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媚祸【完结】>第四十九章 朕不会嫌弃的

  蒙獒轻吠两声, 对走来的人影摇着尾巴。

  下一瞬,人跑到面前。蔚茵还未开口,就被他一把抱住, 耳边是长长的舒气声。

  “茵娘。”傅元承唤着她, 脸颊贴在她的发顶,除了叫她的名字, 说不出别的话。

  他就知道她能跑出来, 会好好的。她一向聪敏的, 能从他手里逃走,廖怀当然也抓不住她。尽管是这么想, 但是心中仍觉得后怕, 廖怀居然敢如此大胆。

  一路赶回来, 一路的担忧,可笑的向老天爷祷告,保佑她不要出事。

  蔚茵本就累的虚脱,现在被他一勒,胸腔中的空气全被挤了出来:“你, 你松开……”

  “茵娘,”傅元承蹭着她的头顶,重负过后是无尽的欢喜,“你没事太好了。”

  行啊,就当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祷告,拿了他的寿命换她的无虞, 值了。

  蔚茵也没力气去推, 干脆挂在他身上张开嘴巴,极力的想吸一口气:“唔唔……”

  就这样猝不及防,一瞬间的空当让他抓住, 薄唇与她的相贴,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点点润磨纠缠,挑上她的软舌。

  还未来得及吸一口气,这厢直接为她封堵住,是熟悉的强势。

  她站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肩头;而他全是失而复得喜悦,圈着她,深深吻住。

  蒙獒围着两人转圈,仰头看主人,随后莫名其妙的哼哼两声。它双耳一竖,听到了女主人的轻哼声,很细很弱,像是柔软的蚕丝。

  蔚茵别开脸,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贴在自己胸前,舌尖舔了舔嘴角。

  “你咬……”她嘴角发疼,眼眶微红,想骂又骂不出口。

  “好,”他安抚的揉着她的头,低低笑一声,“回头让你咬回来,脾气这么大。”

  话里全是纵容的宠溺:“我们走,这边不安全。”

  蔚茵伏在他胸前,耳边听见他胸膛的震动。不知为何,她现在愿意相信他。原来两个深有隔阂的人,在有些情况下也会站在一起。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过来,傅元承抱着蔚茵进了车厢。

  车厢中没有点灯,他把她抱在怀里,一直不松手。

  “有血腥气。”蔚茵鼻子灵敏,捕捉到那一丝淡淡腥气。

  傅元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叹了声:“对,朕的脸破相了。”

  蔚茵指尖试到一点粘稠,继而明白了他的话:“陛下不是在平谷山吗?”

  路那么远,又是深夜,他怎么回来的?皇宫那边廖怀不可能放人出红来,就算有人报信儿,那么远来回呢?

  “回来找你。”傅元承道,然后笑了笑,“茵娘,你身上的味道好怪,朕都闻不到你的桂香了。”

  蔚茵挣了一把,被人给厚脸皮的重新揽了回去,便没好气的撇撇嘴。自然身上的味道不会好闻,从花圃里爬出来,泥土、花肥能好闻吗?再有一条长地道出来,那阴潮的地窖,她自己觉得像是从咸菜缸里爬出来的。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桂香气,小时候母亲帮她梳洗打扮也会提起,说自家的闺女是个香美人儿,便是她出汗的时候,那股香味儿最浓烈。如今味道混在一起,简直没办法形容。

  “那陛下松开。”她嘟哝一声。

  傅元承点点她的鼻尖,轻声道:“不松,朕不嫌弃你。”

  这是嫌不嫌弃的事儿吗?是她一直被揽着喘不上气,憋得慌。

  想了想,她抬脸看他,他也低头看她:“我,我喘不动气。”

  这个办法很好用,她试着禁锢的手松开了,动作轻着将她扶正。

  “还有哪里难受?”傅元承扶着她的双肩,脸色瞬间变得认真。

  蔚茵舒了口气,指着他身后:“那个。”

