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飞扬别的没听懂,但是听懂了洛诗诗说她父亲对她时好时坏。
他怕小姑娘陷入不好的回忆，斟酌了一下，开口安慰：“其实,你父亲可能也不是故意想对你时好时坏……”
洛诗诗背着手，踮起脚尖转圈圈似的转过身,笑嘻嘻地说：“不用担心，我刚才都是骗戚明远经纪人的,我父亲怎么可能对我时好时坏。”
郝飞扬刚想松口气，就听她继续说,“他对我一直很坏,从来没有好过。”
郝飞扬：“……”
渣爹！
洛诗诗陪着郝飞扬来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以为她就是郝飞扬的经纪人，推了推眼镜说起治疗方案。
“肿瘤这个东西很麻烦，它是以细胞形势扩散,做手术不能保证一次性切干净，反而有可能会加速他的扩散，一旦让癌细胞扩散到别的地方就很危险。”
“我们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案，第一种,给你的右腿高位截肢,趁着你癌细胞还没有往上扩散就彻底阻断。”
“第二种,我们会在你大腿动脉做个小手术,安装一个‘化疗泵’，进行化疗治疗。”
医生说了半天两种治疗方式的优劣,最后把选择权交给了郝飞扬。
郝飞扬两眼放空，似乎是陷入沉思。
趁着郝飞扬犹豫之际,她偷偷看了一眼二维码上面的信息。
【郝飞扬】
属性：男炮灰
前三天重要剧情：在两种治疗方案之间选择了截肢。
结局：截肢后癌细胞继续扩散,最终因治疗方式选择错误而病逝。
“那,那我选截肢。”
洛诗诗放下手机,斩钉截铁的对医生说，“他选择化疗。”
两个人的选择并不一样，医生沉默着没有说话，等着他俩协商。
郝飞扬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握拳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对对对，我选择化疗。”
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选截肢，选截肢”，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脱口而出说想选截肢。
还好刚才洛大师的声音让自己从恍惚间脱离了出来。
敲定了治疗方案，又办理了住院手续，洛诗诗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该世界“书化”进度：13/20。】
【10分钟后“低音炮嗓音”物归原主，爆款书打造系统的宿主将受到反噬。】
趁着郝飞扬跟护士沟通时，她又看了一眼郝飞扬的二维码信息。
【郝飞扬】
近三天重要剧情：近三天无重要剧情。
她松了口气，总算是把郝飞扬的生活推回了正轨。
久违的系统也终于出现。
“洛小姐，我又回来啦！恭喜你又救下一个人！洛小姐你真是太棒了！”
这回洛诗诗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呜呜呜，洛小姐你看见我回来居然都不激动吗？”
“你要是现在立刻马上把剩下几个受害者的名单给我，我可能会激动一下。”
系统哽住了，沉默了几秒才扭扭捏捏道，“人家这不是能量不够嘛……等人家能量攒够了一定能帮你探索出剩下的受害者都有谁！”
“那你能量什么时候能攒够？”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休眠，大概等你再救回两个人，我的能量就够探索出剩下的受害者名单。”
“好，那你休眠吧。”
系统：“？？？”
“我刚回来，你都不打算跟我温存一下就让我去休眠？洛小姐你好渣哦！”
“你戏可真多。”
她刚吐槽完系统，抬眸看见郝飞扬从护士站回来，语气虔诚恭敬。
“大师，我这儿差不多没事儿了，我送您回去？”
“对了大师，您给我个银行卡——”
“不用不用，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洛诗诗知道郝飞扬想说什么，打断他，“郝老师你好好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您忙去吧不用送我，我刚已经叫好车了。”
郝飞扬还想坚持给她报酬，被她一句“我帮助您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功德。如果您给了我钱我就拿不到功德”给劝回去了。
上了出租车，洛诗诗在脑海里轻呼，“系统？你已经去休眠了？”
