

  不等兰波有所动作,金发的青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猛地抵在了银发男人的身侧,眉头微微蹙起,

  “为什么不能摘下兜帽说话!!这幅样子到底遮掩给谁看呢!?”

  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兜帽。

  然后他的手就彻底僵住了。

  白色的羽毛状物体渐渐漂浮而起,金色的王冠悬浮在他的头顶上,诡异的奏乐似乎从内心深处开始缓缓奏响,那股让人极为不安的感觉,几乎要瞬间遍布他的心脏。

  会死……

  如果不能被同化,就会死掉。

  极为恐怖的威胁感几乎要压迫他的整个心脏,魏尔伦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而他眼中的世界,也终于陷入了混乱之中。

  ……

  “魏尔伦?”

  挚友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金发男人这才渐渐睁开了双眼,思绪依旧茫然。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总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

  “那家伙走了吗……等等,我们现在在哪里??你……你开着彩画集?”

  “我不开彩画集你可能就要死了。”

  兰波撇开了目光,轻声道,

  “那家伙不是赤羽鹤生……起码现在不是了。”

  “他很棘手,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我们随意接近,一定会死。”

  “先离开这里上报给组织吧,这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东西……起码,要做好绝对充足的准备,才能再次动手啊。”

  ……

  ·

  第一年,似乎还没有那么难熬。

  但是时间才过去短短三天,在他看来,已经过去一整年的时间了。

  他能在更多的时间里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色和白色。

  糟糕的是……这幅外表似乎也很难遮掩,一定要说的话,甚至很像中世纪的吸血鬼,看着就很不舒服。

  第二年,好像也能够慢慢接受。

  真实时间过去了六七天,缓慢的流淌时间似乎也并非全是坏处。每一个人的动作被极致放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

  “你才是神明。”内心的声音低声呼唤着他,

  “你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这份力量……你应该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才对。”

  如果放在那些更有野心的人身上,说不定效果会很好吧。

  可是赤羽鹤生不一样。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野心,也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一天天计算着自己的时间,计算着距离离开还需要多久。

  他还能继续等下去。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好像,开始渐渐遗忘一些事情了。

  相比起遗忘,更像是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丢到了脑后,而那些彩色的记忆,也在时间的尘沙中慢慢沉淀了下来,褪色,枯黄。

  第六年,第七年,第八年。

  度过了最难熬的时期,似乎开始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了。

  第九年,第十年,第十一年……

  一年又一年,世界似乎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他却变了很多。

  男人说的对。

  这大概比最疯狂的凌迟,还要让人痛苦。

  只是……

  这份痛苦,又能和谁诉说呢?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列车顶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人们惨叫嘶吼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醒了?”

  白色的长发落在他的耳畔,赤羽鹤生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大脑有些嗡鸣。

  这里是哪里?

  ……啊,他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黄泉列车。

  他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实在是太长了,简直像是过完了一生。

  “这是你的记忆?”

  “这也是你的记忆。我们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个人。”

  生天目莲坐的脊背依靠在列车旁,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拿着钥匙,选择了和我开同样的一扇门……简直愚蠢至极。”

  “不,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赤羽鹤生看着他,却突然笑了,

  “起码,有些事情确实可以解决了。”

  “什么事情??哪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我明明只是——”

  黑发的青年却在这一刻突然抱住了他。

  生天目莲莫名的愣住了,他任由对方拥抱着,却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回应。

  “你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那也是我的错误。”

  他轻轻地在对方的耳畔叙说着,似乎窥探到了内心深处真正的伤痕,

  “辛苦你了,那样漫长的日子里……确实不是很好过呢。”

  没有什么原谅或者不原谅的。

  他已经知道该怎样斩断这一切的连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