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稚”孟养扣着她的手指,不愿松开,“我到现在还觉着跟做梦一样。”
“刘稚。”孟养又叫了她一声。
“嗯。”刘稚揽着孟养的肩头,“在呢,不是做梦。”
“好不公平啊。”孟养总结道,“都是我追你,我没被你追过。”
刘稚笑了,垂首道:“怎么突然变这么幼稚了?”
“因为喜欢上了刘稚。”孟养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
“我叫刘稚,不是刘幼稚。”刘稚将孟养搂紧了些。
“你也挺幼稚的。”孟养抱住刘稚的腰,整个人贴着刘稚往前走,“心动了不敢说,喜欢了不敢追,甚至被我表白了还不敢同意。”
“小孩子才玩电视剧里那套,成年人直接扑上去了好吧。”
“你这是歪门邪说。”刘稚揉了揉胳膊边的脑袋,“成年人因为顾虑太多,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小孩子才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快到小区时,道路上的行人多了,刘稚松开孟养,又装作板正高冷的模样。
孟养啧了声,挽着她的胳膊又贴了上去。
刘稚怔了一下,顺从地牵住了孟养的手。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刘稚看了眼最新消息。
刘羿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姐,你在吗?”
“姐,你在忙吗?”
快到楼道时,刘稚给刘羿回了条消息。
“有事?”
刘羿给刘稚发了条短视频,附言道:“能视频吗?”
刘稚打字很快。
“等我到家。”
手机那端的刘羿转着笔,一遍又一遍播着那条视频,心情有些焦躁。
刘稚终于到家了,她播放了那条视频。
这是前些日子孟养被医闹时拍摄的视频,拍摄者应该是当时的围观群众。
因为拍摄角度和画质的原因,刘稚没露脸,孟养的侧脸模糊不清。
视频里张矩得歇斯底里的喊声很清晰,扬声器开着,孟养寻声而来,刘稚只好重播一遍。
这回孟养成功看到了刘稚帮她挡棍的全过程。
木棍落下那一瞬间,孟养心疼的一揪。
刘羿的消息又来了,刘稚朝孟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回房间拨语音电话。
“姐,你是不是伤了?”
“没有。”
“骗人,你把视频打开。”
刘稚开了视频,故意活动了两下给刘羿看。
“真没受伤吗?”刘羿郁闷道,“这个被打医生的背影特别像你。”
刘羿那边台灯开着,整个屏幕一片敞亮。
刘稚虚虚地靠在床背上,神色自然。
“你看错了吧。”刘稚岔开话题,“今天怎么没去上晚自习。”
刘羿结巴了一下,“有点,有点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然后你就刷手机看短视频?”刘稚挑眉。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刘羿干笑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道;“你今天不值班吗,怎么在家?”
“一天轮一天,今天正好不是我的班。”刘稚面不改色。
“哦……”刘羿道,“你注意休息。”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刘稚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了些。
“还有个。”刘羿忙道,“我同学胳膊骨折了,死活要去上学。”
“胳膊骨折了为什么不能去上学?”刘稚道,“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嗯,我该怎么说呢……他是写字那条胳膊骨折,非要写试卷做笔记。”
“真的很勤奋。”刘稚感叹道,“你多跟人家学学。”
“我想把他劝回家,怎么说严重一点?”
刘稚轻笑,“你想提前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吗?”
刘羿:“……”
“骨折愈合前不能做重活,避免造成位移和二次损伤。”刘稚道,“不过,别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刘羿应了声。
孟养洗完澡过来,刘稚正看着手机。
她隐隐觉得刘羿有些不对劲。
“怎么在发呆?”孟养说。
“在想事情,走神了。”刘稚起身,往盥洗室去。
洗完澡,照例是孟养协助擦药。
刘稚的伤处已经好了好些,孟养瞧着欣慰多了。
明天要上班,孟养睡的比往常早些。
刘稚没有困意,她开了盏台灯,调低亮度,拿着本书斜倚着看书。
孟养闭着眼睛属羊,数了一小时也没睡着,她干脆往刘稚身边枕了枕,目光炯炯地瞧着刘稚。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稚还是没有反应。
孟养翻身,趴在刘稚身上,一点点往上。
刘稚握书的手僵了又僵。
最后孟养钻进了刘稚的臂弯里,仰着的脑袋遮住了书。
刘稚和她对视,表情有些微妙。
孟养非常贴心地帮她摘掉眼镜,搁在床头上。
“睡觉。”孟养环着刘稚的腰,蛮横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刘稚就这这个姿势摸了摸孟养的脑袋,无奈叹息。
灯熄了,孟养的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刘稚刚躺下,孟养就滚进了她的臂弯里,自觉地把刘稚的手臂拉到了自己腰上。
刘稚将她往怀里带了些,拇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线条。孟养嗅着刘稚发间的香,满意地阖上眼睛。
夜色很沉,一切都归于平静后,刘稚很快有了倦意。
孟养的呼吸声清浅,听着像是睡着了。
“我还是感觉跟做梦一样。”孟养慨叹道。
刘稚:“……”
“你睡着了吗?”孟养鼻尖抵着刘稚的。
“没。”刘稚轻声道,“你睡不着吗。”
孟养在她怀里点头。
“深呼吸,憋气,再吐气。”刘稚说,“假装你在看专业书。”
孟养照做,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睡意。
“怎么办,我还是睡不着。”孟养委屈道。
刘稚打开灯,撑着胳膊看她。
“睡不着,聊聊天还是起来运动?”