“没有~我还在呢！”系统愉悦的冒出头，“洛小姐你想我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洛诗诗望着窗外，轻声地问：“如果郝飞扬没有被夺走机遇，他还会生病吗？”
“会啊，他的病是本身就有，无法改变的。只是原本这个病是可以通过治疗治愈的，但戚明远夺走他的机遇之后给他写了悲惨的结局，这才导致他一直被误诊。”
“对了洛小姐，你需要我去休眠积攒能量帮你检测受害者名单吗？”
洛诗诗毫不犹豫，“需要！你去休眠吧！”
现在能给她做玄学大师信用背书的人越来越多，有了名单之后她只需要等谁的二维码信息出现变化就立即去介入剧情就好。
“我给你app多开通了一个聊天功能，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在app上问我~我就算是休眠了也能看见并且回答你。”
“好啦，那我去休眠啦！洛小姐下次见！”
“再见。”
洛诗诗打开快乐扫码app，果然在右下角看见了一个叫“联系你宝贝统统”按钮。
【倒计时结束，机遇物归原主，反噬开始。】
她眉梢微挑，可惜戚明远现在还在医院，要是他正在直播的时候遭受反噬该多好。
*
戚明远遭到反噬的10分钟前才醒过来。
他醒来发现潘松不在病房，正要给他打电话解释自己没病，就听见脑海里的系统气急败坏，“你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获得的那点信仰值又快掉光了！你现在只剩下900信仰值了！”
这个消息对于戚明远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他只是被打了镇定剂睡了一觉，信仰值就从7000跌到只剩下900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什么狗屁机遇！什么油腻撩妹，都是因为它，我的信仰之才会掉成这样！”
戚明远的火气又上来了，冲着系统喋喋不休，“别人家系统日天日地无所不能，你不但帮不了我就算了，还经常用这种恶心的技能来拖累我！”
系统也不服气，“明明是你自己亏心事儿做多了运气低，关我什么事儿？身为一个男人你就不能有点担当吗？人是你自己选的，机遇也是你自己抽的，后来还好意思把锅扣在我头上！”
一人一统都是极为自私且脾气都不怎么好，每次抽到鸡肋的技能俩人都会大吵一架。
吵完架，戚明远又没好气的问，“这个机遇比女装大佬还恶心，你就没什么办法扼制一下？我要是再对着镜头这么油腻，信仰值早晚又得成负数！”
系统也深知这个技能会带来负面的效应，略微思忖后跟他商量，“要不这样，我还是给你加一个触发机遇的限定条件，尽量减少机遇的触发？”
拿走是无法拿走，也只能加个限定条件限制一下。
“只有看到你认为漂亮的女生，你才会触发‘油腻撩妹’，并且就像‘女装大佬’那个技能一样，如果你闭上眼睛看不见，你也不会触发。”
有限制条件就比没有强，眼下系统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戚明远只能勉强接受。
跟系统商量完，他又赶紧拨通潘松的电话。
“潘哥，我之前那样是有原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病。”
“我情绪激动是因为你居然怀疑我有精神病，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戚明远反思了一下，之前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再加上他被那些狗屁机遇害的前后行为确实很分裂，对于不了解内情的潘松的人看来的确很像精神分裂，被误会也正常。
他现在平心静气好好跟潘松说，他一定能相信自己。
电话那头的潘松脑海里想到洛诗诗说的话，低低叹息一声，劝说道：“明远啊，有病咱就看病，逃避是没有用的。”
戚明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我真的没病，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反噬开始，他的嗓音从温润如玉一下变成了难听的公鸭嗓子。
潘松被突如其来的变声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猛地想到自己之前看过一本有关于人格分裂的书，叫《24个比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身体里藏着24个人格，里面就有提到过部分人格的声音和主人格不一样。
