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厉彦舒就要带父女二人回去。

  至于谢起口中所说,他在这里还有工作尚未完成,厉彦舒一律不听。

  他惯来强势,几乎是押送着谢起回去。

  口中更是无情,说谢起要是不走,让他单独把女儿带走也行。

  这话将谢起气得不轻,最后到底是谢起退让一步,拨通电话,让自己的好友接替上寺庙壁画的工作。

  幸好寺庙壁画工作量大,一次会有全国各地的画师前来帮忙,谢起中途离开,也没太多影响。

  坐在车上时,厉彦舒略带轻蔑道:“做这份工作能赚多少钱,能让你好好的谢家少爷不当。”

  即使他夺走了谢氏集团,但谢起仍有属于自己的信托。

  如果不逃跑,吃喝是不愁的,更不必自己工作。

  谢起显然认为他俗不可耐,压根不愿同他说一句话。

  二人之间的冰点一直维续到了庄园。

  期间女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兴致也变得不高,只是乖乖地依偎在父亲身边。

  甚至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大房子,也没有什么兴趣。

  厉彦舒将女儿带到早已准备好的儿童房,管家在接到他的通知后,早已准备好不少玩具。

  对于这个找回来的血亲,厉彦舒始终摸不准该如何对待。

  孩子并无在他身边长大,他对她一概不知。

  唯有血缘代表着两人之间关系的特殊,以及这孩子在他身体里待了将近八个月。

  但孩子刚出世便被抱走,他对这个孩子是陌生的。

  然而陌生归陌生,本能的喜爱仿佛是血缘所带来的。

  自私的本性还是令他做出用孩子威胁谢起的举动。

  但想对孩子好,也是真的。

  何况他也存着讨好女儿,让女儿离不开他以后。

  以此令谢起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他刚把谢起带回庄园,就往对方的手臂里装了定位器。

  本来还打算用信息素进行控制,但尚未来得及实行,公司那边便出了事。

  属于他麾下的一个部门突然闹了事。

  一个总监出走后带走了一帮公司骨干。

  股东会那群老不死的东西因此质疑他的能力,并要求召开董事会。

  祸不单行,一则流言蜚语也在公司内部,以及谢家那些旁枝间口口相传。

  说厉彦舒并非谢家私生子,他跟谢家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是他母亲同别的野男人怀有身孕,最后找谢有书背的锅。

  厉彦舒险些被气笑,他刚被认回谢家就做过亲子鉴定。

  如何不是谢家人?

  这群人想方设法要将他从位置上拉下,真是什么谎言都扯的出来。

  开董事会的那天,厉彦舒起得很早。

  他在衣帽间里更换服饰时,难得见谢起也出现在衣帽间。

  对方一袭黑色的西装,打上领带,甚至连头发都精心打理过。

  厉彦舒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谢起不答反道:“我去哪你不都一清二楚吗?”

  如今谢起出门,除了身上的定位器,还有随行两个保镖。

  厉彦舒便不再说话了,他现在与谢起关系过于僵硬。

  时时说两句便会动气。

  何况今日有场硬战要打,厉彦舒无心再留意谢起。

  来到公司以后,董事会的老不死们皆已到齐。

  厉彦舒坐在主位,不耐烦地听着他们纷扰的质疑声,以及各种对他的攻歼揣测。

  直到其中一个叔伯开口道:“再说了,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在呢,我们为什么要让一个不知哪来的野种坐在这个位置上,对我们吆五喝六。”

  厉彦舒眯眼望向那个人,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

  那个叔伯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冲他不屑道:“还是个omega。”

  很快,厉彦舒便知道这个叔伯究竟是哪来的骨气了。

  数个董事会成员的秘书来到会议厅大门前,将那扇大门拉开。

  伴随着低沉的脚步声,被众人簇拥进来的人,漠然地,冷淡地,同他对视。

  是谢起。