  “好。”傅元承伸手一抓,把那个软枕送进她的怀里,“你累了,躺一会儿。”

  蔚茵嗯了声,抱着枕头躺下。闭上眼睛时,头顶上落下他的手,指尖帮她轻按着头穴,身上莫名一阵舒缓。

  “张嘴。”傅元承的手指戳戳她的软唇。

  蔚茵闻着一点酸甜气,嘴巴张开,一粒话梅塞进去。甜甜酸酸的,舌尖很是舒适。

  “茵娘,”傅元承干脆在她对面侧躺下,手臂支着脑袋,“生个女儿罢,和你一样美。你可以带她书写刺绣,可可爱爱的。”

  他能想象出那副画面,她性子温柔,手里牵着个乖巧的小姑娘。他回到后宫,就会见到她们娘俩。

  蔚茵眼睛眯开一条缝,这肚子两个月不到,他想得倒挺多。

  “儿子也好啊,”傅元承又道,手臂搭上她的腰,“到时候就交给庞稷,让他带着学些本事。”

  蔚茵心中忽觉好笑,是不是在傅元承眼里,女儿是亲生,儿子倒像是捡的。一个乖乖的哄着,另一个直接扔出去。庞稷?亏他想得出来。

  傅元承还再说着,都是以后的什么事。她明白,他是在挽留,怕她离开,所以这也是许诺。

  许诺他会对她好,对孩子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马车进了一座宅子,此时天边晨曦微露,下来一层薄雾,轻纱一样。

  蔚茵进到房里,有婆子带着她去清洗收拾。

  一夜的心惊胆战,终于在温水中化为乌有。

  。

  皇宫。

  根本找不到蔚茵的影子,廖怀站在清莹宫废墟前,面色深沉。

  事情已经无法掌控,他已经尽力掩盖痕迹,灭了知道这件事的宫人。可是再掩盖,还是有痕迹,寿恩宫怎么办?

  烧了清莹宫说一句走水罢了,再烧了寿恩宫?

  况且廖太后终究多年宫廷浸淫,不是甘心被人拿捏的主儿,现在把廖陌珠给关了起来,也是找不到。

  他想要治她与死地,她同样想要他的命。同是亲姐弟,一朝终究撕破脸。

  不行,还是要找。

  廖怀出了皇宫,传回来的消息,傅元承还在平谷山,或许昨夜那枚信弹根本没人发现,毕竟离着太远,也是正常。

  所以,他想着还是要抓到蔚茵,那女子才是保命符。宫里找不到,一定是在宫外。

  关于皇宫密道的传言,廖怀也知道,开始也觉得只是传言,昨夜蔚茵凭空消失在天极殿,让他确信密道真是存在。

  不过,他没有想到,傅元承居然会把密道说给蔚茵,那是帝王的最后退路,居然讲给一个女人?这还真不像他养大的那个小狼崽子。

  廖怀觉得傅元承此人绝情无爱,为人心狠手辣,对着自己更狠的一个人。到头来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那就是他的软肋。

  一开始的不给名分,后来的掩藏住她有孕之事,并不急着给她封号之类,是想一步步为她铺路,保护她。

  廖怀站在宫门前脚步一顿,忽然想通了。原来傅元承是想让那女人做皇后。

  “原来如此,”他阴狠一笑,再不见儒雅气质,“那本候更要将人抓到。”

  一个怀孕的女子能跑得了多远?一定就是在皇宫附近,只要找到密道的出口。

  现在的局面是有些差,相信平谷山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有些人肯定会趁机进谏。他从西北带回来一些人马,就驻扎在城外,要说傅元承要做什么还是会有所顾忌,毕竟朝堂一半的人站在廖家这边。

  而且,西北的平西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三十万,放在谁身上不好好想想?