“这个点楼下肯定睡了。”孟养说,“还是聊天吧。”
“聊些什么?”刘稚换了个姿势,坐直了些,打开台灯。
“随便聊吧。”孟养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那就聊,你今天睡不着的原因。”刘稚说,“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跟回来的路上说的一样。”孟养叹息,“感觉跟做梦一样。”
“这不是躺在你旁边。”刘稚柔声道,“不是做梦。”
“是不是生理期要到了,情绪波动频繁。”孟养把被子拉到脑门上,闷了一会儿才重新露脸。
“前几天我去医院职工一览表那边溜达,里边的牌子已经换了新。”孟养说,“之前宁护院的工作人员在最北边,主院的职工在最南边。”
“我的介绍也从最北头,换到了最南头,和你在一块板上了。”
刘稚静静地听着孟养的声音。
“我还在宁护院时,偶尔会到住院来。”孟养的眼睛暗了下去,好像陷入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路过那边,总会驻足。”
“你知道我在看谁吗?”孟养瞥着刘稚。
“看我。”刘稚蹭了下鼻子。
“我每次都会驻足看只闷油瓶。”孟养道,“她穿着白大褂,表情淡漠,眼睛里藏着疏离。”
刘稚又尴尬地蹭了下鼻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耳边都会响起一道声音。”
“什么?”
“别爱我,没结果。”
刘稚:“……”
“已经有结果了。”刘稚说。
“其实那天你要走,我挺想发火的。”孟养说,“有句话卡在喉咙里,憋了半天又咽下去了。”
“你想知道吗?”
“你说。”
“算了。”孟养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好尴尬,好丢人!”
闷了一小会孟养又钻了出来,脸颊红扑扑的。
“我还是想说。”
刘稚下意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吧,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那时候,特别想质问你……”孟养顿了顿,“你每天都从那里经过,有没有一次注意到在宁护院的我。”
孟养苦笑了一下,“肯定没注意吧。”
“我把你骗来合租的时候,就是在赌博。”孟养说,“如果你注意到了我和你其实同属一个院,当天我就被拆穿了。”
刘稚摇头,“我注意到了。”
“你在北边第二排……应该是,第三个吧。”刘稚说,“扎着低马尾,笑容挺明媚。”
孟养不可置信地眨了下眼睛。
“在合租前还是在合租后?”
“合租前。”刘稚如实道,“我偶尔会看看不同职称地医生,发量怎么样。”
孟养有些惊喜,她压着笑道:“发量怎么样?”
“级别越高,头发越少。”刘稚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掉发也特别严重。”
“少量脱发是正常的。”孟养道。
“洗完头发木梳上是有,地上能落一大片。”刘稚撩了下头发,“你看看现在。”
她逆着光,指尖没入发中,略微仰首,周边映出浅浅的光晕。
孟养被刘稚的动作撩到了,心思完全没放在看发量上。
她翻身,搂住刘稚,脑袋往她怀里埋了埋。
“怎么了?”刘稚俯身,揉着孟养的脑袋。
“你不要那么撩人,好嘛。”孟养闷声道,“过分好看了。”
刘稚哭笑不得。
“我没有。”
“你就有。”孟养小声道,“你每次这样我都想,都想……”
“都想怎么样?”
“都想揪着你亲。”孟养豁出去了,“让亲吗?”
刘稚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学坏了!”孟养心跳的很快,凑近,啄了刘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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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rz磕头了duangduangduang。俺食言了……还是卡文,一万字只能在梦里想想emmmmm
对不住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