行为反常、家族遗传精神病史、连声音都会变化，这不是分裂了还能是啥？
潘松不敢激怒精神病人，只能戚明远说什么他都敷衍的认可，这才哄着他把电话挂了。
潘松现在人已经到了公司，挂了电话后他火速的坐电梯去顶层敲开了老板的办公室门，迅速跟老板交代完戚明远身上的事情。
对于戚明远是人格分裂这件事老板也很震惊，两人商量了半天最终一致决定放弃戚明远。
不过鉴于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两人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要激怒他，刺激他比较好。
*
洛诗诗到家后不死心的打开微博搜了一圈，没有搜到戚明远因为嗓音之类的问题上热搜，倒是看见了另一个热搜。
#戚明远油然而生#
#头像是我，满意吗？#
#戚明远好人卡#
【救命，戚明远也太油了！】
【戚明远真的是我最摸不透的男人了，一会儿看着挺正常，一会非要穿女装，一会儿格局大做慈善，一会儿又油的像是一年没洗头。】
【男人心，海底针】
【你说会不会是他接了什么油腻霸总类的角色，提前做宣传？】
【冲着戚明远捐款，他确实是个好人没错，不过他真的油的我粉不动QAQ】
……
直播采访的视频已经全网都是，洛诗诗看完直播采访，不确定的想，难不成戚明远新拿到的技能是“霸总语录”？
看来她得打听打听圈里面谁以前喜欢这么油腻的撩妹，而这两天又突然恢复正常。
她给萧婉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帮忙打听一下最近圈内有没有什么行为反常的人。
发完之后切出去又看见了沈星御的微信，俩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过来的两条信息。
『那你先堵着，不打扰你了。』
『路上小心』
洛诗诗顿了一下，要不要让沈星御帮她留意着些？
犹豫之际，快乐扫码app再次弹出孔承安二维码信息更新的通知。
【孔承安】
属性：男炮灰
近三天重要剧情：晚上开车出去应酬，司机疲劳驾驶造成车祸。
结局：车祸导致双腿残疾，最终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这应该是孔承安最后一劫，洛诗诗挺直腰背，如临大敌，立即通孔承安的电话。
*
“我都说了我没有病！”
傍晚，戚明远强制被潘松拉出来。
他给戚明远约了一个权威的医生，打算让医生跟他聊聊，顺便做一个评估。
戚明远怎么说都没用，干脆放弃了。
算了，反正他没有病，医生肯定能看得出来。
车子很快行驶到医生的诊所。
潘松拉着不情不愿的戚明远走到前台，“你好，我预约了吴医生。”
前台小哥哥露出专业微笑，“吴医生去洗手间了，带您先去房间里等着吧。”
俩人跟着小哥哥来到房间内，小哥哥带他们进去后就离开了，没几分钟，吴医生从房间里面的休息室出来，“不好意思，刚去洗手间了。”
戚明远看见漂亮的吴医生，眼底迸发出光芒。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潘松和吴医生一愣，同时吸了吸鼻子。
“没有啊。”
“什么味道？”
戚明远嘴角一歪，勾勒出潘松熟悉的邪魅笑容。
“甜味！自从你出现之后，连空气都是甜的！”
“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怪让人心动的。”（注1）
他说完之后面露惊恐，慌慌张张地捂住嘴紧紧闭上眼睛，又扶着桌子站起来，“我要换医生，给我换个男医生！”
潘松耸耸肩，给吴医生递去个眼神。
吴医生表情严肃，“他这个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闭上眼睛的戚明远不受机遇支配恢复了正常，怒道：“我没病！”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肯定也洗不清自己了，干脆不跟他们争论，维持着闭眼姿势摸索着往外走。
吴医生看见戚明远往她的休息室走，赶紧过去想拉住他，“哎，不可以去那边儿。”
戚明远微微睁开一个小缝，隐约看到前面有个门，以为那就是来时的门。
他不顾吴医生阻挠眯着眼睛拔腿就往门那边跑，等到跑到门的那头才敢睁开眼睛。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女士旗袍。
他眼底瞬间迸发出狂热的光芒，嘴里大喊，“女装！旗袍！我要穿女装！”
潘松：“……”
他觉得评估都不用做了。
要是戚明远没病，他直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