  想到这里,廖怀踏出了宫门。

  刚走到马车边,一个人冲过来。

  “侯爷,她呢?”是穆明詹,他上来伸手攥上廖怀的手臂。

  一旁侍卫刷得抽出长刀,廖怀抬手示意,阻止了侍卫。

  他抬眼看看穆明詹,眼里淡淡,一把推开人的手:“穆二公子可真是大胆,都跑来宫门外了?”

  穆明詹哪管什么宫门不宫门,昨夜一直等着宫里的消息,没想到等来了一把清莹宫的大火。

  “侯爷答应的,会把她交给我。”他攥紧双拳,眉间拧紧。

  廖怀扫扫衣袖,抬头看着大道方向:“本候答应的自然会做到,不知二公子因何过来质问?”

  穆明詹脸色阴沉:“那为什么都说她死了?”

  “这个?”廖怀笑笑,抬手拍了拍穆明詹的肩头,“她肚子里有龙胎,怎么可能让她死?这还是二公子告诉本候的。”

  眼见着穆明詹身形一晃,身为男人,自然听不得自己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

  “子詹不明白侯爷的意思。”他迅速稳下心神,这样看蔚茵并没有死。

  廖怀看看周围,伸手往前一送:“二公子不介意,咱们上车细谈。”

  穆明詹狐疑的看着对方,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放眼京城,能与傅元承抗衡的唯有廖家,所以他找到了廖怀。

  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他给他想要的消息,他事成之后,将蔚茵给他。就这样,一拍即合。

  廖怀的马车相当奢华,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总能让人看出主人的权势滔天,张扬。

  穆明詹坐在窗边,盯着正中的廖怀,缄默不语。

  “二公子当初为奸人所害,本候深感同情,”廖怀遗憾一声,伴着一声叹气,“可惜当初不再京中,不然一定出言劝阻。”

  这些话听听就罢了,穆明詹不是三岁孩童,当然不会幼稚的以为廖怀真会出手。事实如此,人与人之间,大多都是利益相关。

  你有价值,咱就多说两句;没价值,谁看你一眼?

  “子詹会尽力去做,”他开口,手里握着瑞兽青玉玉佩,“也请侯爷说到做到。”

  廖怀颔首:“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候不管人是死是活,本候都会交给二公子。”

  “不,”穆明詹眉间一皱,“我要她活着!”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下车壁,小声道:“侯爷,一辆马车从城门出去,正是往青谷山方向。”

  廖怀低低嗯了声,随后往穆明詹看了眼:“二公子认为车上的事谁?”

  。

  平谷山皇家猎场。

  日出东升,营地中一片繁忙。

  果然,一匹骏马从官道疾驰而来,准备出发进猎场的人纷纷停下,眼看那马上之人直奔皇帝的主帐而去。

  主帐,虎皮御座摆着正中,后头支着一张江山万里图屏风,奇峰叠嶂,大河奔腾。

  傅元承一身劲装坐与御座,天子金冠束发,垂下两条冠带,让那张脸更添几分冷峻。

  把蔚茵安顿好,他快马回到平谷山,让所有人以为他从未离开。

  他是想把蔚茵带着身边,可是她有身孕,受不住长途跋涉。再说,猎场这边也并不安全,此处最不缺的就是刀剑,廖怀当然不会放过这里。

  出城前,他故意安排了一辆马车,以此来扰乱廖怀的视线。

  接下来的事就会变得有趣,他这个棋子就要与他原来的主人开斗,结果只有一个人会活下来。二十年前,廖怀养着他这个小灾星的时候,是否会想到今日得到反噬?

  来报的羽林卫的确说的是清莹宫之事,正好帐中站着一众大臣,闻言俱是吃惊不小,之间低声议论。

  “如何会失火?”傅元承一掌拍上案面,脸上愠怒难掩。

  羽林卫一五一十回禀,说是清莹宫走水,因为宫门紧闭,所有人没有跑出。

  众臣觉得匪夷所思,那清莹宫一定会有守夜的宫人,再说起火的时候也就是亥时,并不算深夜,怎会没有察觉,而全宫人烧死?

  当场也就有人提出疑问,说这火烧得蹊跷。

  “并不蹊跷,”傅元承扫去帐外,齿间送出几个字,“莹美人有了身孕。”

  此话一出,帐内静下来。有人直接就猜到了什么,新帝的第一个孩子,何等重要?那要是生出皇子的话,可就更不得了,皇长子。

  有人不想这个孩子出生,谁?众人心里有数。

  廖家一直催着新帝立后,自从上次寿恩宫之事后,廖陌珠便没了入宫的可能,可是廖家愣是又找来一位姑娘,说是从小养病不太露面。谁不知道,是廖家准备的皇后人选?

  “陛下,事关龙胎,这可是很严重。”丞相首先站出来,作为寒门出身,他极为反感那些仗势为所欲为的世家大族。

  接着,年轻的官员一声声附和。

  廖家的追随者不敢轻易出声,因为廖怀不在这儿,说是去了城西营地,可谁也没看见。

  心中也就开始忐忑,人是不是真的回了皇宫,做下谋害龙胎的事、

  “丞相觉得该如何做?”傅元承垂下眼帘,抬手挡住额头叹了声。

  “陛下节哀,”丞相先是一劝,又道,“如今得赶紧交给大理寺查办此案,立刻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龙胎,不是小事,有人实在胆大妄为!”

  这句“有人”不用说明白,都知道是在说廖怀。京城外屯着一批人马,还想着把平西军调回京城,西北的那片封地是满足不了他了。

  傅元承半敛着眼皮,眸中一片冰冷,口里却是一点悲伤:“朕也知道皇家子嗣向来单薄,不想强求。奈何第一个,总还是有期望的。”

  帐内一片叹息,也就可怜起那个莹美人和她肚里的孩子。一尸两命,多大的罪孽?

  “必须查清,如今姑息,将来哪个都敢利用皇嗣,”一名大臣站出,极为愤慨,“堂堂大恒四方来朝,这种奸人得而诛之。”

  众人一片迎合。

  正在这时,又有人冲进帐中,连滚带爬的到了御案下,双手摁在地上,行着跪礼。

  “陛下,您快回去救救太后!”是予德仕,抬起一张脸全是泪,话都说不清楚,指着京城方向,“太太,太后……”

  傅元承站起来,居高临下:“太后怎么了?”

  “廖,廖陌珠刺伤了太后,”予德仕嚎哭一声,脸皱成了一团,“太后昏过去了!”

  众臣惊住了,这才来了平谷山一日,皇宫怎么就乱成这样?廖家人是疯了,还是干脆要反了?

  傅元承从御案后走出,往帐门边一站,遥望皇宫方向:“启程回京,春猎之事暂搁。”

  范岭闻言,赶紧吩咐人出去通知,所幸现在都还没有往猎场中去。

  消息很快传开,清莹宫被烧,太后被刺,据说都是廖家所为。可巧,廖怀不在猎场营地,城西大营特意找人去问过,人也不在那儿。

  大多数人都知道廖怀野心,只是没想到人会如此大胆。尽管还没有证据,但是将事情串一串,很容易就猜得出。

  一行队伍从平谷山出发,浩浩荡荡回往京城。

  而廖怀这边得到了消息,他正在往城西大营去,却晚了一步,更没想到自己那个蠢笨女儿会刺伤太后。

  他的军队在城外,现在调也不是,不调也不是。调,坐实了他要反的罪名,不调,就是任人宰割。

  “侯爷,要不这就回西北,京城不能回。”属下劝道,似乎也是觉得形势不对。

  就在昨晚,那个莹美人跑掉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歪斜。

  廖怀皱眉,回西北是条路,就编一个借口,傅元承想治他,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可那样的话,这边的就要全部放弃,再要回京就会很难。

  况且,他也不是已经败掉。廖家势大,追随者众,傅元承新帝,羽翼总是单薄,穆明詹那边也能利用。

  他摆摆手,示意调转车头回京。

  属下赶紧劝说,就连身旁谋士也提议留在大营也比回京好。

  廖怀没管,一意孤行。他手里还有一个把柄,傅元承终究在他手里长大,斗不过他的。

  小狼崽子,当初就该剁了他的手脚。

  。

  天空阴霾,头顶云层中滚过雷声。

  蔚茵抬头看看,闻到了湿潮的泥土腥气,一场雷雨已经不可避免。

  这处宅子不大,隐在一条深巷里,普通的院墙普通的门,院中梧桐树开了花,紫色花朵俏丽,满院飘香。

  范岭从外面进来,一身平民衣裳,手里提着个食盒。与那开门的婆子交代两声,随后往檐下走过来。

  蔚茵坐着躺椅,深呼吸两口顺气。

  “娘子还觉得胸闷?”范岭站下,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过去这一段就会好。”

  蔚茵显然不信,看看范岭:“总管如何知道?”

  “以前宫里妃嫔是这样的,大概得难受两三个月,”范岭揭开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一只瓷碗,“不过也有一直吐到皇子出生。”

  “吐到出生?”蔚茵脸一皱,那还得七个多月?

  想着就生出烦躁,捞起一旁美人扇呼呼扇了两把。

  范岭一惊,赶紧将扇子接过去:“哎哟,娘子会着凉的。”

  “不会,”蔚茵笑笑,觉得他大惊小怪,“这两日就是觉得热,躁得慌。”

  说着,她看见桌上的芝麻粥,心情好了起来,伸手去端。

  范岭往边上一站,笑着道:“恭喜娘子,龙胎当是一位皇子。”

  蔚茵用调羹搅着甜粥,闻言噗嗤笑出声:“范总管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可比沈御医强多了。”

  “哪里?”范岭摇摇头,又道,“这不是逗着娘子你开心吗?”

  只要能哄得这位主子喜笑颜开,范岭也敢大着胆子说,当然是傅元承不在的时候。

  他觉得蔚茵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子,温婉柔和,最近心情比原先好很多。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冷淡着一张脸,你得时时刻刻小心看着她。

  他也看得出自家陛下是真的喜欢她,虽然人还是深沉冷戾,但是在蔚茵面前,陛下相当听话。

  想到这里,范岭赶紧晃了晃脑袋,蔚茵可以大胆,他不敢啊。还敢心里评价陛下听话,活腻歪了?

  “外面怎么样?还有人找我吗?”蔚茵抿了一口芝麻粥,甜味在口腔中溶开,“咦,是鲁大娘家的?”

  范岭点头,将扇子放回桌面上:“两天了,就算他们找,也是暗中找,不过应该也放弃了。”

  蔚茵嗯了声,也许廖怀会以为她就算活着,也离开了京城,毕竟牵扯了和傅元承纠结的过往。

  说起廖怀,他现在算是焦头烂额。清莹宫里找到了他的一枚腰佩,他说有人陷害,但是没人信。陷害有可能是真的,傅元承对付人向来不择手段,不是光明磊落行事,只求他要的结果。

  廖陌珠更惨,廖太后一直不醒,也就没法说出当日是不是她刺伤,殿中只有她们二人,她说什么也没用。

  更巧的是,平西军往京城来,中途去参与沧江春汛之事,居然强行征用当地百姓土地用以扎营,好好的庄稼地被糟蹋。地方官敢怒不敢言,一纸状书送进皇宫。

  雷声滚滚,天色暗下来,院子因着闪电而忽明忽亮。

  雨帘中,院门开了,青衣郎君撑伞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包。

  坠落的雨点敲着伞面,他迈步过来站在檐外,将纸包往前一送:“看看,是不是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